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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王穩(wěn)士

第四十四章 黑夜密林

棋王穩(wěn)士 紫芝歌 2059 2020-04-10 09:30:00

  童笠岔開話題,給他講起豹子的習性來。這豹子狡猾到已經(jīng)掌握了人類的活動習慣,它知道人們到了天黑就要找個角落躺下了睡覺,這時候雖然有人放哨,但挑個離隊伍遠一點的人,一口咬斷脖子,往懸崖下拖去,自己再跟著跳下去,別的人發(fā)現(xiàn)了也只能束手無措。

  如果遇到落單的人那就根本不是它的對手,這豹子在懸崖陡壁上奔走如履平地,它如果把人往懸崖底下一拖,不被它咬死,也被摔斷腿,以后就只能任塔宰割了。

  聽到這些,德洪感到背后涼颼颼的。

  ……

  落日漸漸隱匿于山后,大片大片的黑肆意曼延天空,不出一會兒就如封閉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黑的讓人窒息。

  童笠起身點燃了一只燈籠,遞給德洪一支槍,自己也背起另一支槍,轉(zhuǎn)身準備出發(fā),停頓了一下,又回頭,又從稻草堆里,找出一把匕首,遞給德洪。

  德洪接過匕首,緊緊地握在手里。

  兩人一前一后,往山上走去,一座座山峰就像一頭頭蹲伏著的巨獸,黑黝黝的實在有些怕人。

  這次他們走的是主路,是商隊走的路,從這條路能夠到達錦繡平原,也是豹子伏擊的地點所在。左邊是斷裂的山崖,右邊則是深深的山谷。路面有許多處不規(guī)則坍塌,非常危險。想靠近山坡這側(cè)行走,卻又怕急轉(zhuǎn)彎處遭遇突然襲擊,只能最大限度地貼著山谷一側(cè),小心翼翼地前行。

  兩人的視線范圍,就是燈籠的燭光所能照射的范圍,除此之外只有無盡的黑暗。德洪保持身體45度傾斜,好讓自己的余光能看到身后的情況,雖然看不了多遠,但至少有點安全感。他總覺得豹子就在不遠處窺視著他倆,前面后面上面下面都有可能,他做好了隨時做一場殊死搏斗的準備。

  童笠卻顯得比較輕松,他一路走一路,不停地講著笑話,逗德洪開心,德洪笑不出來,他還是自顧自的說著笑著,回聲在森林里、崖壁間,回蕩著,顯得異常詭異。

  兩人走了快兩個時辰了,燈籠里的蠟燭燃到了盡頭,火苗猛地高漲,又攸地熄滅了。

  月亮不知道什么時候升上山頭了,月光像薄霧一樣籠罩著山間的一切,狹窄的老道,彎彎曲曲,陰森可怖。

  月亮被涌來的黑云遮蓋,只從厚厚的云層后面透出一層含混的暗色光暈來。風在高高的樹頂搖晃著,發(fā)出一陣陣龐然緩慢的沙沙聲。像是頭頂移動著沙漠般的樹海,襯托著寂靜的夜。風中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寒意,一星半點兒的,懸浮在空氣里,是露水或者冰屑,說不清楚,只是碰到皮膚的時候,會激起一陣小小的雞皮疙瘩。。

  這時,眼前豁然開朗,一塊平地出現(xiàn)在眼前,這是靠著山崖石壁的一面,凹進去形成的一塊開闊的平臺,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專門開鑿出來的,這塊平地是供商隊歇息的地方,地上還鋪著稻草?,F(xiàn)在對面來的商隊,還沒有到達,暫時是空著的。

  兩人走過去找那個樹枝,把熄滅了的燈籠掛了起來。

  童笠在德洪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話,兩人高聲講起話來,這是在告訴豹子,我們在這里呢,快來吧!

  其實兩人心里也沒底,豹子走路是悄無聲息的,它的腳步聲淹沒在沙沙的樹葉聲中,讓人分不清它是不是就在附近。

  過了一會兒,兩人停止了說話,德洪把匕首退了鞘,緊握在手中,用衣襟掩蓋住匕首,然后頭朝著石壁,合衣躺下。

  童笠則在離他五米遠的地方,靠著山壁坐下,將槍上了膛,握在手里,歪著頭假裝睡著了。

  兩人時而打個呼嚕,時而磨磨牙。

  德洪此時已經(jīng)頭皮發(fā)麻,手心淌汗,心不知道為什么跳動個不停,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就像節(jié)奏越來越快的鼓點,時而大聲,時而節(jié)奏不一。

  兩人都不敢閉眼,瞪著眼睛一圈又一圈地掃視著周圍。

  周圍林木茂盛,黑漆漆夜里,這地方黑洞洞的。隱約可以看到一點月光,這條路就是灰蒙蒙的,至于其他地方,好像都籠罩在層層黑霧里。這些黑霧可以是樹林,也可以是竹林,還可能是沒人的荒草,但在夜里看不出有什么區(qū)別。

  兩人這樣或躺或坐了一段時間以后,并沒有什么動靜,開始覺得有些饑渴難耐,潮濕冰冷的地面沒有一點溫度,反而像個無底洞一樣吸噬著他們身上僅有的一點暖氣,兩人冷的手腳發(fā)木,牙關(guān)緊閉,身體又困又倦,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掙扎了幾下,合攏又張開。

  就在兩個人撐不住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一陣陰風刮過,周圍的草木快速抖動起來,發(fā)出“沙沙沙”的聲音,間或“噼啪”幾聲枯枝折斷的聲音,空氣里飄來一股腥氣,德洪頭皮一陣發(fā)緊,頭發(fā)刷地豎起來了,一股冷氣,從脊梁骨傳到脖子,電一樣在全身擴散開。

  他知道它來了。全身肌肉隨之緊繃,握著匕首的手又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準備隨時拔出,刺向那頭猛獸,同時,他又瞟了一眼童笠,童笠一動不動地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德洪也不確定他到底是睡著了還是醒著,他趕緊咳嗽兩聲,對方也發(fā)出了同樣的咳嗽聲。

  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童笠此刻也警覺起來,睡意全無,握著槍的手崩得更緊了。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再無任何動靜。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兩人感到精疲力盡,疲憊不堪。

  德洪深感這山豹太過狡猾,雖然已經(jīng)靠近,卻又不冒然進攻,此刻一定在附近觀察、等待。它真的是一個捕獵的高手,長時間潛伏,耐心的等待,只待瞅準時機發(fā)動致命一擊。他和童笠兩個經(jīng)驗豐富的習武之人都深感棘手,何況那些毫無防備的背夫。

  現(xiàn)在就是人與獸之間比耐力比毅力比體力的時候,誰堅持不住,誰就是輸家,這場輸贏可能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相比之下,人對豹子了解的太少,百密一疏,一著不慎,可能就會讓豹子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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