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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帆再起航

第三章 ??滅口

揚帆再起航 側(cè)山聽雨 3068 2020-02-25 19:39:08

  整整三天,三天后梁然終于將送來的資料大抵過了一遍,線索多少先不說,至少對于世家之間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有了一點初步的認識,那是相當(dāng)復(fù)雜。

  韋家那是正經(jīng)八百的千年世家,昔年,韋姓男子自淮陵出道,正值亂世,輔佐一只不過百余人的起義軍逐鹿天下,最后獲封太師,名動天下。年愈七十致仕,一路北行來到愚陽,創(chuàng)立韋氏家族。

  可惜,他的后人雖也有些成就,但既無他那般驚才絕艷,又無具有大政治智慧,靠著老祖宗留下的底子強撐了二百余年,終于還是走了下坡路。

  為了家族繁榮,終于時任家主決定聯(lián)姻,開創(chuàng)了世家間聯(lián)姻的起始,并借此保障了家族數(shù)百年繁榮。當(dāng)然這也導(dǎo)致世家急劇膨脹,前兩個王朝的更替與新朝的建立都隱約有他們的影子在其中。換句話說他們可以推翻一座帝國,也可以培養(yǎng)他們的傀儡上位。

  然而,哪一位開國之君又是泛泛之輩了?所以數(shù)百年來,皇權(quán)與世家之間爭斗不斷,皇權(quán)強盛,世家就會受到打壓;世家強盛,皇帝就是傀儡。

  這讓梁然想到了唐朝。唐高祖李淵拉攏世家門閥建立大唐帝國,但是其后的李世民,李治,武則天殺起世家來那叫一個狠辣,人頭都是按照片論,一片一片的人頭,血流成河。也是在那之后世家一蹶不起,武則天趁勢大舉推廣科舉考試,還開創(chuàng)了武舉考試。

  僅僅韋家明面上的勢力就已經(jīng)非同凡響,而皇帝想要一舉功成,他能做到嗎?或者說他真的能下這個決心嗎?一個不慎那就是天崩地裂的結(jié)果啊。這個時代讀書仍然是一項特權(quán),百姓沒有。即便是起兵強殺,那會不會造成天下的動蕩?畢竟韋家代表的是除皇權(quán)外的特權(quán)階級,別的世家會不會兔死狐悲?

  “算了,不想那些,先辦事吧。恩,暗訪一下,摸得差不多了就同時行動,該抓的都抓了,迅速審理,完善證據(jù)鏈,剩下的事情管不了也不想管,相信皇帝既然做了決定,總不會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才是?!?p>  頭疼的梁然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下了十余個名字交給十九,讓他們?nèi)フ{(diào)查這些人的行蹤。

  而隨著夜幕降臨,一場針對愚陽知府在內(nèi)的暗殺行動也拉開了大幕。

  愚陽府衙隔壁街道上的一家酒樓今日被人包了下來。

  “大管家,今日讓我過來,所為何事?。俊?p>  “京師來了消息,讓家里這邊把上一次出貨的痕跡抹除?!?p>  “哦?那批貨不是早就送出去了嗎?”

  “是啊,送出去了,所以才要清理不是!”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送你一程!”

  “哼,想要某這條命怕是沒那么容易吧?”

  “容易得很,比如一杯毒酒,你看,流血了吧,無痛無副作用呢!”

  “你!”

  管家看著眼前人撲倒在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施施然離開了。

  盞茶時間過后,一名身穿青衣,頭戴斗笠的人出現(xiàn)在房間內(nèi),也沒管地上的“尸體”,坐在桌邊自斟自酌起來。

  “唔!狗日的,真想要大爺?shù)拿?!”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站了起來,對著青衣男子一拱手:“謝先生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你我各取所需罷了,現(xiàn)在我的諾言兌現(xiàn)了,輪到你了!”

  “先生放心,東西我準(zhǔn)備好了,經(jīng)我手的物資,人員,各種安排我都記下來了,包括本該上交韋家的十萬兩銀子的銀票都在這里。”男子擼起褲腿,只見一個兩指厚的信封綁在下腿上。男子將信封取下,交給了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接過,打開看了一眼,隨即抽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又從懷里取出一份身份文牒,一起遞給男子:“從今天開始,你已經(jīng)死了,這是一份工部調(diào)派地方官員換防的文牒,你去上任吧,從八品的小官。”

  “謝大人,小人告退!”

  偌大的愚陽府城同樣的事情不斷地發(fā)生著。及至天色來到了黎明前那最黑暗的時候,府衙門外。

  “今夜死了這么多人,明天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所以,老爺交代要刺殺藍季同,記住,我們的目的是把水?dāng)嚋啠膳c不成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不能有人被抓,一旦被抓該怎么辦不需要我教你們。上!”

