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靈異

幽墓詭影錄

第六十三章 謎底

幽墓詭影錄 O桂果O 2286 2020-03-17 22:10:00

  這一覺睡得真沉,睜開眼已經(jīng)八點多。吃完飯,戴上墨鏡,和叔父趕到孫醫(yī)生家。

  見我們來,孫醫(yī)生非常高興。叔父帶了幾盒上佳的茶葉,一把顧大師的紫砂壺。清茶怡潤,兩人談經(jīng)論道,交流心得,像是多年的朋友重逢。我和孫正在一旁,把玩他從漢武帝棺材中帶出來的幾樣寶貝。那兩顆雞蛋大的珠子,摸著實在心饞,恨不得塞嘴里嚼幾口。孫正看出我心思,“等你結(jié)婚了,送給你!現(xiàn)在我還沒玩夠?!?p>  “說話算數(shù)?”

  “騙你是小狗!”

  孫醫(yī)生和叔父聽著哈哈大笑。

  “對了,那個謎底,現(xiàn)在能講了吧!當時說好的,一出來就告訴我?!币槐菊?jīng)看向他,叔父也轉(zhuǎn)過臉瞧著他。

  屋里頓時安靜。

  孫正一咧嘴,笑瞇瞇,“還是把謎底留到最后吧,等從棲霞山里出來的,留個懸念給你們!”

  “唉,就知道是這樣!”我們又笑起來。

  心里想說萬一我死在棲霞山里怎么辦,沒好意思講。

  時間不知不覺下來,不經(jīng)意一瞥墻上掛鐘,快十一點。“我已經(jīng)在金陵飯店訂了包間,別客氣了,走吧!”叔父說。

  “走!”我也站起來,看著他倆。

  “不客氣不客氣!”孫正一聽有好吃的,精神抖擻,一下站起,“老爸,盛情難卻啊,走吧?!?p>  孫醫(yī)生笑呵呵,“你就是嘴饞!”我們四人笑著離開桌子,到外面孫醫(yī)生鎖好院門。都上車,飛速趕往金陵飯店。

  這頓飯吃得滿嘴流香,孫正情緒高漲,很興奮。吃完飯,送他倆回到家,叔父又和孫醫(yī)生閑聊開,聊到趙坤,談些打算。

  離開診所,叔父直接把車開到三潤茶樓門口。叫我打的先回去??此贝掖易哌M茶樓,滄桑的背影像幅掉色的油畫,忽地涌出心酸。

  回到家,心中陰沉。等到三點多,聽到鑰匙聲——叔父終于回來。看他臉色,事情似乎不順。

  趕忙沏壺茶。他朝沙發(fā)上一坐,面色*陰郁,看向我,“鼎中的記載比較含糊,趙坤這兩天一直在研究。和他討論半天,應(yīng)該在立秋,就是下個月七號,夜里子時,按北斗七星的方位去找,如果到時候陰天——只能再等一年?!彼麩o奈搖搖頭,倒杯茶,“希望老天保佑。那個鄭剛已經(jīng)沒事了,在茶樓里休養(yǎng),見到我很客氣,年輕人不錯!”

  我點點頭,“趙坤有這樣的徒弟真是上輩子修來的?!?p>  “對了,那些麟趾金,趙坤已經(jīng)找到一個香港的買家,一個一百萬,問你想不想賣。”叔父說完不屑地一笑。

  “哼,這些人想得真美,到了英國就是一百多萬英鎊!”

  “這條地下產(chǎn)業(yè)鏈非常驚人,中國每年流失到國外的文物不計其數(shù),幾噸重的雕像都能運出去,尤其在八九十年代,國家損失很大!”

  “你說他那些徒弟得到錢,還會為趙坤賣命嗎,會去棲霞山冒險嗎?”

  叔父仰脖哈哈大笑,像是幸災(zāi)樂禍,“鄭剛應(yīng)該不會背叛他,但也難說,別人就更難說了。有了這些錢,完全可以痛痛快快活上二十年,一個月受次罪劃得來,總比沒命享用強!”

