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廣場的音樂噴泉還在噴著。
池中有許多金魚在游動。
兩個年輕人的身影倒影在魚池之中。
“哎,姚帆要不咱們回宿舍看一看吧。”孟超逗著金魚,隨后對著姚帆說道。
姚帆點了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于是他們又穿過花園小道,朝著宿舍樓方向走去。
由于此時正是九點多。
同學(xué)們不是在上著課,就是在宿舍里待著,所以一路上遇見的學(xué)生并不是很多。
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對情侶在公園座椅上相互依偎的坐著。
“小喵咪,我給你送吃的來了?!?p> 女生宿舍樓下,一個善良的女生正在給花園內(nèi)貓窩里的小貓咪遞著貓糧。
不一會一條大白貓走了過來,撒嬌般順著女生的腿很是溫順地蹭了蹭。
“這貓都長這么大了?!币Ψ前棕埿闹姓f道。
“沒想到還生了孩子。”姚帆看了看貓窩。
記得這個貓窩還是他們班的那兩個女生在網(wǎng)上買的拼裝窩給搭建上的。
順著女生宿舍方向一直往前走,最后在拐角處拐個彎,看到那個靠近學(xué)校西門的那幢男生宿舍樓,就到了。
那里就是姚帆他們之前的宿舍。
“601?!币Ψь^望著那熟悉的宿舍樓說道。
仿佛間,自己又回到了那下課后往宿舍里趕的學(xué)生歲月。
往日有關(guān)大學(xué)青春的美好,一幕幕又在姚帆的腦海中浮現(xiàn)。
“還進去么?”孟超也抬頭看了看,隨后問道。
“不了?!币Ψ珦u了搖頭。
他看了看那601宿舍所在位置的陽臺。
陽臺還是那個陽臺,只是陽臺上所曬的衣服卻不再熟悉了。
“咱們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币ΨS后對著孟超說道。
因為他知道,有時候重溫舊夢就是破壞舊夢。
“嗯,好?!泵铣c了點頭。
等到他們轉(zhuǎn)身打算離開的時候,只見那宿舍樓里面下來了一個他們熟悉的男子。
“高銘!”姚帆和孟超欣喜地說道。
“姚帆!”
“孟超!”
只見那西裝革履的男子也同樣是一臉欣喜。
“可以啊,小伙,穿的這么正式,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學(xué)校是你們家開的呢?!泵铣诟咩懙男乜谔庉p輕錘了一拳,笑著打趣道。
姚帆也很是高興地拍了拍高銘的肩膀。
“沒想到你變化蠻大的啊,這發(fā)型剪的也挺有精神的。”姚帆看了看高銘的板寸發(fā)型說道。
他可是記得上大學(xué)的時候這家伙可是最愛錫紙燙的了。
“沒想到你們倆也在這呢。”高銘欣喜道。
“哎,王鵬呢?”高銘環(huán)顧了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王鵬和他們在一起。
“王鵬他還在上班呢,沒有來。”孟超隨即說道。
這個星期是他們組值夜班,王鵬那組值白班。
不過就算是王鵬不上班,他也不想來。
“哦。”高銘正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
而這正好讓姚帆看在了眼里。
他拍了下高銘道:“怎么?你該不會是想你那住在上鋪的兄弟了吧?!?p> 高銘笑了笑,“你們倆這上下鋪倒是聚齊了,我跟我的上鋪還沒見面呢,能不想嘛。”
“別急啊,等晚上他下班了,我們給他打電話,讓他趕過來,到時候咱們四個好好聚聚?!币Ψ珜χ咩懻f道。
“這可以??!”高銘那一開始欣喜地表情到最后又黯淡了下來,他猶豫道:“晚上?晚上我應(yīng)該沒空啊。”
他皺了皺眉頭,心想這校企合作的事今天要是談妥了的話,那他今晚可是要陪那些校領(lǐng)導(dǎo)吃飯的。
可是正在他猶豫地時候,那忽然有一個男子跑了過來,對著高銘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只見那高銘的臉色瞬間僵硬了起來,“你說什么?我們的校企合作項目居然讓那鄒鎧給搶走了?”