  十余道黑影紛紛翻墻而入,身手極其矯健,然后,府衙之內(nèi)依然安靜如常,仿若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直至天亮。

  一大早,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前來報案,全是命案,一夜之間,居然有近二十人被殺,這簡直不可思議,城中議論紛紛,但府衙一直沒有風(fēng)聲傳出。

  韋家,家主書房。

  “老張啊,跟了我不少年了吧!”

  “回老爺,二十九年有余!”

  “將近三十年?。】梢哉f,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墒牵蛲碓撍赖奈迨呷?,怎么死了不到二十個,剩下的人哪里去了呢?”韋家家主的聲音很輕,但聽在管家耳中卻猶如驚雷陣陣。

  “這,不可能的老爺,我派出去的人回報都是親眼看著人死了才離開的,這一點絕不會有差錯的?!惫芗依浜龟囮?,他清楚這位家主的手段有多狠,心有多毒,一旦被他懷疑,今日自己斷難走出書房的門。

  “可巧合的是,你的手下現(xiàn)在消失了十二人!”韋家主輕笑一聲:“更巧合的是,上一批出的貨連同上過月賬房共計虧空了一百二十萬兩銀子?!?p>  “什么?上一批貨本應(yīng)在這個月底收齊貨款,因為這筆錢要分批次轉(zhuǎn)換各種渠道才能入賬,這個老爺您清楚,但即便如此,也不過是一百一十五萬兩,剩下的五萬兩還請老爺給一點時間,我去查清楚?!?p>  “不必了,負責(zé)這筆錢運作的人都在昨晚的清除名單,但是他們卻一人未死,而且下落不明,他們的家中也是人去樓空。罷了,就當(dāng)這次生意做虧了,一百萬兩對于韋家來說也不算傷筋動骨。只是,你不能留在愚陽了,先去陳留躲一陣子,待風(fēng)聲過了再回來。去吧!”韋家主揮了揮手,示意管家可以離開了。

  “是,我去收拾東西,日落就走,老爺,您保重?!?p>  管家退了出去,回到房間,眼神內(nèi)閃過一絲厲色,他明白,離開愚陽城墻的那一刻就是自己身死之時,韋家主怎么可能那么好心讓自己離開,這些年經(jīng)自己的手殺掉的人自己都記不清了。

  默默地整理著自己的行禮,中午去吃了飯,吩咐下人準(zhǔn)備馬車,然后回到房間休息,直到日落西山。

  車夫左等右等卻沒等到管家,只好去找,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管家失蹤了?

  韋家立刻熱鬧起來,管家地位頗高,在家里居然失蹤了,這真是不可思議。

  城西,一處小院的臥房中傳來動靜,須臾,一個人影出現(xiàn),提著一大包行李,打開門。

  “來啦,老爺我在這里等你一個下午,沒想到你還真能隱忍?!闭f話的人正是韋家主。

  “呵呵,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挖地道,也難為你了,買了這么多院子,彼此相連,也是,讓你挖一條這么長的地道估計你也辦不到,只是你動用的人手都是韋家的?。 ?p>  屋中的人卻并未見絲毫慌張,走出來,抬起手將帽子摘下,隱藏在陰影中的赫然是一張年輕而稚嫩的面龐。韋家主的臉色慢慢陰冷起來。

  “看來一向智珠在握的家主并沒有想過,地道還會有岔路這種東西?!?p>  “好好好,好手段,看起來這個出口是故意讓我知道的?!?p>  “家主英明,早在義父回房之后就已經(jīng)從地道離開了,算算時間,起碼離開府城有百里之遙了。”

  “那你為什么不跟他一起走?”

  “因為我壓根就不想走!”

  “哦?卻是為何?”韋家主是真迷糊了,按理說他們完全可以一起離開的。

  “為何?當(dāng)然是為了家主你啊!”男子笑了笑。

  “為我?”韋家主心中有了隱隱的不安。

  “是啊,您來了這么久就沒發(fā)現(xiàn)這個小院明明不大,卻放滿了干柴?所以,是不是可以一把火燒光?”男子從懷中取出火折子,吹燃,丟在腳下,一條火龍瞬間分左右燃起,將整個院子包圍并引燃了早就堆在一起的干柴!

  “你瘋了!”韋家主驚恐了,眨眼間火勢已經(jīng)不可控,更不可能沖出去了,這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好的圈套,目的就是自己!可是為什么?

  “是啊,我瘋了,早就瘋了。感謝義父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們可以不受打擾,一起靜靜的死去,這也算是將我這一身骯臟的血脈還給您!”

  “你,咳咳,你,你究竟,咳咳,究竟是誰?”濃烈煙霧讓韋家主呼吸困難,高溫炙烤更是難以承受。

  “都過去了不是么?咳咳,真好,感覺自己干凈了!”

  大火熊熊燃燒,吞噬了院中人,鄰居們眼見如此大火也沒了救火的必要,況且這座小院空置了好幾年了。沒人知道,一位跺跺腳整個大周都要顫一顫的大人物就此消散在天地之間。哦,不對,或許老管家是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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