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狼緩緩抬起手臂,將手中機弩的準星瞄準不停移動的袁帥。他的眼神專注冰冷,他的心中沒有絲毫的雜念。這就是一個殺手的本色,同樣也是他血液之中流淌鮮血的嗜血的渴望。
沒有人懷疑下一刻這個看上去還不到喝酒年紀的小伙子會不會死在箭下,所有人都本能的屏住了呼吸。結(jié)束的時刻似乎已經(jīng)到來,終結(jié)的一箭必定會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火狼專注的瞄準,這一次他必須要一擊必殺。因為他現(xiàn)在使用的可不是普通弩箭,而是那支不停還有些許綠色液體滴落的毒箭。什么叫見血封喉?哪個叫腸穿肚爛?這支箭射入人體會發(fā)生什么火狼自己都不知道,盡管這支箭上的劇毒是他調(diào)配而成。也許是強烈的神經(jīng)毒素,也許是會引發(fā)各種潰爛的強腐蝕性。反正不管怎么樣,只要是命中,那么袁帥就必定要命喪當場。而最終勝利的只有火狼,這個奸猾無常的人類野獸。
火狼漸漸鎖定了還在徒勞躲避的袁帥,他有些興奮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然后,他的扣住扳機的手指開始緩緩用力。再然后,再然后那個在他眼中已經(jīng)必死的獵物消失了。
對,就是非常突兀的消失了?;鹄钦麄€人都呆滯了,這實在是有些詭異。似乎應該沒有人能比他還了解這里,在這里想要消失似乎除了掉進沸騰的巖漿中,根本沒有其他可能。難道這家伙自知不敵選擇了自殺?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當人被追到窮途末路的時候,精神一般都會崩潰,做出這樣的選擇似乎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鹄蔷従復O履_步,他將手腕抬起??扇绻@家伙選擇了自殺,那么自己的手表怎么還是靜止的?那個計時器怎么還在倒計時?
可能是因為地底環(huán)境的惡劣,也有可能是長時間緊張情緒的壓迫。原本非常簡單的問題,一時間竟然將火狼難住了。
火狼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場外的人看得非常的清楚。危險正在朝著發(fā)呆的火狼前進,而火狼現(xiàn)在竟然還在思考那人為什么突然消失。
咔嚓一聲輕響,原本目光還有些呆滯的火狼瞬間驚醒,想都沒想直接向后跳了出去?;鹄堑姆磻豢芍^不快,但是苦于剛剛的呆滯,他手上的機弩遭了殃。之間微弱的光線下,火狼原本腳下堅實的地面轟然炸了,一個閃著銀光的拳頭狠狠的沖出地面。原本他的目標肯定是火狼的下巴,不過由于火狼的躲閃,這個拳頭的目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架看上去非常嬌小,但是威力絕對驚人的機弩。
又是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火狼用手捂住自己的另一只手,單腳在地面點了一下,向后飛退的身形更加矯健,速度更加快。不過他手上的機弩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半空化作了一堆零件,然后四散飛射,多數(shù)都掉進了沸騰的巖漿之中?;鹄乾F(xiàn)在是既慶幸又懊惱,慶幸的是那銀色的拳頭并沒有擊中自己的下巴,懊惱的是自己竟然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走神。雖然沒有正面擊中他的手,但是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整個右手手臂都處于麻痹狀態(tài),由此可見剛剛那一拳的威力是多么的恐怖。如果命中自己的下巴,那自己的腦袋現(xiàn)在估計都已經(jīng)搬家了。
火狼身形急退了有十米,然后晃晃悠悠的穩(wěn)住身形。在他的對面,一個身高不到一米八滿面泥土的少年站在那里。這是火狼第一次這么仔細的觀察對手,袁帥的面容也是第一次這么清晰的呈現(xiàn)在他的面前。在這個地方,你不需要記住任何人,因為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去相信。最為對手,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要殺的是誰就可以了,之前的近百人都是這樣。因為在火狼眼里一個必死的人是不需要去記憶的,沒有價值去記憶。
但是今天這個還略微帶有一些稚嫩的面孔,讓他深深的記在了腦海之中。不知道為什么,火狼感到有些恐懼。這種恐懼不是來自他的心靈,而是來自他的直覺?;鹄窍嘈抛约旱闹庇X,因為他的直覺就沒有錯過。
“哎呀!我說你躲什么?你要是不躲餓哦是不是就把你辦了?”
就在火狼將所有專注力全部集中在那個少年身上的時候,少年簡單的一句話讓他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氣勢頓時泄了大半。
什么叫我不躲?我不躲難道現(xiàn)在還有命嗎?我射你的時候,你怎么躲呢?這人是不是不講道理?
袁帥簡單的一句話氣得火狼是哭笑不得,他感覺自己的三觀都有些要崩塌了。
“你叫什么?”站在十米外的少年緩緩轉(zhuǎn)過身,一臉微笑的看著火狼??礃幼硬⒉幌袷羌磳⒁陨嗖膶κ?,反倒是想一個像結(jié)識新朋友的鄰家男孩。
“你沒必要知道?!被鹄菗]了揮已經(jīng)恢復行動的右手,然后雙手同時摸向腰間。那里有他最后的武器,是兩柄三十厘米長的匕首。
“知道一下名字而已,難道還需要有沒有必要?”
“我的名字必死之人沒有必要知道!”
說完火狼鏘的一聲拔出了眼見的兩柄匕首,在匕首出鞘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冰冷,殘暴,嗜血,最主要的還是他那矮小的身體里爆發(fā)的殺氣。
集中營一件裝修豪華的辦公室內(nèi),一個大屏幕前坐著一名身穿合體西服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身邊一個全身都被黑衣包裹的人垂手戰(zhàn)力,如果不是他偶爾微弱的呼吸,外人都會以為這人只是一個標本。
當中年人看到火狼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有氣勢的時候,微微嘆息了一聲緩緩放下自己手里精美的咖啡杯。這個中年人就是典獄長。
“看來還是高估了這個小家伙,火狼現(xiàn)在的這個狀態(tài),以往的戰(zhàn)績是多少?”典獄長頭也沒回的問。
“暫時沒有敗績,同樣也沒有活口?!焙谝氯寺曇羯硢?,難聽至極。
“你倒是教了一個好徒弟,看來這次珈藍之行只能是這火狼了。十年給一個特赦名額,不知道今年咱們究竟會是一個什么成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