江峰趕到定山堡時,黑暗已籠罩住整個大地。定山堡本身就是一座很大的莊落,要想探聽消息實在不容易。江峰縱身上了屋頂,在屋頂上箭步如飛,先巡視了一周,又觀察了一下周邊的環(huán)境。這時隱隱聽到前面不遠處的那間北屋內(nèi)傳出竊竊私語聲。于是便又縱身,轉(zhuǎn)眼間來到那北屋屋頂。
江峰先靜耳聽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掀開一片瓦片。從上面往下一看,見屋內(nèi)有兩人正在喝著酒,兩人好像還在談論著什么。
其中一位正是江峰在那破屋見過的,就是小乞丐喊他為叔爺?shù)闹心昴凶?。那中年男子身上不再是破爛的服裝,而是穿著一副有錢人常穿的華麗服飾。只聽他說道:“金堡主,小弟再敬你一杯!”
原來另外一人便是定山堡堡主金躍星,他穿著也極為講究,能給人一種華貴富有的派頭。這堡主金躍星舉杯道:“我對祝弟辦事向來放心,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干了這一杯!”
兩人一飲而盡。金堡主接著又說道:“不知我托祝弟辦的那件事是否還順利?”
那被稱為祝弟的名叫祝桐,這祝桐停頓了片刻,然后說道:“實不相瞞,此事出了一點點差錯。不過堡主你盡管放心,那人的行蹤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諒他也絕對逃不掉的?!?p> 江峰暗思:‘難道我的行蹤又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還是他們根本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離開了客棧?!宀挥傻負钠鹄夏铮滤鍪裁匆馔?。于是便縱身下了屋頂,展開輕功急忙趕回那家農(nóng)家。
到那農(nóng)家門口時,并沒發(fā)現(xiàn)有絲毫動靜,那房門仍然是關(guān)著的,這才放下心來。他進了院內(nèi)走到房門前,欲推門進入。突然從那房后閃出三條人影,三人手持大刀當頭向他砍來,寒光一閃疾速削至。
江峰聽到聲音不對,心中不由一驚,身形一晃已平移三尺避開一擊。那三人又刷刷揮刀連砍,全是進手招數(shù),勢若飄風,迅捷無比。江鋒忙隨即一躍而起,在月光下與那三人纏斗到一處。那三人刀刀緊逼,毫不相讓,卻總是遞不到江鋒身周兩尺之內(nèi)。
江鋒一對鐵掌,每一招都是凌厲狠辣。在三柄闊刀之間縱橫來去,斬截擒拿、指點掌劈。雖是以一敵三,卻已大占上風。他驀地里右手倏出,使個巧妙一招,彈出石破天驚聲勢迅疾。忽見一晃,抓住左邊那人的刀背,順手一拉,往右邊那人的刀上碰了過去。這一下借力打力,但聽得當?shù)囊宦曧?,只震得人耳中嗡嗡作響。那二人力氣均大,再加上江鋒的力道,兩人只震得虎口血流。
江鋒又伸足一鉤,反掌在右則那人背上拍落,又是借力打力。便以那人自己向前一撲的勁道,將他摔了一交。緊接著江鋒一個左拗步,搶到了西首,右掌自左向右平平橫掃。拍的一聲,打在左邊那人的太陽穴上,那人登時悶哼一聲倒地。跟著左手自右上角斜揮左下角,擊中了另一人的腰肋,奪過他手中大刀。又順手一拳擊中剛起身的那人小腹。這幾招精妙快捷,一氣呵成,出手狠辣,剎那間將三人全部打翻在地。
那三人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刀已指在三人脖頸前面。三人面對冷氣深深寒人毛發(fā)的刀鋒,嚇得瑟瑟發(fā)抖。江鋒問道:“想死、想活!快說,你們是干什么的?為什么要來殺我?這屋里的人在哪里?不然我馬上殺了你們?!?p> 其中一人急忙道:“我說、我說,我們是丐幫的。是丐幫的柯長老讓我們來殺你的,這事與我們無關(guān)。里面的人已經(jīng)被丐幫柯長老抓去了,關(guān)在他那里了?!?p> 江峰驚道:“丐幫的?丐幫為什么要殺我?回去告訴你們丐幫的柯長老,叫他馬上放了我娘,否則,我就血濺你們丐幫?!?p> 那兩人嚇的是渾身發(fā)抖,忙拉起已暈死過去的一人,慌慌張張的跑出門去。
江峰也不去管他們,只是進房內(nèi)看了看,見老娘和孩兒確實不在房內(nèi),他就走出了農(nóng)舍。
江峰在思索著:這丐幫的柯長老是個什么人,他為什么要與我為敵。這丐幫的主要長老都與我有過深的交情,而這柯長老我可從未聽說過其人。在這城里的丐幫長老,充其量也只是個五袋而已。他們竟有這么大的膽子來做這等惡事,難道就不怕壞了丐幫的幫規(guī)嗎?再說那祝桐是何許人也,怎么和定山堡狼狽為奸,他們到底有什么陰謀呢?再說那二個小乞丐怎么會聽從那祝桐的指令呢?他們又是什么關(guān)系。他們喊他為叔爺,未必那祝桐也是乞幫里的人。要把這些查個究竟,恐怕只能混入丐幫內(nèi)去查了。只要我不出現(xiàn),那丐幫是絕對不敢對老娘下毒手的。
江峰如此分析和思考著,于是決定先混入丐幫。夜已至深,江峰便又回了那農(nóng)家。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丐幫和定山堡的人絕對想不到自已還敢再回到那個地方去。
江峰在那農(nóng)家睡了一晚,此時天已亮。江峰起來后,開了房門,見那婦人早已在院中靜坐。便道:“嫂子,早!”
