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追夕計劃
徐凜發(fā)現(xiàn)早上與七夕一起吃早餐的時候,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自七夕到他身邊以來,他們幾乎都是一起吃飯的。以前,他并沒有多想什么。但是,昨晚一整晚夢里都是她,都是與她糾纏的場景,好像真實發(fā)生了一樣。
他沒辦法控制自己,他的眼睛像長在她身上一樣,舍不得離開。
她無論何時,坐姿很直,那雙清冷水透的眼睛專注地看著食物,仿佛將早上窗戶透過來的太陽光都注入了進去,亮得驚人。
她吃東西的時候速度快,但是卻并不粗魯,白皙纖細的手指拿起湯匙,舀起一匙粥,送到嘴里。她小巧的嘴巴因為沾染了粥水,顯得更加的紅潤,誘人……
他不由地喉結滾動,燥火上頭。
他盯著的時間太長了,讓七夕忍不住抬眼看他。
三哥他今早怎么怪怪的?總看著她吃東西。
兩人的早餐是不一樣的,徐凜因為健身,注意身材保持,所以早上是五谷雜糧粥、雞蛋、燕麥面包等。而她習慣傳統(tǒng)食物,她吃的是白粥,烙餅。
難道他吃膩了他的早餐,想喝她的白粥?
“三哥,要喝嗎?”她問。
要喝白粥,她去盛。
他立刻笑了,說了句:“好?!笔稚斓剿媲埃阉冗^的粥端過去,用她喝過的湯匙幾下子將她的粥喝完了。
神情是滿足的,仿佛喝到的不是白粥,而是山珍海味一般。
七夕一怔。
那是她喝過的,三哥竟一點都不嫌。
果真待她如親妹。
事實上,她并沒有見過正常人家兄妹相處的方式,只見過皇家。皇家畢竟不同民間,皇家親情淡薄。
她完全不知道,男女之間,除了親情以外,還有愛情。
沒了粥,她繼續(xù)吃烙餅。
徐凜心情很好。
這就是間接接吻啊。
他對她動了心,她對他也不像以前那樣嫌棄。
朝夕相處,溫水煮青蛙,他總能讓她為他也動心。
這是徐凜確定自己的心意后,想出來的追“夕”計劃其一。
吃了早飯,得去機場坐飛機回A市了,曹小銘為徐凜和七夕定好了機票。胡遠賢要一起回A市去。他們約在了機場見面。
兩人依舊做了一番喬裝,特別是徐凜,國民度過高,粉絲太多。帽子、墨鏡、口罩,三樣不能少。七夕沒有知名度,則只戴了個口罩和帽子。
一路安全地到了機場頭等艙候機室,與同樣戴口罩的胡遠賢碰了頭。
胡遠賢與七夕打了個招呼,對徐凜說:“中秋節(jié)后,你的行程緊起來了,行程表我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你先看看?!?p> “嗯?!毙靹C拿起手機,看行程表。
胡遠賢給七夕倒了杯果汁:“七夕,這大半個月跟阿凜辛苦不?聽說,劇組找你做了好幾次替身?”
“嗯,不累。”她取下口罩,喝了一口果汁。
頭等艙候機室的人并不多,除了他們?nèi)齻€,另外有兩個外國男人。
七夕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兩個高鼻凹眼的老外,來的這些天,她還未曾見到過這樣長相的人。她見過胡人,這兩人與胡人不大相似。
“那兩個是法國人,以前沒見過吧?”胡遠賢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解釋道。
七夕搖頭。
胡遠賢笑了,調(diào)侃地說:“你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古董’??!”
徐凜哼一聲,頭不抬地說一句:“古董怎么了?古董價值連城?!?p> “喲,我還沒說什么呢,這就護上了?!?p> “我的人,我當然要護著?!?p> 句句不讓,胡遠賢詫異了。
表弟今天說話咋那么沖?
他沒多想,畢竟知道自家表弟的為人,外人面前看起來高冷,實際上極為護短。七夕是他的保鏢,護他多次,對人家好點也是在情理之中。
徐凜聽不得別人說七夕不好的話,就是表哥也不行。懟完他后,繼續(xù)翻看手機中的行程表,《山海經(jīng)之蒼山傳》現(xiàn)在是在后期制作之中,電影宣傳是跑不了的,還有粉絲見面會,再就是新電影的準備。
年初的時候,他接到一個新劇本,是部熱血動作片,男主是位軍人。他之前從未飾演過軍中硬漢角色,這對他來說也是個挑戰(zhàn)。
電影是在三個月后開拍,他想了想,對胡遠賢說:“空出兩個月的時間來,我要訓練下體能?!?p> 胡遠賢并不意外,他要么不接拍電影,要么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可以,我去聯(lián)系成人部隊生活體驗營。這體驗營跟部隊生活是一樣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會很辛苦的?!?p> “我能抗住。”
“你能抗住我相信,那七夕呢?她怎么安排?也跟你一起去?”這種體驗營是自費的,男女不限。
“當然?!毙靹C理所應當?shù)鼗卮?,不過還是征詢一下她的意見,“七夕,跟我一起去,可以嗎?”
