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把你睡了,生米煮成熟飯
顧恩歡看著眼前別墅的幾個大字,一臉不可思議,夢里的人和小舅長得像就算了,夢里的名字還成了別墅名?
這一切究竟是夢還是現(xiàn)實。
以前顧恩歡以為是夢,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可祁若華卻說那可能是她生病之后遺忘了的記憶。
亦或者是她的親人。
顧笙歌剛誹腹完自家小舅,正尋思拉著顧恩歡進去,這一轉(zhuǎn)身見她一臉的沉思,還有閃爍疑惑的杏眼。
她走了過去,用手肘撞了撞顧恩歡,“噯,怎么了?我怎么覺得一來到北墨,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p> “身體不舒服?還是……”
回過神了的顧恩歡見顧笙歌說到這看向讓傭人搬行李的祁驍川,她搖了搖頭,稍微讓自己清醒清醒。
“沒,先進去吧!”
“這零下二十多度的天可不是鬧著玩的?!?p> 顧恩歡把顧笙歌露在外面的手拉進自己的衣兜里,跟著祁驍川走進這棟簡約,低調(diào)的別墅。
“笙歌,這是吳媽,這段時間你住在這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跟她說。”祁驍川一進去就把大衣脫了,看著正走過來的吳媽,正好介紹道。
“吳媽好,這段時間多有麻煩?!鳖欝细瓒Y貌地問好。
祁驍川的一句話讓顧恩歡尷尬不已,他好像很討厭她!
這讓顧恩歡很郁悶,她不知道這個小舅為什么這么見不得自己,或者是因為她是領(lǐng)養(yǎng)來的吧!
和他們祁家不親。
出于禮貌,不管祁驍川有沒有向吳媽提到她,顧恩歡還是乖巧地向吳媽打了個招呼。
“長得真好看!”吳媽拉著兩人的手,一個勁兒的夸,搞得顧恩歡和顧笙歌兩人臉上泛紅。
都說女孩子喜歡別人夸自己,可是這頭一次聽見這么簡單,這么直接的夸獎。
顧恩歡的郁悶被這個手心暖暖,和藹可親的吳媽趕跑了,只剩下手心里的溫度,和心里的暖意。
“謝謝吳媽,吳媽也好看?!鳖欝细韬皖櫠鳉g兩人默契地說了一句。
吳媽這下樂呵呵的,臉上微紅,這拉著兩人的手走進屋里,“瞧!這兩姐妹簡直就是雙胞胎,說話都這么默契。”
這話一出,顧笙歌歪過身子,看著被丟在身后的祁驍川,連連搖頭,真不知道他討厭小仙女哪里?
這分明是一個人見人愛的仙女嘛,怎么到了他那就這么不受待見。
難不成先前的夾菜也是裝的?
顧笙歌內(nèi)心上演幾百部八點檔連續(xù)劇……
難不成小舅怕小仙女圖謀不軌?還是說小舅對仙女一見鐘情?
一想到言情小說一見鐘情的梗,顧笙歌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她對于自己產(chǎn)生的這種感覺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
這……這要真是,還不成了自家小舅老牛吃嫩草了嘛!
顧恩歡忙著和吳媽說話,這一抽空見顧笙歌神游太虛的樣子,一副見慣了的模樣。
趁著吳媽不注意,顧恩歡曲曲纖細的手指敲了敲她的腦瓜子。
祁驍川則是在顧笙歌轉(zhuǎn)過頭的時候,才敢正大光明地看著顧恩歡,這一看竟有些恍了神。
那年她剛滿十八歲,滿臉自信卻又滿臉害羞的向他表白,那副學(xué)著大人模樣的她真的很誘人。
那句‘許城’我喜歡你,還有那次……
偷喝酒,醉了的許月亮,死活都不肯放開抱著他腿的手,還喃喃自語,“阿城,你要是再不喜歡我,我……我就霸王硬上弓了,先把你……給睡了?!?p> “然后生米煮成熟飯,我…我看你還怎么躲我?!?p> 她喝酒醉的那次,還是因為祁驍川為了躲她,留下她一個人跑到國外,她第一次學(xué)著去酒吧,打扮得成熟嫵媚。
第一次喝最烈的酒,第一次一邊哭一邊喝,第一次喝醉了,也是第一次說不要再喜歡祁驍川了。
也是第一次說要睡了他。
“二爺?”吳媽喊了好幾聲。
祁驍川這才揉了揉眉心,提提神,“吳媽,你替我安頓好她們,我就先上樓了?!?p> 顧恩歡這時竟覺得他的身上籠罩著濃濃的傷感,看著上樓的那抹身影也有了些落寞。
一小會兒的時間,這怎么就傷感上了,好像被打壓的是她吧,該傷感也得輪到她頭上呀。
這狐貍莫不是拿了女主的劇本?還是傷感哀愁的那一類型。
吳媽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繼而讓人拿上顧恩歡和顧笙歌的行李,“今天折騰一天了,到了房間好好洗個熱水澡,睡一覺?!?p> 兩人微微笑,點點頭,跟著吳媽上了樓,“吳媽,這別墅平時就這么安靜嗎?”
顧恩歡剛上樓,打量了一下,在看到左手邊緊緊關(guān)閉著的房間,就問了這么一句。
“二爺愛畫畫,喜靜,而且別墅里平時就二爺一個人住,所以就冷清了些?!?p> “所以知道你們要來,我都高興好久呢?!眳菋屇樕喜夭蛔〉男σ?。
這樣,二爺看到這些孩子,興許來了興致,想結(jié)婚了也說不定呀!
人也老大不小的了,女朋友也不談,緋聞也不鬧,相親也不去,這怕是要出家當和尚。
把兩姐妹送進客房,吳媽細心交代了些事,就退了出去。
下了樓,想著剛才祁驍川一副很累的樣子,吳媽溫了一壺茶,來到祁驍川的臥室。
***
‘叩叩叩’吳媽怕打擾到他,輕輕敲著身前緊關(guān)的房門。
敲了半晌也不見開門,吳媽以為他太累睡著了,所幸又端著茶下了樓。
此時的祁驍川并沒有在房間,而是在三樓的畫室,寬敞,充滿顏料味的畫室只開了一盞暖黃色的燈。
昏暗的畫室里堆滿了許多畫,每幅畫都一樣,卻又不一樣,因為畫的都是同一個人,卻又是不同時期的。
所以樣貌漸漸變化,畫中的女孩兒長得越來越好看,可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明眸里漸漸沒了光。
祁驍川的身影被光影放大,映在他身前的畫架上,斑駁的影子下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一弦彎月。
他寬大的手掌摩挲著畫中女孩的臉,眼底的傷感濃得化不開。
愛已入骨卻不自知最可悲!
不論你是許月亮還是顧恩歡,這一世換我走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