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翁”,一位青衣男子,背著破舊草筐,恬靜的面龐似乎是因長途跋涉顯得愈發(fā)蒼白,他干啞著嗓子,輕聲道“請問陰陽山據(jù)此地還有多長路途?”
坐在石上閉目養(yǎng)神的老者緩緩睜眼,打量著這青年男子,只見他衣衫襤褸卻不失禮數(shù),手中那支以純白玉石打造的笛子使得老者雙眼微微亮光,但也只是一瞬。老者合眼才道:“陰陽山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你還是回去的好。”
“務(wù)必請老翁告知晚輩,這陰陽山的草藥對晚輩很是重要?!蹦凶由碜佑l(fā)低沉,雙臂因作揖過久而微顫。
“從這條路一直走,再走半日便是。但這條路上兇獸出沒,險惡異常,且就算你命大到了那山,陽山之藥雖較為溫和,卻也不是凡人可碰的,更別提那陰山...”老者欲言又止。
男子怔色,雖稍有疑惑,道:“多謝前輩提點”。之后便繞過老者,向那條路繼續(xù)前行。
“且慢?!崩险咿D(zhuǎn)過身,抬眼又仔細(xì)打量此人,說道:“以往來這山采藥之人,大多是以命換錢的武夫傭兵,你這書生模樣老夫到頭一次見。這樣,訴我你姓甚名誰,若你遭遇不測,老夫也可幫你知會家人?!?p> “晚輩扶笛,與前輩告辭?!闭f完,男子便起身上路,再不管那身后眉頭逐漸緊蹙的老者。
這一路,猛獸嘶吼,野狼嚎叫,隨處可見是前人的森森白骨,可扶笛卻從未改變那勇往直前的堅韌眼神。說來也怪,扶笛走了三天兩夜卻并未遭受襲擊,偶爾見那猛獸,也像是沒看見扶笛似的走開了,扶笛只道是自己運氣好。第四天蒙蒙亮,陰陽山終于在薄霧中漸露身姿。
這山,左陽右陰。左山綠植濃溢,繁花似錦;右山卻荒蕪一片,寸草不生。傳說這陰陽山原不喚這名,因其靈力旺盛,修行仙者和采藥人都喜愛這山,尊為仙山,后天地大變,天降毒雨,三年糧食顆粒無收,在電閃雷鳴的最猛烈之時,有一女嬰降生,毒雨才將平息,但從此月色暗淡,總似黑煙籠罩。
此女子從小只服毒藥養(yǎng)成,所到之處,所碰之人皆再無生還可能。許多年前,一場大戰(zhàn)之后,她來到此山,見花花敗,碰樹樹枯。但在此山頂處有一奇果,名曰菩提。從那菩提古樹上掉落,散出汁粉,化解了那毒女之毒。毒女與之立下契約,從此隱居右山,再不復(fù)出。陰陽山,便成今日模樣。
臨近山腳,扶笛便聽見有古琴之聲,卻是細(xì)微且斷斷續(xù)續(xù)。扶笛似乎對這音色尤其敏感,有一種熟悉朦朧之感,使得扶笛想奏笛合音,但他又一想,怕這是那些精怪的誘惑之術(shù),便忍了下來,緊握了手中的白玉笛,繼續(xù)朝陽山方向走去。越往里走,扶笛越覺空氣清新,多日跋涉的疲累竟也一掃而空,渾身輕松自在,頭腦也不再混沌,這周圍的靈草靈藥之味沁人心脾,有一些珍稀的草藥扶笛也是前所未聞。
“嘻嘻嘻”叢林中出現(xiàn)了嬉笑的聲音,扶笛停下腳步四處探尋。“喂!大猴子!你踩到我了??!”一個孩童般稚嫩的聲音從腳邊傳入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