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黎是十分不想見到桑采的,本來對桑采的印象就不佳,桑采還一次又一次地給沈柔使絆子,因此靡黎每一次見桑采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桑采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靡黎的臉色在見到了自己后一下子由晴轉(zhuǎn)陰,有些委屈地咬了咬下唇。
她不明白,自己的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比沈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什么靡黎就不愿意給她一個笑臉,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多少少年男兒追在她后頭她都不愿意理睬,偏偏這個靡黎,對她一直是不理不睬的,只對沈柔好。
桑采越是見不得沈柔好,心里便是越不服,就越想將靡黎搶過來。想到沈柔失去了一切的悲慘樣子,桑采就覺得高興起來,好像已經(jīng)親眼看見到了一般。
就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靡黎從沈柔的手里搶過來,不管是為了讓沈柔痛苦,還是單純的只為了靡黎這個人。
這樣想著,桑采便主動走了過來盈盈福了一個身,柔柔弱弱道:“世子爺早啊?!?p> 靡黎本來是想假裝沒有看見桑采的,可桑采主動湊上來了,就只能冷冷地點了點頭。
桑采見靡黎不想搭理自己,尷尬地笑了笑,對著沈柔道:“郡主早啊。”
沈柔看了一眼桑采,笑著道:“桑小姐是特意來等世子的?”
桑采不知道沈柔問這話的意思,但是又不愿意放過對靡黎表明心思的機會,還是羞澀的點了點頭承認(rèn)了。
見桑采這么痛快的承認(rèn)了,沈柔似笑非笑地看著靡黎。
靡黎一向癡纏沈柔,在旁人跟前還是十分高冷端著架子的,即便是在桑采跟前也不例外。
靡黎清了清嗓子,道:“靡黎已是有家室的人了,桑姑娘還是不要說引人誤會的話為好?!?p> 桑采知道靡黎的家室指的是誰,又不甘心就這樣就打道回府,便厚著臉皮道:“采兒只是仰慕世子,便是讓采兒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世子采兒也是愿意的?!?p> 沈柔有些驚訝于桑采的臉皮了,前世的桑采可是十分清高自矜的,就算是對靡黎用情至深,也只是在自己跟前說說而已,從沒有這樣上桿子往上貼。
靡黎嘆了一口氣道:“我未來娘子眼里是容不得一根頭發(fā)絲兒的,桑姑娘還請自便?!?p> 桑采是鐵了心的要給沈柔找些不痛快了,便脫口而出道:“男人三妻四妾是自古有之的,更何況是世子這樣的身份,世子又何須在意他人想法?!?p> 沈柔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桑采,上一世的桑采可是叫嚷著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物,這一世這是,開竅了?
沈柔沒有忍住開了頭,挑了挑秀氣的眉道:“怎的?桑姑娘是想委身做妾了?”
話由沈柔說出來是一個概念,由靡黎說出來又是一個概念。桑采雖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卻也想讓這句話從靡黎的嘴里說出來,而不是沈柔的。
桑采便是憋紅了臉,委委屈屈道:“郡主竟是這般想采兒的,采兒雖出身不如郡主,可也不能平白受郡主這種侮辱?!?p> 沈柔看著這般矯揉造作的桑采,涼涼地說道:“聽你這樣說,便是給世子這般地位的人做妾還是委屈你了。”