“嗯。”七夕應下,他去哪里,她跟著去保護他。
徐凜心里頓時甜如蜜,她也離不開他呢。
很久以后,徐凜回憶起這時的篤定,真想給自己叫個醫(yī)生:腦補是病,他這時還病得不輕。
一路順利地到達了A市,徐家的司機早早地在停車場等候了,先把胡遠賢送回他家,他家與徐家在不同的片區(qū),但都同屬富人區(qū)。
徐家別墅中,胡夢蘭翹首以盼,吩咐家中阿姨把水果、零食都準備好。前些天,王姐發(fā)給她的照片,她看到了。對七夕有說不出的喜歡,她是喜歡長的好看的小姑娘,但更喜歡那種沉穩(wěn)又純凈的小姑娘。
在她眼里,七夕就是這種的。
院子外響起了動靜,她連忙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快步走到門邊,她那許久不見的小兒子正和一個高挑纖細的姑娘并排往里面走,兩個人都戴著帽子,同穿黑色外套,又是都是那么的好看,看起來登對極了。
她臉上露出“準婆婆”般滿意的笑容。
小姑娘本人看起來比照片還要好看,一點都不浮躁。
“阿凜,這位就是七夕吧?”
“媽,”徐凜叫了聲,轉頭對七夕介紹,“七夕,這是我媽。”
七夕看著面前的貴夫人,面容和氣,笑容與徐凜如出一轍,都露著梨渦。
她抱拳,欠身行禮:“七夕見過夫人。”
“你這孩子,叫什么夫人呢,叫阿姨就行,來,來,快進來?!焙鷫籼m嘴邊梨渦更深,熱情地招呼著七夕。
至于心心念念盼著回來的兒子,哦,老愛抬杠的逆子,看到一眼,他好好的,就足夠了。
徐凜不在意老媽的冷淡,反而覺得她對七夕熱情更好些,他還有點擔心七夕會不適應,會拘束。
他也是想多了,七夕不存在拘束這種感覺,胡夢蘭叫她吃東西,她就吃。跟她聊天,她就聽著,不插話。
胡夢蘭也是個話癆,愛笑,碰到七夕這樣不愛講話的,她更喜歡。她近兩年沒怎么演戲了,平日在家里太寂寞了。
老公還沒從公司退下來,大兒子是徐氏集團繼承人,整天忙工作,談了幾個千金小姐都沒成。女兒也是不著家的女強人,整天國內(nèi)國外的飛??烊畞須q的人了,還不想找男朋友結婚。徐凜更不用說,戀愛都沒談過。
家里只有阿姨跟徐凜爺爺在,可以聊天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徐凜見她們聊得和諧自在,就去書房找他爺爺去了。
徐爺爺今年八十多歲了,身體還算硬朗。老人家也沒什么愛好,就在家里寫寫字,再就是找老朋友下下棋、釣釣魚。一般這個時間,他都是在家里書房寫毛筆字的。
見最小的孫子回來了,很開心:“總算回來了,還記得我這個糟老頭子?”
“爺爺說的這是什么話,爺爺是我心中最敬重的人,不記得誰,也不能不記得爺爺啊?!毙靹C過來攬住徐爺爺?shù)募绨?,看到他寫的字,贊嘆,“爺爺,您的字又進步了,剛勁有力,有大家風范啊?!?p> “你這小馬屁精……”徐爺爺被他逗得更加開懷,他一共兩個兒子,五個孫子,就這個最小的孫子嘴巴最甜,最會知道怎么哄他開心?!澳阍谕庥袥]有好好練書法?來,來,寫幾個字讓我看看。”把手中的毛筆遞給他。
“我有空就寫了?!毙靹C接過毛筆。
這段時間工作忙,沒怎么練,他感覺生疏了不少。
徐爺爺拿起他的字,上下看了下,搖頭:“這還是不行啊,看著就知道疏于練*********,我拍戲忙嘛,時間也不固定。哪能像您一樣???”
“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還是不要丟,再忙,時間總能擠得出來。來,趁回家有時間,你再多練練?!?p> 老爺子端了茶杯,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一副要監(jiān)督他寫字的樣子。
徐凜笑著搖搖頭,沉下心來,對著旁邊的名帖,臨摹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書房的沉靜。
“進來。”徐爺爺說。
“咦?小姑娘是?”徐爺爺語氣有點好奇。
徐凜抬頭,七夕正端著一盤水果站在書房門口。
“七夕見過老太爺?!逼呦η飞?,語氣恭敬。
“快進來,快進來,叫爺爺就行了?!?p> 徐爺爺責怪似的看了徐凜一眼:“阿凜,你這孩子,帶女朋友回來也不提前跟爺爺說一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