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我上回見宋四,他剛剛入文華院在嵐州膝下啟蒙!那時還是瘦瘦小小的男孩子。數(shù)年不見,已是翩翩少年,俊美伶俐,難怪嵐州一直夸他!”楊元初摸著胡須贊道。
嵐州,乃楊絮棠的表字。
“是行止有福,得令郎啟蒙教導,真是感激不盡?!彼芜h忙說。
她身旁的宋行孝等人,聽楊元初當眾夸贊行止,嫉妒的眼都紅了。
“宋四過來,我看看看……”
宋行止前世可是跟楊元初斗的難解難分,如今跟他對視,心情復雜。她硬著頭皮上前,恭敬的行禮。
而楊元初打量他,眼眸滿滿的是喜愛。
楊絮棠上前:“父親,不如先請宋公等人去見祖父。”
楊元初看了眼兒子:“嵐州,你領宋公去吧!”
楊絮棠上前:“宋老隨我來……”
宋遠忙別了楊元初和楊元瓊兄弟,跟楊絮棠進去。宋家女眷則由楊元瓊的繼室徐夫人領著去花園玩。
楊文公正是在楊府的正陽廳接待賓客。他今年正好六十,頭發(fā)已泛白。不過楊文公是武將出身,雖然年歲已高,然身形威然壯實,一雙眼眸肅然有神。
此時他坐在宴客廳的首座,不時有客人上前拜見,他禮貌周到的回應。
楊絮棠領宋遠一行進去。
宋家一年難得有機會能見楊文公,更別說當成貴賓給他賀壽。此時宋遠走路帶風,背挺的筆直,姿態(tài)很是恭敬,帶著子孫上前見禮。
楊文公樂呵呵一笑,聲音渾厚:“宋老何必多禮,快請坐吧!”
宋家的座位安排在首排三座,竟在趙家前面。
宋遠再次受寵若驚。在越州,趙家管漕運,宋家經(jīng)營著米鹽,兩家不相伯仲。哪怕宋家有錢,這些年趙家仍壓宋家一頭,在楊家面前更有臉面。
今日壽宴,宋遠坐在趙政和前面,宋遠只覺得心情舒暢,坐的更直了。
到是一旁的趙政和,摸摸胡子,笑的八面玲瓏,沒有一絲不悅,還很熱烈的跟宋遠說話寒暄。
宋行止站在父親身后,不著痕跡的觀察廳內。
楊家壽宴,絕對是越州乃至東南四州最大的事,所有越州權貴,都視能參加楊家壽宴為最有臉面的事。
按理,今天應該其樂榮榮,一片歡騰喜悅才是。
行止聞到了不一樣的意味!
東南其他三州的總督都沒有來,只來了幾位有點頭面的豪強。
楊文公臉上的笑容沒有到眼底,相反還有幾分緊繃甚至擔憂。
所以,他們知道吳家父子要到了,甚至知道吳赫已經(jīng)在越州!
話說,吳赫今天會不會出現(xiàn)呢?
宋行止胡思亂想著,客人也一波波的進來,正陽廳越來越熱鬧,不過吳赫始終沒有出現(xiàn)。
很快,楊元初兄弟進來,到楊文公耳邊嘀咕了幾句,似乎是客人都到齊了!
“那就開宴吧!”楊文公說。
楊文公一宣布,楊元初便請所有客人去宴廳。
這次壽宴,不算鋪張,頂多三十余桌。
宴廳前方,擺著臺子,有戲子在臺上唱著壽曲。
宋行止發(fā)現(xiàn),楊元初和楊絮棠父子坐在楊文公左右。
隨著宴席到高潮處,楊文公跟楊絮棠說話,這位老將軍似乎這才真的開始享受他壽辰的喜悅。

陌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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