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分在十一號樓,致遠(yuǎn)樓位于學(xué)校東南側(cè),緊挨著南邊角門。從文化廣場到致遠(yuǎn)樓,得先經(jīng)過東西向的明水路,從明水路終點(diǎn)向南轉(zhuǎn)是小清河路,小清河樓走到頭就到了致遠(yuǎn)樓了。
文化廣場正上方是校圖書館,圖書館高十六層,占地面積很大,得有三千平米。圖書館主樓上掛著‘敏而好學(xué),不恥下問’八個大字,通向圖書館門口的階梯很高,臺階終點(diǎn)是一出大平臺,平臺兩側(cè)寫著‘書山有路勤為徑,學(xué)海無涯苦作舟’。
邊成從廣場中一出來,看到圖書館的平臺上站著一群人。那群人幾乎個個穿著西裝,年齡都在四十歲往上,甚至有幾個看著都快六十歲了。
那群人為首的是一老一少。
老人得有快有六十歲了,穿著一身唐裝,面目威嚴(yán)莊重,舉手投足見透著不凡,很有領(lǐng)導(dǎo)風(fēng)范。
重點(diǎn)在那一少身上。
少年看起來和邊成差不多年紀(jì),劍眉星目,面如冠玉,棱角分明,身材高瘦,器宇軒昂。
帥氣!除了帥氣,邊成不知道還能用什么詞語來形容那少年,任何夸獎樣貌的詞語,用在他的身上也都不顯得過分。作為一個男人,邊成都有些嫉妒那少年的樣貌,想來那被帥死的衛(wèi)階也就應(yīng)該和少年差不多模樣了。
少年扎著道暨,身穿白色道袍,白色道靴。道袍背后繡著著陰陽雙魚,前方胸口處用金線紋著七顆星辰,星辰位置走向和北斗七星一樣。
邊成感覺到那少年身上白袍的很熟悉,幾乎與他和老道穿的白袍制式很像,就是多了一幅陰陽雙魚圖,還有期星辰。
看著少年道人身上的著裝,邊成不禁聯(lián)想到了星辰觀,老道不愿意提及的星辰觀!
邊成看著那少年道人,少年道人也看到了邊成。
少年道人看到邊成眉頭微皺,給旁邊的人說了些什么,竟朝著邊成走了過來。
老天不公呢!連皺眉、走路都那么帥!邊成在心中不甘哀嚎。
少年道人的樣貌、著裝,在校園內(nèi),想不引人矚目都難。
不少懷春少女都忍不住尖叫起來,有人輕呼著‘帥氣’,有人輕呼著‘有型’。
也有人不屑的說著‘裝X’,說這個無一例外的都是男生。
路上人很多,少年道人雖然是朝著邊成這邊走的,但是邊成并不知道少年道人是來找他的。
直到少年道人走到邊成身邊,道人俯身行了個道家禮儀,他微微笑道:“道友晚安?!?p> 邊成很是詫異,他沒穿白袍,頭發(fā)短也扎不了道暨,這少年道人是怎么知道他是道門中人呢!
老道曾說過,不入道境是無法看到人體氣息變化的,難道這少年道人已經(jīng)入了道境了?
真是沒天理了,不光長的帥,修為還那么高!
老道沒教過邊成道家禮儀,他胡亂回了個禮道:“道友萬安,萬安?!?p> “貧道信義子,敢問道友道號。”
信義子笑的很和煦,言行舉止也很有風(fēng)度。
邊成只在老道焚香祭天的時候,大體的看了一眼,竟然一時想不起自己的道號了,他尷尬的說道:“額…我真不是不想告訴你,我是真的忘了!”
信義子明顯一怔,隨機(jī)笑道:“道友真是風(fēng)趣。貧道也在S大修學(xué),日后有機(jī)會再敘?!?p> 邊成道:“再見,再見?!?p> 信義子行了禮,這才轉(zhuǎn)身離去,一路上不知又會騷動多少少女的心。
邊成看著信義子遠(yuǎn)去,他不禁搖頭笑了笑,又是和尚又是道士的,這校園還真是有趣,現(xiàn)在要是有個尼姑出現(xiàn)在面前,他絕對不感到詫異。
小清河路又是一個很大的斜坡,拉著兩個箱子還真有些費(fèi)勁。
宿舍在十一號樓頂層,門牌號是六二七,一口氣爬了六樓,邊成到宿舍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了。
打開房門,在東北角的床位上,一位同學(xué)正光著膀子,撅著屁股鋪被褥呢。
鋪床的同學(xué)聽到開門聲,轉(zhuǎn)身看到邊成正拉著兩個箱子站在門口,笑道:“你好啊同學(xué),你也是這個宿舍的?”
邊成打趣道:“如果沒走錯的話,我想我應(yīng)該是這宿舍的?!?p> 這同學(xué)‘嘿嘿’笑了一聲,他的笑聲很奇特,給邊成一種很齷齪的感覺,像是抗日神劇里胖翻譯看到花姑娘的那種賤笑。
這同學(xué)從床上跳下來,幫邊成拉著一個箱子,熱情的說道:“我叫朱茂昌,以后咱們就是舍友了!”
朱茂昌光著膀子,露出一副結(jié)實(shí)的肌肉塊子,看來是經(jīng)常鍛煉。他留著寸頭,兩眼細(xì)長透著靈動,鼻子很大,笑起來很是陽光。
邊成道:“我叫邊成,以后多多指教!”
朱茂昌笑道:“相互指教,相互指教!你住哪個床?”
邊成看了看床上的牌號,說道:“三號,正好在你對面?!?p> “嗯,你鋪床的東西在哪?我給你搬上去,我力氣大的很!”