  喝幾口茶,叔父放下杯子,低眉喃喃自語:“在天璇與天權(quán)間……”

  戰(zhàn)國及秦漢時,稱北斗七星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quán)、玉衡、開陽、搖光。《尚書緯》云:“七星在人為七瑞。北斗居天之中,當昆侖之上,運轉(zhuǎn)所指,隨二十四氣,正十二辰,建十二月。”選在立秋、子時,到時候也許在天璇與天權(quán)間能望到“氣”什么的。

  老天保佑,一年就這一次機會!

  “我一直有個疑問,李少君,或者漢武帝,為什么把破鬼血泣的線索留給我們,完全沒必要的。不管誰復(fù)活,我們已經(jīng)被利用完,是死是活對他們還有什么價值。”

  叔父一蹙眉,“我和趙坤也討論過。既然已成事實,估計只有唯一的解釋:他們確實還需要我們,或者說,我們還有利用價值!”

  “不會吧,還有什么價值,用得著我們什么?”這話一出口,心中一亮,看向叔父,叔父兩眼正瞧著我,我倆心神領(lǐng)會,同時脫口:“鬼血!”

  叔父笑著點頭,“趙坤也這么認為。估計要用鬼血寫符咒。這是個連環(huán)套,那個入口肯定不簡單!”

  “張良真是煞費苦心,他為什么選擇鬼血?符箓的用法太多,誰知道寫什么符、怎么用!”

  叔父嘆口氣,“到時再說吧,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希望萬事順利?!?p>  根據(jù)《抱樸子》,符箓有七種用法,一是焚而化之,二是佩而帶之,三是張而貼之,四是將灰就水服之,五是將灰煎服之,六是將灰調(diào)水涂抹于身,七是將灰置盆中洗面或沐浴。古代的這些牛人怎么都喜歡打啞謎,弄得連親ma都要當賊防似的。ma的,真要玩死我們。

  離立秋還有十幾天,我肯定要受一次鬼血泣的折磨,想著心里虛虛冒汗,到時候抓不得撓不得,沒處跑沒處躲,必須硬硬承受!

  時間一天天下來,趙坤已經(jīng)把棲霞山摸遍,連續(xù)幾夜觀察星象,沒有一點進展。

  臨近月底,那一天終于到來!忐忑中,之前的焦灼煎熬頓時消散,現(xiàn)在倒希望來個痛快,甚至更狠點。像是迎接某種宿命,此刻俯首帖耳順命歸心,閉起眼默然接受一切。心理準備十分充足,晚上八點多,疼、痛,如約而至,箭一般射穿脊背,刺入脊髓,撬開牙關(guān),鷹抓般猙獰凌厲,騰騰橫沖直撞。一瞬間,所有意志完全崩潰,所有防線徹底崩塌,只剩空空軀殼,承接萬千尖針觸須,在迎風(fēng)斷草的銳氣中惶惶哀嚎。曲馬多擱茶幾上,立即服下。

  過了十幾分鐘,澎湃的疼,終于緩解,由洶涌巨浪轉(zhuǎn)成淺緩溪流,渾身大汗,長長吁口氣。叔父經(jīng)過這二十年折磨,已經(jīng)習(xí)慣,他蒼白著臉,額頭起一片汗,朝我淡淡一笑。

  孫正被請來幫忙,他搜集好我和叔父的鬼血,看著我倆,呆坐半晌。

  終于等到立秋那天,趙坤帶著鄭剛,叔父請來孫醫(yī)生和孫正,我們各自開上車,夜里十點準時在棲霞寺前廣場附近會和。

  謝天謝地,夜空一片清爽。點點星辰亮晶晶綴在黑幕中,散出幽幽潔光,心里一派舒緩寧靜。朝北方眺望,北斗七星是繡在黑絲絨上的玉石,斗柄西斜,突兀醒目,像超然物外藐看塵世的隱士,從古至今,睥睨人間萬象。

  已經(jīng)十點半,看不出任何名堂。趙坤的車停在左邊,他的手伸到窗外,時不時抖抖煙灰。孫醫(yī)生和孫正坐在后排,一聲不發(fā),叔父默默吸煙。剛才有幾個老人在附近搖著扇子閑聊納涼,現(xiàn)在走了,廣場空蕩蕩。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