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臨陣退場
這運用杠桿的話,是可以輕松用小的力撬動重的物品,只要距離足夠長就能實現(xiàn)。但是眼下是輪子、繩子。更像是滑輪原理中描述的。
最早討論滑輪力學(xué)的還是《墨經(jīng)》?!赌?jīng)·經(jīng)下》中記載把向上提舉重物的力稱作“挈”,把自由往下降落稱作“收”,把整個滑輪機(jī)械稱作“繩制”。
《墨經(jīng)》中說:以“繩制”舉重,“挈”的力和“收”的力方向相反,但同時作用在同一個點上。提摯重物要用力,“收”不費力。若用“繩制”提舉重物,人們就可省力而輕松。
這個應(yīng)該明月峽的這些手工業(yè)勞動者都知道,因為這就是大家常用的轆轤,大概起源于商周時期。據(jù)宋代曾公亮著《武經(jīng)總要·水攻·濟(jì)水府》,周武王時有人以轆轤架索橋穿越溝塹的記載。
但是怎么樣省力,那就不一定有人知道。因為這是一個自由發(fā)揮創(chuàng)作的過程。
死記硬背一些原理容易,創(chuàng)造發(fā)揮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增祥繼續(xù)思考:“如果把滑輪和杠桿原理組合在一起呢?
動滑輪實質(zhì)是動力臂為阻力臂二倍的杠桿,省1/2力多費1倍距離。
動滑輪的特點:使用動滑輪能省一半力,費距離。這是因為使用動滑輪時,鉤碼由兩段繩子吊著,每段繩子只承擔(dān)鉤碼重的一半。使用動滑輪雖然省了力,但是動力移動的距離大于鉤碼升高的距離,即費了距離。但距離可以用繞在輪子上的線輕松解決。
如果我設(shè)計的滑輪,每組比前一組放大一倍的力。理論上,我可以無限制地拉動無數(shù)的桶,只要繩子足夠長。”
腦袋里這根弦搭通了,增祥心里一個激靈,“太難了“他倒吸口氣,狠狠地一拍大腿,目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這方法不復(fù)雜,極為簡單,只不過是換了一種思路,說出后人人都懂,可沒說出時,卻是人們思緒的反面。增祥此刻甚至有種醍醐灌頂,從此人生被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之感,不由得笑起來。
剩下的就是操作了,一個人操作起來雖然復(fù)雜,但不需要太多,只要能超過別的選手,就算贏了。關(guān)鍵問題還要時刻還得留意別的選手的進(jìn)度。萬一遇上一個猛人一直不停地加滑輪呢?
鄧公子不太可能是個猛人,他雖然看上去博學(xué)多才,身材高大,但畢竟長期不是從事體力勞動,他肯定最先累趴下。另外幾個女的就更不用說了。
高錦豹,體力雖然是勝出一籌,但等他想明白這個方法的時候,估計比賽都快結(jié)束了。
任遠(yuǎn)和曾小憶,兩人也是長期坐著干活。搬起輪子來,估計會慢半拍。
倒是那個背著大鍋走街串巷的喜歡琢磨新發(fā)明的李奇志,既有體力,又有腦力,王平、王定的雕刻作品里,就有轱轆的圖案,看來他們對此早已了如指掌。這幾個人是最大的競爭對手,需要留意觀察。
想到這里,增祥心里也沒什么勝算,畢竟剛才的設(shè)想肯定也會有人想到,如果自己不能有過人之處,就難以更勝一籌。
來不及多想,白會長已經(jīng)宣布選手們按照出場順序,去找對應(yīng)的木樁,并挨著站好,這下可麻煩了,增祥站在最末端,身邊的選手也不熟悉,也看不見幾個對自己構(gòu)成威脅的選手的進(jìn)度了。
正在這時,聽見有人叫他,將他從沉思中喚醒。
“增祥哥,增祥哥?!边@不是貞君的聲音嗎?
他在周圍觀戰(zhàn)的人群中搜尋,終于發(fā)現(xiàn)貞君的身影,雖然被攔在了比賽場地之外,她還是努力地擠到了離他最近的地方。
看到增祥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貞君就用手勢給他示意,兩只手在空中胡亂的比劃了半天,增祥看的一頭霧水。
看著增祥發(fā)愣的樣子,貞君更著急了,比劃的動作幅度更大,差點要把胳膊甩脫臼了?!斑@小子不是很機(jī)靈的嗎?怎么這時候這么木納啊?!?p> 看著貞君越比劃越著急,增祥只得脫離比賽場地,跑到貞君身邊:“怎么了,你看你急得這樣?!?p> “增祥哥,我爹他突然發(fā)病,倒地不起,周圍的郎中都來看比賽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p> “什么病?!?p> “我看著像中風(fēng)了。不省人事了?!?p> “走,趕緊回去?!痹鱿榉^圍欄拉著貞君就往家跑。
“你不比賽了?”
“這時候了,還比它作甚,救人要緊。”
……
二人一前一后往家跑去。
增祥跑得快,不一會兒貞君就拉在后面。
兩人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累得滿頭大汗。貞君臉跑得紅撲撲的,喘著氣,烏黑黑的短頭發(fā)被汗珠沾在額頭。
終于看見熟悉的宅院了。增祥急切地喊著:“張伯伯,張伯伯”一步?jīng)_進(jìn)堂屋,只見張伯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張嬸在旁邊不停的抹眼淚。
增祥上前將張老伯抱起,探探鼻孔,還有氣,掐他人中,沒反應(yīng)。
貞君也隨后跑了進(jìn)來,扶著門大口喘氣。
“以前這樣過嗎?貞君”
“有過,但是請大夫來扎了針灸就醒了,大夫說這是中風(fēng),不及時救治會沒命的?!?p> “去找大夫”
“找過了,今早都出去了都沒回來?!?p>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和你們吃完午飯放心不下,回來就看見爹爹暈倒了?!?p> “怎么不早說?!?p> “怕影響你比賽?!?p> “比賽有什么重要的,不參加也罷?!?p> “三年一次機(jī)會難得,爹爹怕耽誤你?!?p> “唉,糊涂,虛名而已。別說了,趕緊想辦法?!?p> “用馬馱著我爹去找醫(yī)館是不行的,郎中說過,這顛簸會加重病情?!?p> “我背著去,最近的在哪里,你帶路”
“我都去找過了,方圓十里沒人?!?p> ……
一陣沉默,只有張嬸在不停的嗚咽。
“我有個想法,你們聽聽看妥不妥?!痹鱿榇蚱屏顺聊?。
“快說啊,增祥哥,有一點希望,也要試試?!?p> “你還記得當(dāng)時大夫扎的哪幾個穴位嗎?”
“大概是先扎了百會、人中、外關(guān)、合谷。好轉(zhuǎn)以后又扎了環(huán)跳、足三里和太沖?!?p> “把我們家里最細(xì)的圓形縫衣針拿來,張嬸,麻煩你把家里最烈的白酒也拿來。”
“難道你要自己給他扎針?”貞君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