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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鸞吟

第114章 宣旨

孤鸞吟 張評微 2144 2020-04-27 11:18:00

  “公公,何事勞您大駕?”沈柔仍坐在地上,幽幽然地開口問道。

  太監(jiān)聽出了她聲音里的沙啞,想來一定是哭了許久。

  太監(jiān)拿起了手里的圣旨給她看,道,“和寧郡主,皇上有旨意給你,特派咱家來給郡主宣旨?!?p>  沈柔抬眼,用眼角掃了一眼那宣旨太監(jiān),淡淡道,“沈柔方才不慎摔了一跤,或許是里面骨頭斷了,實在疼痛難耐,無法起身行禮跪聽圣意,還請公公體恤?!?p>  此時,秋雅從懷里拿出了一枚金錠子,順著沈柔這話,塞到了太監(jiān)的懷里。

  太監(jiān)見了錢,自然是好說話。

  那太監(jiān)隨后一本正經(jīng)道,“唉,郡主深受喪親之痛,京城中無人不知。雖然陛下威嚴如山,但所謂皇恩浩蕩,陛下也并非疾言厲色之人。咱家若是因為一點俗禮苛待了郡主,倒是咱家的不是了。那就請郡主,坐著聽旨吧。”

  沈柔坐著一動不動,輕聲回道,“多謝陛下圣恩寬待,及公公體恤了?!?p>  “無妨無妨?!?p>  隨后,太監(jiān)拿起了自己手里的圣旨,打開來。

  “皇后薨逝,朕心有如錐心之痛?;屎笈c朕攜手二十余載載,并無所出,朕甚憐她無人相送。幸而有和寧郡主,能為朕分憂。特賜和寧郡主沈柔,即刻前往城郊渡厄庵帶發(fā)修行,為皇后祈福。欽此?!?p>  太監(jiān)收了圣旨,看著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沈柔,道,“郡主,快謝恩吧。”

  沈柔心里冷笑,不就是想把她丟到城外,說得那么好聽,又是賜恩,又要她謝恩。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是面上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沈柔就這么跪在地上對那太監(jiān)行了一個拜禮,道,“臣婦謝陛下恩典,愿陛下節(jié)哀順變,保重龍體?!?p>  隨后,秋雅過來接過了太監(jiān)手里的圣旨。

  太監(jiān)讓她拿走了圣旨,隨后看著沈柔,道,“莫說陛下九五之尊也要節(jié)哀,郡主也要節(jié)哀,在渡厄庵好好為皇后娘娘祈福?!?p>  沈柔回道,“臣婦多謝公公寬慰。”

  隨后,太監(jiān)抬了抬手,讓身后的人把東西拿來。

  “郡主,這是陛下親賜的幾套素衣,供郡主修行時穿。畢竟修行祈福,貴在心誠,這些綾羅錦衣,都是不合適穿的了?!?p>  沈柔又行了一個拜禮,道,“那臣婦就再謝過陛下的隆恩了。”

  之后,太監(jiān)便道,“宣過了陛下的旨意,咱家也要回宮去向陛下復命了?!?p>  沈柔吩咐道,“秋雅,代我送公公出府。”

  “是。”

  隨后,秋雅就送這太監(jiān)出門去了。

  沈柔仍低頭坐在原地,若有所思。

  新月見那陰陽怪氣的太監(jiān)走了以后,便過來抱住了沈柔,道,“柔,不哭。我在,梨子在,唐在……”

  沈柔苦澀一笑,回抱著新月,將自己的頭靠再了新月的肩膀上。

  “遲歸,不在……”

  遲歸聞言一怒,往地上呸了一聲,道,“你會不會說話的?這是咒我呢?能不能說點吉利的?老子這么大一個人站在這兒,不在,不在哪?”

  新月挑釁看他一眼,道,“不在柔,心里。”

  “我……”

  遲歸被她這話哽住了,有點憋屈地抱胸站在一邊。

  唐辰則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對他笑了笑。

  遲歸不屑道,“都是你,沒事瞎教什么中華話。教出來的都什么人?”

  “名師出高徒,語不驚人死不休?!碧瞥降靡獾?。

  他們這里插科打諢,算是緩和了一下氣氛。

  秋雅送完了那太監(jiān)回來以后,正好,靡黎也從里面走出來了。

  靡黎沉默地站在一旁,看著沈柔。

  秋雅則擔憂道,“主子,我想這個事,多半是桑禮在后面攛掇?!?p>  說著,她揚了揚手里的圣旨,道,“這圣旨也拿在了手里,去那尼姑庵,也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D憧捎惺裁粗饕鉀]?”

  沈柔松開了新月,在新月和靡黎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坐在了椅子上。

  新月半跪在地上,一直幫她捶著她坐麻了的腿,聽著他們的談話。

  沈柔想著,果然如她先前所料,重來一世,許多事情因為她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感覺許多大事,仍舊繞著彎回到了原點。

  就如姑母,她等于是變相幫她延長了十數(shù)年的壽命,但還是難逃此厄。

  而去尼姑庵也如她所料發(fā)生了,那尼姑庵中發(fā)生的事……

  桑家人已經(jīng)得到了血人參嗎?

  沈柔想起上次遲歸出去,跟老乞丐打聽到有關血人參的事情以后,曾經(jīng)跟她私下說過。

  “柔兒?”

  靡黎仍有些緊張,怕沈柔的情緒太差。

  沈柔對他一笑,表示自己并沒有什么不適,這才來回答秋雅的話,道,“無妨,既然他們要我走,那我就將計就計,先遂了他們的意,看看他們接下來要做什么。”

  遲歸當即道,“柔兒,我跟你一起去。我去保護你。”

  這時候,唐辰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遲歸一頭霧水,問道,“你又怎么了?保護柔兒,是我的責任!”

  “不是,”唐辰道,“我是想說,你知不知道渡厄庵的庵字,是尼姑庵的庵字?”

  遲歸愣在了原地。

  唐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尼姑庵,不是和尚寺。你一個大男人整天在尼姑庵里進進出出的,這不是對佛祖的不虔誠嗎?”

  遲歸翻了個白眼,自知說不過他,便只好沉默了。

  新月則指了指自己,道,“我保護柔!”

  唐辰贊許地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了嘛?!?p>  沈柔對他們道,“去尼姑庵不要太興師動眾,你們有些人要留在城里,偶爾和我互通有無。”

  說完,沈柔看了靡黎一眼,道,“黎的病還沒完全好,你們還要幫我照顧好他,必要的時候還要掩護他離開京城。”

  靡黎道,“柔兒,若是你不想帶太多人,那就帶新月和立春吧。新月和立春的武功在這些人之間,算是最高的了。如今,國公府也就是個空殼子,你走了,也就是個空舍罷了?!?p>  沈柔點了點頭,道,“也好?!?p>  “秋雅?!?p>  “主子?!?p>  沈柔道,“我去了渡厄庵以后,國公府里的事情,就交給你和耿夫人了。另外,若是你在外有什么風聲,記得想辦法傳給我。另外,幫我打聽一下姑母身邊的沈姑姑和錦懷姑姑的情況?!?p>  “是?!?p>  之后,立春她們就去幫沈柔準備去渡厄庵要用的東西,而沈柔就和靡黎回房間話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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