那婦人似乎并不知道昨晚發(fā)生過什么事,問道:“你老伴傷勢可好些沒有?她還在休息嗎?”江峰回道:“她急著要見她親戚,所以先走了,我也要走了,感謝嫂子留宿款待之恩。”
那婦人道:“不要那么客氣,出門在外,諸多不便,只是怠慢了你們。只是昨晚不知何故,從來沒有睡得極死,就像醉酒一樣,睡的暈沉沉。不知你老伴已早早離去,有失禮數(shù),還望見諒!”
江峰道:“打擾了,嫂子,那我就先行告辭,這點碎銀你就收下?!闭f完便走出農(nóng)舍,然后急速地趕進了城。
江峰進城后換了一身乞丐裝,臉上抹上了一層黑煤灰,披頭散發(fā),一手拿了棍,夾著個破碗。江峰裝扮乞丐那是得心應手,自已這么多年都是以乞丐的裝扮和名頭出現(xiàn)在江湖。在丐幫說起‘過江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說起江峰,那可是知道的人就不多了。
江峰在城邊很快就找到一座破舊的廟宇,黃色的墻壁和生銹的銅像上,已經(jīng)布滿了蜘蛛網(wǎng),簾布破碎,物品凌亂。破廟里正生起一堆火,火邊早已集住了許多乞丐。江峰進去后就混在破廟的乞丐當中。乞丐們坐的坐,躺的躺,因時間還早,所以也都未出去乞討
江峰笑著坐到一個中年乞丐面前,故意裝作無所事事地說道:“嘿,我都有許久沒沾過肉腥味了,我看到那定山堡的堡主請祝桐進那大酒樓,我真是羨慕死了。怎么就沒人來請我去開開暈,真是人與人不一樣呀?!?p> “老兄,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祝桐是何許人也?他是我們這城里最有希望做丐幫頭目的人。另外,他和那定山堡主是致交好友。當然堡主是請他進酒樓,不請你喲。幸好我老早就看準了這一點,所以千方百計想方設法去巴結(jié)他,看來將來前程有望了?!蹦瞧蜇ふf得是洋洋得意,似乎對自己的眼光是非常有把握,更是非常自信。
江峰道:“我們這里本身有頭目呀,按規(guī)矩我們的頭目應該是六袋長老,其它的也只能是五袋長老而已。那原來的六袋長老,莫非要把位置讓給他不成?”
那乞丐說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們的尹長老是六袋,其它如石長老、陸長老、柯長老和祝長老都是五袋。但是,我們的尹長老年前突然失蹤了,到現(xiàn)在一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為了丐幫大計,四位長老商議,一致決定要立個帶頭的新長老,不能讓我們這丐幫群龍無首?!?p> 江峰說道:“那還不好辦,從那四位五袋長老里選一個就是了。誰的武功最高,誰就當選?!?p> “你說的到簡單,在這四個長老中,石長老、陸長老都年事已高,他們兩人也不想爭這位置?,F(xiàn)在只有柯長老和祝長老了,柯長老武功是最好。但是,柯長老過于忠厚老實,而且向無主見,那種過于迂腐的人是成不了什么氣候的。而祝長老則不同,他有勇有謀,敢作敢為,而且心思謹密,將來這六袋長老之位非他莫屬?!蹦瞧蜇た淇淦湔劦卣f道。
江峰說道:“啊!原來如此,那以后還要請老弟你多多關(guān)照了。”
那乞丐笑道:“那里,那里。不過只要你以后好好的為我做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p> 江峰又道:“這祝長老怎會與那定山堡的堡主有交情,不知是否當真?一個是一無所有的窮乞丐,一個是富甲一方的大堡主。那可是天地之別,怎么會有交情呢?”
那乞丐道;“他們何止是有交情,簡直是生死之交。祝長老沒有加入丐幫之前,就已經(jīng)與定山堡的堡主素有往來。而加入丐幫之后,兩人交往更加密切。祝長老是定山堡的??汀!?p> 之后,江峰與那乞丐又聊了半天,對這城里的丐幫情況了解了不少。不知不覺太陽已經(jīng)落山,天色已漸漸暗下來。江峰找了個借口便走出了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