沈柔的話剛說完,靡黎便委委屈屈地搭上沈柔,小聲道:“柔兒知道的,我的心里至始至終就只有你一人?!?p> 桑采紅了眼眶,終究是沒有落下眼淚,道:“郡主是將采兒當(dāng)成什么人了,采兒寧可給貧苦人家為妻,也不愿去豪門之家做妾?!?p> 看見桑采說的這樣理直氣壯,沈柔贊許地點點頭,“不錯不錯,桑家能出一個不慕榮華的,真是讓本郡主另眼相看呢?!?p> 桑采聽出了沈柔話里的諷刺,咬咬牙暗恨了起來。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寬容風(fēng)度。
沈柔最后看了一眼桑采,道:“你與你母親,還差得遠(yuǎn)呢?!?p> 靡黎不想看見沈柔與其他人多費口舌,他就只感覺沈柔的關(guān)注點應(yīng)該在自己身上來著,不能多看其他的人,哪怕目光停留在厭惡的人身上也是不行的。
便半拖半攬著沈柔出了府,留下沈柔在原地恨恨地剁了剁腳,咬牙切齒道:“沈柔,今日這番屈辱,我定叫你千倍百倍地還回來?!?p> 那邊沈柔出了府,便單指挑起了靡黎的下巴,吹了聲響亮的口哨,道:“讓我瞅瞅這花容月貌的小娘子,到底是引了多少人的垂青。”
靡黎嬌羞一笑道:“只讓柔兒你多看一眼,小娘子就萬分歡喜,若是得柔兒你的垂青,小娘子便是萬死也不辭了?!?p> 沈柔瞥了靡黎一眼道:“瞎說什么胡話,你得好好活著?!?p> 靡黎的眸色深了深,道:“我得好好活著,護(hù)你一世無憂?!?p> 沈柔看著靡黎那么認(rèn)真的神色,有些慌了神,心跳突然加速,像是要從胸腔里蹦出來一樣。
靡黎將沈柔的手按壓在自己的胸口,道:“你感覺到了嗎,我這顆心是為你跳動的,我為你而活,這顆心,亦是為你而生。”
沈柔的手放在靡黎的心口上,感受著那股強大的生命力,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和靡黎的出奇的一致起來,一下一下,在耳邊特別清晰。
靡黎捉住沈柔的手在唇邊吻了一下,道:“我們本就該在一起,前世也好,今生也罷,你合該是我的?!?p> 沈柔的呼吸頓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這樣的靡黎,讓她沒有抗拒的心思,連念頭也是生不起來的。
靡黎笑的很是滿足,便趁機拉著沈柔的手不松開,帶著沈柔穿梭在大街上。
一路走,一路給沈柔講這條路上的趣事。
“你看那個賣頭繩的貨郎,前些日子戀上了個青樓的姑娘。卻因拿不起錢財贖她,眼睜睜看著那姑娘與別人尋歡作樂?!?p> 沈柔道:“許是那貨郎不想贖。”
靡黎有些意外,道:“你怎么知道的,那貨郎是有些積蓄的,卻寧將積蓄埋在泥地里,都不愿贖出自己心愛的姑娘?!?p> “我是能看出來的?!鄙蛉岬?,“那貨郎的眼里沒有情誼,就連悲苦都是強裝出來的,不過是為了生意罷了?!?p> 靡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卻是,自從與青樓的姑娘交好,那貨郎的頭繩每每都能賣斷貨,有些樣子新奇的,更是供不應(yīng)求?!?p> 沈柔笑道:“倒是一塊做生意的料子?!?p> 靡黎看她欣賞,便說道:“你若是喜歡,我便將他招來,反正你也是要找個人將管你的鋪子的。”
沈柔想起來自己父親給自己留下的鋪子還沒有個好人手管理,便想著上一世有什么經(jīng)常的優(yōu)秀人物,眼前的貨郎,便是再優(yōu)秀她也是不愿意要的。
便對靡黎說道:“將管鋪子的人我們再找便好,不必用這樣無情無義的人,雖然能力是有,卻保不住哪一天他將咱們反咬一口?!?p> 靡黎自信的笑笑,道:“若是看上了,盡管招攬,我自有手段讓他乖順?!?p> 靡黎這一世的手段,沈柔或多或少是明白一些的,她在國公府住過一段時日,自然明白那里面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上一世,靡黎久病不愈怕也是跟他府里那些婦人脫不了關(guān)系。
這一世,靡黎總算是學(xué)聰明了,知道自己護(hù)著自己了。
想著,沈柔便笑道:“這樣的人使再多的手段也是改變不了本性的,放在身邊也膈應(yīng)的慌?!?p> 靡黎便不再勸沈柔,點了點頭,“那這樣看來,你身邊是無人可以用了,就只有我一人,是真心實意地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