孟超聽到后一臉疑惑,心想著什么校企合作項目?怎么還和他們班的那個知名二世祖鄒凱有關(guān)系呢。
反倒是姚帆多少聽懂了一些。
“怎么了,高銘?!泵铣娝樕缓?,便急忙問道。
只見高銘擺了擺手,道:“我沒事。”
隨后又一臉無奈地苦笑道:“這回我應(yīng)該有空了,可以把王鵬約出來咱們晚上聚聚了?!?p> 姚帆看他的樣子,隨后道:“不急,咱們還是先去綜合大樓廣場處吧?!?p> 孟超點了點頭,“對,估計他們都好到了?!?p> “高銘你怎么才來啊?!币Ψ麄?nèi)齻€還沒走到,就聽到了廣場處有一個男子冷嘲熱諷地說道。
“鄒凱?”高銘皺著眉頭冷聲說道。
“喲,后面還跟著兩個跟屁蟲呢?”那叫鄒凱的男子看了看姚帆和孟超說道。
“跟屁蟲?你是說你自己么?我可記得某人以前最喜歡跟在老班屁股后面打轉(zhuǎn)了?!币Ψ珜χ墙袊痰泥u凱說道。
“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上學(xué)時候就吃不起飯的窮小子姚帆吶!”鄒凱看了眼姚帆,隨后嗤之以鼻道。
孟超聽到這話,站了出來,指著鄒凱鼻子道:“小子你說話別太過分!”
孟超很是生氣,沒想到鄒凱這家伙居然無恥的去揭姚帆之前的老底。
高銘此刻也站了出來,對著鄒凱冷聲道:“別太嘚瑟,遲早讓你哭?!?p> 反倒是姚帆一臉淡定,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鄒凱。
鄒凱冷聲一笑,就在他想繼續(xù)說些什么的時候,他們大學(xué)時期的班主任從綜合辦公樓大廳中走了出來。
“同學(xué)們都來的這么早呢?!蹦前嘀魅我荒樞σ獾卣f道。
只見她踩著高跟鞋,手里拿著一個檔案袋。
“老班好?!北娙思娂姶蛘泻舻?。
“你們好,能見到你們我很開心?!蹦前嘀魅畏隽朔霰橇禾幍难坨R,笑了笑。
隨后對著跟在她身旁的學(xué)生說道:“將我手中的這份登記表發(fā)下去讓你們這些學(xué)長學(xué)姐填一下?!?p> 那男子點了點頭,道:“是?!?p> 隨后將那老班手中的檔案袋接到手中,隨后分發(fā)了下去。
“喂,鄒凱你看見了么,你以前就跟他一樣,老班的馬前卒、跟屁蟲?!泵铣谙旅鎸χu凱小聲說道。
“你!……”鄒凱是氣的不打一處來。
“老班,您最近身體可好啊?!敝灰娔青u凱換上一張笑臉,迎上前去。
“哦,原來是小凱啊?!蹦抢习啻蛄苛肃u凱一番,隨后悄聲道:“你鄒凱如今是混的風(fēng)生水起,可別忘記我這個不起眼的老班啊?!?p> 鄒凱笑了笑,“您說的這是哪的話啊,在小凱的心中您最讓人敬佩了?!?p> 下面那所謂的簽到表還在分發(fā)著。
姚帆接過那小班手中分發(fā)的每人一份的簽到表和刻有蘇溪工學(xué)院的0.5黑色中性筆。
他拿過來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這哪是什么簽到表啊,這明明就是身份信息調(diào)查單嗎?!?p> 姚帆望著那寫有所在公司、所處職位、工資年薪等等這些填寫項的表格說道。
他搖了搖頭,沒想到自己回母校敘舊情居然還遇到了這么荒謬的事。
他無奈地笑了笑,沒想到這大學(xué)都變得這么現(xiàn)實了么?
“寫就寫吧。”姚帆打開筆帽,拿起簽字筆。
“姓名:姚帆?!?p> “年齡:23?!?p> “性別:……”
……
“所在公司,呃……無?!币Ψ南胫约含F(xiàn)在都辭職了,而手底下的公司都交給了別人打理。
“所處職位:自由職業(yè)者?!币Ψ了贾?,隨后寫到。
其實他一開始打算寫無業(yè)游民的,奈何又覺得無業(yè)游民太過貶義了。
姚帆一邊填著這個所謂的簽到表,一邊心里嘀咕著。
要不是今天是因為有事而來,才不會參加這個無聊而又現(xiàn)實的師生聚會呢。
錫紙花甲
不好意思這章發(fā)的晚了點,因為我碼著碼著居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