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沫第一次感覺在自己家吃飯像在討別人家的吃食。
總算看著那惡魔洗漱完畢了,阿沫伸伸懶腰,心滿意足地準(zhǔn)備去睡覺了。
“呵!”
阿沫好像聽見了,但不予理會(huì),繼續(xù)往房間走。
“呵!呵!”
這次聲音很大了,阿沫,婉娥,蘇家大娘都聽見了,三個(gè)人看著他。
只見那惡魔不自然地動(dòng)了動(dòng)嘴角,倆只手盤在身后。
“何處就寢?”
阿沫聽得心里直翻白眼。
蘇家母女畢恭畢敬地前頭帶路,把阿沫推開了一邊。
“大娘,那是我的……”
“阿沫,現(xiàn)在就給公子少俠,你就去我們那將就下?!?p> “大娘!你隨便給他地上鋪點(diǎn)就行了,他睡了我的我以后怎么睡?”
“別亂說,怎么能讓公子少俠隨便地上睡?”蘇家大娘做出請(qǐng)的姿勢,“公子少俠,請(qǐng)!”
阿沫看著婉娥在前面掌燈,蘇家大娘在邊上為那惡魔劈路,他氣得原地打轉(zhuǎn),一口接一口用力呼吸。一想到他以后他的床都會(huì)被人睡過,他心里就跟貓抓一樣。
“呵!如此骯臟!”
里面?zhèn)鱽韾耗У南訔墴o比的聲音,阿沫走進(jìn)去就看到蘇家大娘和婉娥倆個(gè)人立在旁邊,像是犯了大錯(cuò),她們倆個(gè)真是把奴性展露無遺,阿沫從不知道這倆個(gè)人可以這么乖巧聽話。
顯然阿沫不會(huì)認(rèn)同自己的床骯臟,他三下五除二,就把惡魔用力推出了房門。
“出去,出去,我床骯臟,您干凈,你去睡干凈的去?!?p> 惡魔被硬生生被推出來,然后干巴巴地站在房門口看著阿沫“滋溜”飛速縮進(jìn)了被窩里。
婉娥嚇得趕緊護(hù)著被自己大聲呼吸快滅的燈。
還是蘇家大娘會(huì)看人顏色,她完全看出只要阿沫睡過,這公子就還是愿意睡。她思量著這大戶人家莫不是除了以前的試吃,現(xiàn)在還加了試睡?自己真的是太久沒在大戶人家干活了,都快忘記是不是還有個(gè)暖被窩?若要加暖被窩這可如何是好?
“公子,少俠,您稍等,我這就把他拉起來?!?p> 就這樣,阿沫又被蘇家大娘給拽了起來。
阿沫一起身,那惡魔就裝模作樣要人脫衣伺候。
婉娥面上看得尷尬,匆匆放下燈出去了,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偷看一眼。
蘇家大娘趕緊上前準(zhǔn)備替他脫衣服。她雙手有點(diǎn)顫抖,她那久違的回憶彷佛回來了。曾經(jīng)她就這么一心一意地伺候著她的主子。
阿沫使勁彈彈自己身上皺的衣衫,也另外找了床破舊被褥準(zhǔn)備出去。
“呵!呵!”
阿沫當(dāng)沒聽見,讓這惡魔使勁咳嗽去吧。
“手拿開!”
阿沫這才回頭看著蘇家大娘的雙手放在離那惡魔衣衫還差幾分的距離上空,顯然這是在喝止蘇家大娘。阿沫心里給他一記白眼:要人脫又不要人脫,折磨人還真是第一。
“呵!你過來!”
剛走出門的阿沫就被叫住了,顯然這是叫他去伺候惡魔。阿沫繼續(xù)裝聾作啞往外走,他眼不見為凈。
蘇家大娘陪著干笑,“公子少俠,這...還是我老婆子伺候您吧?!?p> 那惡魔看著阿沫沒有停止腳步,急忙沖出來一手就把阿沫逮住,拎小雞崽子一樣拎回了屋內(nèi)。
倆張鐵青的臉上下對(duì)視著,蘇家大娘在邊上打著哈哈。
“公子少俠,阿沫他沒干過這些活,老婆子我以前也是干過這些活的,公子少俠就放心吧?!?p> “他來!”
那惡魔指著阿沫。
阿沫把手中的被褥狠狠放在桌子上,昂著頭抿緊嘴巴大吼。
“你是缺胳膊少腿嗎!非要人伺候!”
“阿沫!”蘇家大娘大聲喝阿沫。
“大娘,這人我忍一天了,他不是什么公子少俠,就一,就一.....”阿沫停住了,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
蘇家大娘很認(rèn)真地等待下文,她想知道這么富有貴氣的公子哥到底是誰家的。
那惡魔也很認(rèn)真地等待下文,他也想知道點(diǎn)什么。
“就一,就一無賴!”
蘇家大娘期待的表情渙散了點(diǎn),但眼前的公子哥肯定不是無賴,照她看人多年的眼法,這根本不是什么無賴,絕對(duì)是個(gè)貴人家子弟,到底有多貴,她就不知道了。
惡魔還是堅(jiān)持要阿沫替他脫衣衫。
阿沫狠狠地從他身上扒拉下來,他真希望自己手頭扒拉下來的衣衫是那惡魔的皮,然后丟了過去。
蘇家大娘在邊上把阿沫亂七八糟丟的衣服整理好。
總算看著那惡魔進(jìn)了被窩,阿沫拿著自己的被褥準(zhǔn)備出去。
那惡魔又忽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