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郴和蕭若棠的交情雖不深,可他對這個小郡主可是特地做了調查的。能得雷厲風行的先帝另眼相待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簡單,奔著這個想法,江景郴特地暗查了一番。蕭若棠未經科考,又是女子,就算才華過人,免不了他人不認可,甚至排擠,可江景郴發(fā)現,在翰林院的一年里,蕭若棠倒是人緣不錯,雖只有幾個關系不錯的朋友,可整個翰林院沒人有說過她閑話或是什么不好。蕭若棠性子溫和,不算熱情也不是冷漠,遇誰都會打個招呼,對誰都是文質有禮,也不擺郡主的架子。蕭懷謹和蕭予川那時在邊關打仗,蕭懷信倒是有招呼翰林院的小吏多照顧,可這些不能讓流言都止住。江景郴查了一個多月,才發(fā)現一些眉目,先帝特地暗地吩咐了翰林院掌院,叫大家都不許為難她,甚至在翰林院安插了一些暗手暗地里幫蕭若棠??扇氤?,先帝從未召過蕭若棠,除了許她不必穿官服,可穿常服,先帝幾乎不曾提過蕭若棠。可私下里,從翰林院到承宣布政司再到內閣,先帝多少都派了暗手照顧她,江景郴覺得先帝很重視蕭若棠,這讓江景郴對這個小他四歲,官職又比他高的郡主很是好奇。
“郡主行事,一向中正,不偏頗皇室,也不偏頗世家,正如這盤棋,看著一團和氣。”江景郴淡淡說道,眼里帶著笑意,此時那如玉的眼正看著蕭若棠。
蕭若棠失笑:“怎么,江大人為官處世時有失偏頗?為人臣子,自然應該行事中正,不行偏頗,我到不覺得自己和其他大人有什么不一樣?!?p> “郡主說的對,鶴寧受教?!?p> 江景郴口風改的這么快,倒叫蕭若棠一時語塞,不知道還說什么,隨口說了句,“今日謝謝江大人捎我一程?!?p> “郡主,其實,今日之事并非巧合,只是,不是在下制造的巧合?!边^了一會,江景郴輕聲道,他輕吹了一口熱茶,一臉平靜,像是在說什么不值一提的事。
聽他這么說,蕭若棠倒也冷靜,“本來我以為是江大人有什么要與我說,如今看來,是有人想要江大人和我熟識一番。”
“我不像郡主有喜事,早早要走了,卻有人攔住了我?!苯俺缓攘艘豢诓?,聲音還是很輕,連蕭若棠也是剛好能聽清。今日之事非巧合,江景郴只怕有人跟著。
“是內監(jiān)?”
“不錯,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小太監(jiān),看著只有十二三歲,說大理寺寺卿大人找我?!?p> “監(jiān)察御史似乎不用聽大理寺差遣?”
“此話不錯,只是,最近大理寺有個案子有些問題,都察院左僉都御史大人昨日將此案交予我整理查驗,此事知曉的人不多。所以我當時也未多想就去了?!?p> “結果什么人也沒有?”
“不錯,待我走到宮門口,便見郡主的馬跑了?!?p> “那你既覺不對,為何捎我這一程?”
“事有蹊蹺,可想來并沒有什么危險?!?p> “將計就計可能也是入了圈套?!?p> “這個圈套無頭無腦,除了丟了郡主一匹馬,于郡主于我都無壞處,與他人似乎也無好處?!?p> “倒像是……”
“撮合?”
“……”
“……”
頓時,車內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