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觀察良久,今夢石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擎田和參落、小柯都坐在石頭旁等著,容姒的原身小黑蛇,剛剛恢復(fù)了一點靈識,現(xiàn)在對任何事物都極為好奇,擎田一直把她握在手中不讓她亂跑,但是蛇類這種滑膩膩的觸感總是會令擎田感到不舒服。
擎田看著一旁還在悠閑的伸懶腰的小柯,忍不住開口抱怨道:“難道我們就只能這么干等著,什么都做不了嗎?”
參落聽得擎田的話,也是拍了拍趴在身旁的小柯,說:“是啊,就連你也看不破其中的關(guān)竅嗎?”
小柯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說:“也許吧?!?p> 擎田皺了眉頭,愈發(fā)用力的握著小黑蛇,小黑蛇吃痛,便掙扎著鉆了出來,擎田見了立馬稍稍松開一些,他對小柯說:“能看就說能看,不能就不能,什么叫也許???”
小柯沒有正面回答擎田,只是抬起頭,眼睛看著今夢石,黑色的瞳孔變成碧綠色,就如那日第一次看見扶笛時的那樣。
擎田好奇的問著參落:“他這是能看見這夢境中發(fā)生什么了嗎?該不會像上次一樣一呆又是一天吧?”
這邊擎田話音剛落,只見小柯碧綠色的瞳孔中升起了兩團紫氣。
“感覺似乎不大對,”參落看著小柯的毛發(fā)根根豎起,竟也逐漸染上了紫氣,“不行,我們得快點把他叫醒!”
參落起身跑到小柯眼前擋住他的目光,見狀還是不對又開始搖晃起小柯的身體來,但都不起作用。擎田也覺事情有異,蓄了幾層力上前拍了小柯一下,小柯吃痛,但也只是微顫了一下。
這下擎田更覺得不妙,翻轉(zhuǎn)右手化成狼爪,更用力的拍了小柯一下,小柯這才像是有些回過神了,猛地吐了口血。
“你怎么了呀?看見什么了?”參落在一旁急切的問道。
“我不知道,看不清?!毙】逻€在猛咳,“但是這事情絕沒有這么簡單,今夢奶奶似乎遭受到了天毒女的襲擊。”
“什么?!”參落失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和扶笛一起進入夢境的那個白衣女子,真的是她?。俊?p> “我看不清那夢境之中的東西,可我敢肯定,那里面發(fā)生的事情,與今夢奶奶無關(guān)?!毙】录皶r調(diào)整氣息,強行把那些紫氣逼出。
“如果那人真的是天毒女,那你的蹤跡不就會暴露了嗎?”擎田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下糟了,”參落聽到連忙把多日不帶的白色斗笠化出,給小柯戴上。
小柯縮在斗笠下,略顯得虛弱的說:“我覺得她此行而來并不是為了我,不然昨日滿月之時就會對我下手了。”
“那你知不知道,扶笛他什么時候才能出來啊?”擎田又多問了一句。
“若是今夢奶奶,平日里多是幾個時辰,最多一日便會放人出來,可如今,卻是不太好說了?!毙】驴粗l(fā)紫色詭異光芒的今夢石,順嘴回復(fù)道。
“這是他自己的劫數(shù),我們誰都幫不了他?!眳⒙湓谝慌?,略顯得喪氣的說道。
在夢境之中,扶笛完全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這片小天地之中并沒有白晝黑夜的區(qū)分,凈是那灰蒙蒙的一片,但已不像扶笛剛進入之時那么空曠,而是憑著他與月華共同的想象,建了一個小房子,房前有潺潺流動的小溪,房后傍著一座仙氣縈繞的小山,房頂時不時有炊煙飄出。
“我從沒見過這么美的地方?!痹氯A看著眼前的這一些,略有些激動的感嘆道。
扶笛側(cè)臉看著月華,滿眼盡是笑意的說:“這才只是一部分?!?p> “一部分?什么的一部分?”月華好奇的問道。
“人間?!狈龅焉焓?,慢慢撫摸著月華如水般光潔的白發(fā)?!半m然我的記憶中關(guān)于人間的部分多數(shù)已經(jīng)很模糊了,只是零星記得一點,比如熱鬧的集市,高高的樓閣,到處吆喝的小販,還有各種各樣的節(jié)日,有各式各樣好玩的事情。”
“我似乎從未真正的看過人間?!痹氯A聽得扶笛這般話,心中滿是向往。驀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羞紅了臉,怯懦懦的問道:“人間,人間也是像我們這般兩個人處在一塊嗎?”
扶笛被月華的這個模樣逗笑了,回答道:“應(yīng)該是吧,人們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互相喜歡的狀態(tài),叫做愛情?!?p> “愛情。”月華又小聲的重復(fù)的一遍,“真是個很美好的詞啊。那么,究竟什么是人間呢?”。
扶笛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看著月華,白發(fā)如瀑,又是一身素色得衣裙,就連瞳孔也是極淺淡的顏色,和那些俗世煙火似乎不會產(chǎn)生任何聯(lián)系。
扶笛考量了許久,微微低頭,將自己的額頭貼近月華的額頭,悄聲的說:“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我們以后可以一起尋找出答案,來回答這個問題。”
“以后,”月華輕聲問道,“我們會在一起很久嗎?”她面頰微紅發(fā)燙,正在小心翼翼的感受著這份親昵。
扶笛的心中已經(jīng)不再去想這只是個夢境的事情了,他也不想再去分辨那么多了,究竟什么是對錯,什么是真假。他走了太久,為著那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目的地,他想停下來了。
扶笛肯定的回答道:“會的?!?p> 在陰山宮殿中,天毒女仍是盤腿坐于中央,手中飛快結(jié)著印去應(yīng)對那個敵人,只不過今天她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嘴角甚至掛著一分笑意。
“你居然使用這種手段?”空蕩的宮殿之中有一個男聲響起,雖為質(zhì)問之句,但卻沒帶有絲毫情緒。
“偶爾滿足一下自己的小愿望,有什么不可以的嗎?”天毒女傲然開口,那嘶啞的嗓音中使人感覺不出任何愉悅。
見那男聲許久不開口,天毒女又補了一句:“不用你擔(dān)心,不過是比螻蟻更渺小的人類罷了,成不了氣候。倒是你應(yīng)該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這次本座定不會再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