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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fēng)不識(shí)仙

第九十七章 寶玉傳消息 不知何處去

清風(fēng)不識(shí)仙 觀松如竹 2215 2020-04-14 00:01:00

  齊道長掏出酒壺,開山掘地三十年,他反而不急這一時(shí)之功,三十年都等過來了,又怎會(huì)可惜這一天的功夫,將身體一躺,與白騾共飲靈酒,單手撐起身體,醉眼蒙眬地看著宋問,言道。

  “宋洞真,您別光看我笑話了,好似您也有事要做啊?!?p>  “齊道長就如此肯定是來找我的?”

  “洞真可知,各人有專精,不以境界為高,莫不是您搶了別人的寶物,也被仇家尋來了?”

  初時(shí),宋問還不在意那騎馬奔來的騎士,經(jīng)他這么一說,神念一觀,那人果然目光所及,具以自己為中心,四處飄移不定,欲蓋彌彰,就是對著他們來的。

  那三名騎士?!

  難道......

  這凡人女子哪來這等眼力?

  宋問可沒心思與世俗權(quán)貴之人接觸,他看了一眼悠閑飲酒的二位搭檔,靈目觀之,也覺得那騾子在嘲笑自己,看來主仆二人真是一個(gè)脾性,一旦不懼怕某人,就放肆不少。

  他將手一搭秋菱肩背,清光閃過,消失在原地,齊道長看得心中一樂,未等他出言挽留,從空中飄下一物,往那頭歪嘴騾子的頭上貼去。

  “齊道長,萍水相逢,送你一物,來日相見可不要說宋問小氣!”

  騎在騾子上飲酒正歡,隨著宋問離開,虛空中陡然出現(xiàn)一張宣紙,齊道長不用看里面內(nèi)容,就認(rèn)準(zhǔn)沒好事,悠然自得的神情一亂,想驅(qū)使坐騎離開,空中又傳來一語。

  “封!”

  言出法隨!

  上宗來人?!

  齊道長在萬般無奈下,終究躲不開那張輕飄飄的宣紙,那頭騾子的眼中爆出精光,眉間的白毛忽然浮現(xiàn),一道白光發(fā)出,想沖開宣紙下落的趨勢,最終也只是將其偏移了一寸。

  在騾子驚懼的眼神中,順著鼻梁,將他那張長臉遮了一半,來不及吞下的酒水,在宣紙上透出一條水線,滴答落在地上,散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那騎士見宋問師徒消失,一踢馬肚,飛快趕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忽視正沉浸在書簡里的徐慶和那傻小子,視線下移,那張宣紙上寫著。

  “此為白騾!”

  那騎士看著那匹青灰色的騾子,地上滴落的靈酒化作靈霧,沖入他鼻腔,腦子一陣清涼,恍然大悟。

  果然如小姐所言,真是得道高人!

  跳下馬匹,走到齊道長身邊躬身一禮,言道:“不知道長仙山何處?我家小姐有事相求,在府衙等候佳音,不知道長可能前去一敘......道長?”

  秋菱在空中已望不見那幾個(gè)黑點(diǎn),回頭問道:“師傅,為何齊道長以化真之軀,不出十個(gè)呼吸就得解此法?”

  “菱兒,你聽我一言,這言出法隨之力,一旦習(xí)得,不可亂用,各家都有妙法、靈寶傳下,不可輕視任何一人,就如赤羽派中那根明覺羽,堪稱護(hù)道靈寶?!?p>  “原來齊道長有《道者三問》書簡中‘寶物篇’所言的靈寶,那獨(dú)特的護(hù)道靈寶喚作明覺羽,可是通體赤紅?”

  “正是!還有那頭騾子,少跟它親近,狡詐之徒!”

