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樣跟你蕩來蕩去,無畏無懼天荒地老流連在摩天輪——
電話響起了,陳奕迅幸福摩天輪的鈴聲。
謝夕雨依然沒有更換鈴聲,鈴聲是她的心靈寄托,也是乙延年最愛聽的?歌。分手后唯一‘觸摸’到的東西了。
她怎么能,她怎么可能把這唯一也放棄呢!剩下那歷歷在目的回憶還在腦中徘徊……
今天是情人節(jié),也是她們的紀(jì)念日,而今年的今天卻黯然失色,沒有了它的色彩和意義。
謝夕雨獨(dú)自一個(gè)人在公寓里買醉,酒精是天然的麻醉劑,可以短暫的麻痹那痛徹心髓的痛苦,來獲取短暫的囅然而笑。
只為忘去時(shí)至今日的痛。
人身上最不能欺騙自己的就是那脆弱不堪的眼淚,謝夕雨醉倒地板上,淚水透過秀發(fā)將地板印濕,一片狼藉。
醉意中聽到了鈴聲,謝夕雨如夢如醉的用手摸索著手機(jī)。
搖搖晃晃地坐起來:“喂!你好!”
她低垂著頭。
電話那頭傳來顫顫巍巍的聲音:“是謝夕雨嗎?求你來見延年最后一面來吧。好讓他放下牽掛,好……讓他……安心的走啊……”電話那頭的延年的母親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
手機(jī)貼著耳朵滑下來,整個(gè)人攤坐在地板上,目光呆滯,臉色發(fā)白。
許久……
過去的往事像過電影似的,在腦中閃過。
慌然中,謝夕雨醒過神來。急忙拿起那件黑色的大衣和延年說過好看的那個(gè)包。推門跑了出去……
“師傅去汽車站。”
那會謝夕雨已經(jīng)淚流滿面,眼睛都腫的老大了,把的士師傅都嚇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我……給你報(bào)警?!?p> 見謝夕雨頭貼在玻璃上哭泣。也許是干這號工作長了懂得了察言觀色,師傅也就閉口不言了。
“小姐!小姐!到汽車站了,您沒事吧?”的士師傅回頭望著后座上的謝夕雨。
謝夕雨才反應(yīng)過來:“沒事,師傅謝謝!”
推開車門要走時(shí),才想起沒有給錢,她慌忙的四處摸索:“師傅我沒有帶錢出來,不好意思,我給我朋友打電話給您送過來吧?!?p> “不用,不用!不用給了,小姐你沒事就行,萬事要想開一點(diǎn),沒事你快去吧”談言微中的說道。
“謝謝!謝謝!”推開車門謝夕雨就下了車,疾走如飛地進(jìn)了汽車站。
售票處那她的同學(xué)謝心悅正在那等她:“夕雨,沒事吧?”她搖晃著夕雨:“別嚇我?”把憔悴不堪的夕雨攬入懷中。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沒事的,沒事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突然就……”
夕雨在心悅的懷大聲哭了起來。仿佛整個(gè)售票大廳都靜了下來,聽到的只有謝夕雨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在空氣中流動。
心悅安撫夕雨坐在長椅上,才發(fā)現(xiàn)謝夕雨腳上的鞋是反的,心悅拂下身把夕雨的鞋換了過來,她流出了眼淚,因?yàn)橹挥兴?,謝夕雨是怎么熬過來的。
她怕謝夕雨看見她哭,急忙起身拿起兩人的包:“我去買票?!?p> 消失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心悅站在遠(yuǎn)處看著夕雨,瘦小的身軀蜷縮在長椅上,是那么仿徨無助,疲憊不堪。她用手捂著嘴哭了,可又怕夕雨看出來,急忙檫干眼淚,跑向謝夕雨。
“買到票了”夕雨有氣無力的問。
“嗯,走咱們?nèi)プ嚾ァ!毙膼倲v扶著疲憊不堪的謝夕雨走向大巴車。
車上夕雨沒有說一句話靜靜地依靠在心悅的肩膀上,許是過度的哭泣,讓她疲憊不堪的睡著了,心悅看著那憔悴的面龐,用手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自內(nèi)心的心疼。
夢中她們緊握雙手,緊緊相依坐在草地上,聆聽著那首幸福的摩天輪……
夢是美好的,現(xiàn)實(shí)是殘酷的。謝夕雨多么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希望這夢永遠(yuǎn)都不要醒過來。
“夕雨!夕雨!醒醒,醒醒……”
“我們到了,該下車了”
謝夕雨睜開那無力的眼睛,下車了。坐上出租車駛向Y市的市醫(yī)院。
透過車窗就看見了耀眼的那幾個(gè)大紅字Y市市醫(yī)院,沒等車停好,夕雨就打開車門風(fēng)馳云走奔向內(nèi)科大樓。
“神經(jīng)病吧!這人!”氣勢洶洶地說著,。心悅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給您錢?!苯o完也朝那邊飛奔過去。
一到二樓,就看見一群人在那兒,還有延年的母親在那哭泣。謝夕雨傻傻的楞在那里不動了,直到謝心悅說了一句:“怎么了夕雨?!?p> 瞬間目光都看向她們這邊,延年的母親大步走來,顫顫巍巍的握住了夕雨的手:“去看他最后一眼吧!他放不下,舍不得離開你呀!唔~”
心悅攙扶住了乙延年的母親:“夕雨去吧,去看看他吧?!?p> 夕雨邁著那艱難又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向病房,模糊眼眶中的淚水就像滾燙的巖漿在躍躍欲試。當(dāng)看到延年身上
錯(cuò)綜復(fù)雜的管子,聽到那急促的呼吸聲,一串串珠簾從眼中滑落下來,她用手捂住嘴巴,依靠在門口哭泣……
許久,她站起來走到延年的床邊,用手去撫摸那憔悴蒼白的臉,低頭親吻了他,淚水滴在了他的臉上,彌留之際的延年慢慢的睜開了雙眼:“丫頭,你來了?!薄绢^’這個(gè)稱呼是延年的專利,只有他有這個(gè)權(quán)利這么叫她。
延年要去拉夕雨的手,夕雨往后退了一步:“別叫我,你為什么要騙我呢?為什么要和我的你手呢?”說完眼淚汪汪的落下來。
“對不起,啊…嗯…”他眉頭緊鎖,面部猙獰。
看見他那么痛苦,夕雨一下軟了,哭著說:“你別動,別說話,你會疼的,我也會疼的。”
“丫頭,沒事的,我不疼,來?!彼忠淮魏苜M(fèi)力的抬起那骨瘦如柴的手。夕雨趕緊俯身去拉他的手。眼淚滴落在延年的手上,他用手去給丫頭擦眼淚。丫頭也用手給延年擦眼淚。
丫頭把頭貼在延年的胸前,延年撫摸著她的頭說:“丫頭,你要這樣我怎么能放心的走呢?嗯?我走后不要哭,要幸福,要笑,知道嗎?”
丫頭抬頭望著垂危的延年,哭泣的略帶微笑地點(diǎn)點(diǎn)頭,延年嘴邊也泛起了微笑。
丫頭又把頭貼在他胸前,延年繼續(xù)撫摸著他的頭:“我愛你”。沒等夕雨說完我也愛你,手從夕雨的頭上花落下去,砰!落到了病床上。
呼吸機(jī)發(fā)出了“滴——”的聲音。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冰冷無情橫線。
“醫(yī)生……”夕雨大聲的呼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