朱茂昌說著還抬起胳膊,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哈哈,肌肉挺大的!”邊成樂了,大學(xué)的同學(xué)還都挺有意思的。
“鋪床的東西我自己拿上去就行,反正也不重?!?p> “那行,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知會我一聲,我得先去鋪?zhàn)约旱拇擦??!?p> 朱茂昌話畢,雙手抓著床邊的護(hù)欄,一個挺身又翻到了床上。
宿舍是六人間,統(tǒng)一的上床下桌,桌子旁邊還有一個放衣物的柜子。房間很大,宿舍門右側(cè)是衛(wèi)生間,正北是十平見方的陽臺。
宿舍中間過道有三米多,六張床靠著東西兩墻擺著的,每兩張床中間上方的房頂上,掛著一個可以轉(zhuǎn)頭風(fēng)扇。此時風(fēng)扇正嗚嗚的吹著風(fēng),風(fēng)扇聲音挺大,可風(fēng)量卻不怎么樣。
除了熱了點(diǎn),其它條件都比高中宿舍要好,邊成很感到很滿意。
邊成鋪好床鋪又是滿身大汗,這風(fēng)扇根本不頂用。太熱了,邊成把T恤脫了,扔在了床上。
朱茂昌正在擦桌子,見他從床下來,朱茂昌遞給邊成一塊洗凈的抹布,說道:“擦擦桌子柜子,長時間每人用,灰挺多的?!?p> 邊成接過抹布,這個室友著實(shí)不錯,開朗有熱情,他連忙道謝:“謝謝哈!”
朱茂昌擺擺手,一副不客氣的樣子。
“你老家哪的???”邊成擦著桌子問道。
“本省L市的?!?p> “老鄉(xiāng)??!我也是L市的,家在C縣!”
邊成停下手,滿是驚喜的看著朱茂昌。
“真的!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啊!”
朱茂昌略顯激動的看著邊成,邊成伸出手想和朱茂昌握握手,結(jié)果朱茂昌熱情異于常人,直接給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就在這時門開了。
“臥槽!”
人沒進(jìn)來,一聲驚呼先傳了進(jìn)來!
“嘭!”
門又被迅速的關(guān)上了。
“兩位大哥,我什么都沒看見!你們繼續(xù),好了告訴我一聲就行!”
邊成和朱茂昌一頭霧水,感覺到莫名其妙,兩人有點(diǎn)懵。
看見什么?繼續(xù)什么?
他們對視一眼,看到相互都光著膀子,突然恍然大悟!現(xiàn)在思想都這么不純潔的嗎!
邊成和朱茂昌沖到宿舍門外,把那個細(xì)想齷齪的家伙拉進(jìn)了宿舍。
通過一番交流,邊成得知這想歪了的家伙叫冷建超。
冷建超長著一副娃娃臉,有點(diǎn)嬰兒肥,個子不高,嬌小可愛這個詞用在男生不是很合適,不過他就是這個類型的。
“兩位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看到的,你們不會想滅口吧!”
冷建超苦著臉坐在椅子上,邊成和朱茂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再說,你們也太奔放了吧!這種事可以去酒店??!哪有在宿舍就…就…”
“閉嘴!”邊成被冷建超氣樂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朱茂昌倒是風(fēng)趣,他拍著冷建超的肩膀說道:“兄弟,你想歪了。我要真是彎的,泡也要泡你這樣的??茨汩L的嬌滴滴的樣子,比姑娘都俊俏!”
他說著還故意捏了捏冷建超肉呼呼的臉蛋。
冷建超打了個寒顫,面色更苦了,“大哥,你不是認(rèn)真的吧!”
邊成捏了捏額頭,這倆人還真是一對活寶。
費(fèi)了老大的口舌,才將剛才的事情給冷建超講清楚。不過看他臉上狐疑的表情,明顯還是有些不相信。
邊成見狀問道:“你哪兒人???”
冷建超回道:“本省R市的?!?p> 邊成轉(zhuǎn)頭看向朱茂昌,說道:“老朱,R市和咱們L市挨著。小冷也算是咱們半個老鄉(xiāng),來,讓他感受一下你的熱情!”
朱茂昌摸著下巴,故作沉思道:“嗯,等他光了膀子,我再抱他比較好!”
冷建超又是一副擔(dān)驚受怕的樣子,惹的邊成和朱茂昌哈哈大笑。
三人又聊了一會,苦口婆心下終于打消了冷建超荒唐的疑慮。床位都還沒收拾好,三人又是一陣忙碌。
冷建超的床位緊挨朱茂昌,邊成和朱茂昌收拾的差不多了,兩人給冷建超幫忙遞遞被褥,擦擦桌子。
風(fēng)扇吱嘎吱嘎的響,也沒見出多少風(fēng),實(shí)在太熱了,冷建超也脫了襯衫,現(xiàn)在他相信邊成和朱茂昌說的話了。
冷建超收拾的也差不多了,他從床上爬下來,故意調(diào)侃道:“謝謝你們??!大哥,大嫂!”
邊成和朱茂昌不禁愣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邊成指了指朱茂昌說道:“那你說說,我們倆誰是大哥,誰是大嫂?!?p> 冷建超審視了一下二人,故作沉思道:“這還真不好說…”
朱茂昌嘿嘿笑了兩聲,撲向了冷建超,那笑聲又是那種齷齪的感覺。
“我讓你見識一下誰是大哥!”
朱茂昌和冷建超撲成了一團(tuán),邊成在旁邊樂呵呵的看著,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吱呀?!?p> 門開了,又有新室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