  宋問將那多余的騾子計(jì)算在內(nèi),可是將體內(nèi)渾厚的清氣抽去一半,也不知那騾子是何品種,要不單憑那根明覺羽,可不當(dāng)?shù)眠@般快速,哪怕是靈臺(tái)清明的真靈化真,也不該如此。

  齊道長要是聽從掌門的勸告,不將他那根赤羽當(dāng)作泡酒之物,宋問也不能將他定這許久,還是虧了身下坐騎的天賦法術(shù),才從中脫身。

  那騾子脫身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將舌頭一卷,將宣紙從臉上拽到口中,混著靈酒咀嚼起來,酒香更濃烈了,傳遍整個(gè)村子,引得好酒之人不住地吸著鼻子。

  不立馬答復(fù)眼前的騎士,而是彈出一道靈光,將沉入書簡的徐慶驚醒,將酒壺掛在結(jié)繩上,言道。

  “可要我收你兒子為徒?”

  清醒過來的徐慶呆傻了許多,問了兩遍才反應(yīng)過來,拱手答道:“多謝道長美意,徐慶還是無此想法。”

  “你!”

  齊道長氣得直接跳下坐騎,怒踏雪泥,走到徐慶身邊,將書簡搶回,又不舍得,將它重新塞回愕然而立的徐慶懷中,說道:“再給你幾天考慮,貧道再來之時(shí),可就是最后期限了!”

  他說完一轉(zhuǎn)身,對著那名盯著他的騾子看個(gè)不停的騎士,說道:“貧道與你走一遭,事先說好,過于為難之事,我可不做!”

  “是該如此,仙長,請!”

  都什么事啊!

  出來一趟還真有煩心事,看來得找傳法長老說理去!

  言我三十年必成因果,這哪來的自信算卦?!

  ......

  依著宋問所想,大不了在空中游個(gè)痛快,自己也是很久沒有認(rèn)真修煉了,大概是晉升真我的速度太快,他并沒有養(yǎng)成一名修道人的良好習(xí)慣,那就是隨時(shí)隨地處在萬物不擾的狀態(tài)。

  一旦事畢,立馬就進(jìn)入修煉狀態(tài),心神一刻都不停留在外界,他這點(diǎn)倒是勉強(qiáng)做到了,可卻是將心思先用在了蘊(yùn)劍的法門中。

  那關(guān)鍵的靈砂到底在何處?

  他用云筏也不只是為了照顧徒弟,還有觀盡天下山峰的想法,正如養(yǎng)劍文中所言:“無靈砂不成靈劍,持劍人無浩瀚之念,劍器不成上品,正如人有心智而無神念,不過泯然眾人?!?p>  在宋問分神用靈目觀察山勢之時(shí),看得一幕場景,伸手一揮,云筏往事發(fā)之處落去,秋菱還在專心看書,不見師傅出聲,她也知不是急迫之事,更不是可喜之事。

  既然如此,不如讀得一二行經(jīng)文,豈不樂哉?!

  日出東方,本來該是喜聞樂見之事,邵夔心中可不作如此想,自己好好地沉睡在山中,不招惹事端,可卻避不開找尋寶玉的修者,將他從山洞之中找到。

  這也是該有的劫難,貪圖寶地修煉,當(dāng)知有此事發(fā)生,可也沒想到天地異變?nèi)绱藷o常。

  假死狀態(tài)被強(qiáng)行喚醒,可是會(huì)恢復(fù)正常生命流逝速度的,這也罷了,好歹還有幾百年好活,現(xiàn)在被人逮住,這火紅的太陽,可能就是他最后一次見它升起了。

  “人生之悲,莫過于此!”

  “閉嘴,你一介妖獸,說這文雅之話,不覺得自慚形穢?!”

  “我也有修道化形之心,怎么不能學(xué)這文雅之詞了?”

  “你這牛妖只要交待寶玉下落,別說化形,我家真人送你入真我也不是難事?!?p>  邵夔看他們?nèi)娴茏?,還未成真靈,盡說大話,這真我可是這般易得的?他與這三名修者交流了幾天,實(shí)在是懶得費(fèi)那口舌,在他看來,都是魔障了。

  誰規(guī)定的,在靈脈旁睡眠,就得知道寶玉下落了,那還叫假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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