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冤家路窄
“什么仇人?”喬菱愣了。
陳動這個問題太跳躍了,她腦子有點跟不上,沒轉(zhuǎn)過這個彎來。
“就是跟你有仇的人啊,有嗎?”陳動再一次的問道。
“這和我的病有關(guān)系嗎?”喬菱皺眉。
治病就治病,跟我有沒有仇人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嗎?你以為是在寫武俠小說呢?
但是陳動很篤定的點頭:“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因為你這不是病,而是被人下毒了!”
“有人給我下毒?這怎么可能!”喬菱一臉的驚駭。
陳動耐心的解釋道:“這種毒叫癢毒,產(chǎn)自湘西,取自于一種名叫癢尿草的稀有植物,中毒者會全身發(fā)癢,并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想要排尿的感覺。在初期階段是一陣一陣的發(fā)作,主要在夜間,而等到了后期,就會全天無休,身上奇癢難耐。而這個時期的人會控制不住的在自己身上抓,直到將自己全身的皮膚都抓到潰爛,并導(dǎo)致全身癱瘓和大小便失禁,最終痛苦而死,只是……”
說到這里,陳動忽然停住不說了。
“只是什么?說?。 眴塘庾穯柕?,她最煩別人說話說一半。
陳動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才說:“只是這種癢尿草已經(jīng)滅絕幾百年了,只在一些古代醫(yī)書上有記載,癢毒也至少有一百年沒人使用過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種毒最后一次記錄是在清朝順治年間一本名叫《世間奇癥》的醫(yī)書上,之后就徹底的銷聲匿跡,連記錄都沒有了……”
剛說到這兒,喬菱插嘴道:“等等,你說這種毒已經(jīng)滅絕了,可為什么我中這種毒?”
陳動搖頭:“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你肯定是中了這種毒,而且能用這用陰狠手段對你的人肯定跟你有深仇大恨,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有仇人??芍劣谶@個人是誰,又為什么要給你下毒,就不是我能摻和的事了,這事兒你得找警察研究去!”
“那……怎么解毒呢?”喬菱問道。
“解毒的辦法我倒是會,但是……這個辦法有點特殊,怕你接受不了!”
“說說!”
“要給你解毒,就必須在一個高溫的密閉空間里,你全身脫光,我用銀針給你做針灸,一共要扎一百二十四個穴位,用內(nèi)力給你拔毒,連續(xù)三天,每天至少一個小時,而且在針灸的時候你會非常痛苦……唉,雖然有點殘忍,可這是目前唯一能給你解毒的辦法了!”
“行咧,你這個故事講得不錯,但是到此為止吧,我走了,以后有緣再見吧!”
陳動還在認(rèn)真思索著,看看有沒有什么更人性一點的解毒辦法,卻見喬菱臉上竟是破天荒的露出一絲的笑容,揮了揮手,出門去了。
她不信,完全的不信!
中毒?還什么癢尿草,高溫密閉空間,我還得脫光了衣服讓你給我用內(nèi)力拔毒……這也太荒唐了!
有這種編故事的能力,你怎么不去寫小說賺稿費啊,還開醫(yī)館干什么?
作為一個受過良好高等教育的人,對于這種超出理解范圍的事情,喬菱嗤之以鼻,一點都不信。
可是作為一名稱職的醫(yī)生,陳動心地良善,他先是愣了愣,然后抱著一顆對患者負(fù)責(zé)的心,用最快的速度找出紙筆,刷刷刷的寫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追了出去。
喬菱正要開車門上車呢。
“等一等!”
“干什么?”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等你什么時候想通了,或是毒癥發(fā)作扛不住的時候就來這里找我,如果我不在,就打我電話!”陳動認(rèn)真的說道。
卻沒想到撲哧一聲,喬菱竟是笑了。
這已經(jīng)是她來到醫(yī)館之后第二次笑了!
如果有個她公司里的員工在這里,一定會驚訝的目瞪口呆,因為他們無論是誰,可能都沒見過這位冰山女總裁的笑容,更別說是連著笑兩次了。
這和太陽從西邊出來又有什么區(qū)別?
可是陳動并不知情,他還納悶?zāi)兀骸澳阈κ裁???p> 喬菱搖了搖手中的紙條:“現(xiàn)在都流行用這種方式搭訕嗎?呵呵……”
再沒多說任何話語,喬菱開車走了。
那張紙條她沒看,就隨手扔在車?yán)镆粋€放硬幣的小瓷缸里。
從小到大,因為她那出眾的容貌,追求者如過江之鯽,連綿不絕,什么陌生搭訕啊,假意關(guān)懷啊,這種事情喬菱早已經(jīng)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而剛剛陳動說的那些話也很自然的被她是為了搭訕而制造出來的危言聳聽。
什么癢尿草之類的玩意兒,喬菱連一個標(biāo)點符號都不信!
而這一邊,陳動見喬菱不信,有些遺憾,但是……遺憾一會兒也就把這個事情拋到腦后去了。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陳動認(rèn)為自己把該說的話都說了,盡到了提醒和警示的義務(wù),就已經(jīng)是醫(yī)德無虧,可至于喬菱怎么決定,那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是啊,每個人的道路都是自己選的,她要是不愿意,陳動總不能生拉硬拽的給她治病吧?
喬菱走后,陳動收拾一下東西,鎖門,也離開了醫(yī)館。
沒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銀行存錢,再然后,他就找了個小飯館要了一碗餛飩,解決自己的晚飯問題。
小飯館不大,也就是幾張桌子,陳動挑了一個最靠外面的座位。
這地方正好能看到掛在墻上的電視,里面正在直播一場球賽,陳動看不懂,但是解說員哇哇亂叫,賽場上人仰馬翻,挺熱鬧。陳動邊吃邊看,注意力被吸引了。
卻沒想到,就在小飯店最里面的一桌,有幾個人,正在那里用眼角的余光看他,一邊看還一邊小聲的嘀咕。
“你確定是他?”
“是,就是他,瑪?shù)?,真是冤家路窄,正想找他呢,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了,四哥,你得給我出氣?。 ?p> “小意思,咱們兄弟誰跟誰啊,不過那錢……”
“好說,四哥給我出氣,我也不能讓四哥白忙活不是?”
“行,那先吃飯,別說話了,一會兒咱們換個地方辦事,這里不方便!”
“對對對,吃飯吃飯……”
幾個人耳語了幾句,便是再不說話,生怕被陳動聽到或是認(rèn)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