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你理一理我好不好,我好無聊,你跟我說會兒話好不好…”
清影抱著樹干實(shí)在無聊透頂了,這里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自從偷親了云起一口,云起就躲瘟疫一樣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連著銀牙都不讓她碰一下。
云起斜躺在另一棵樹上斜睨她一眼,嘴角咬了一根小樹枝,仿若未聞,轉(zhuǎn)瞬又別過臉去。
“云起,說會兒話啊!”清影不死心。
云起動也沒動,繼續(xù)閉著眼睛。
清影實(shí)在郁悶,至于嗎?不就是親了一口嗎,還躲那么遠(yuǎn)…
清影盯著云起,撇了一眼他身旁的銀牙,腦海靈光一現(xiàn),咧嘴一笑,“云起,你不為我想想,你也該為你的小寵物想想吧?好像自從我進(jìn)了這里,我就沒見過那小家伙吃東西了吧?”
云起微微睜開眼,清影說的不錯,銀牙自從入了云澗,就再也沒有吃過東西,飲水都未曾。
見他聽進(jìn)去了,清影趁熱打鐵,“云起,你說,這水里應(yīng)該有魚吧?”
聞言云起看向她,吐出嘴巴上叼著的小樹枝,問道:“你有辦法?”
“自然有??!不過……”清影笑意更深,“不過你得造艘船,這樹上不安全,對我,不安全。對小家伙,也不安全!”說罷,還裝模作樣地探頭看了看銀牙。
銀牙微微縮了縮脖子,似乎聽懂了似得,氣若游絲地睜開眼撇了她一眼,又繼續(xù)閉上眼睛。
云起坐起身,略微思索,清影說的也不無道理,銀牙雖然會爬樹,可是到底不會游水,萬一那天不慎落水,豈不淹死?
隨即云起又轉(zhuǎn)頭看過來,一雙漂亮的瑞鳳眼里帶著一絲疑問和茫然,又問道:“你我手無寸鐵,如何造船?”說罷,還攤開雙手,一副我別無他法無能為力的模樣。
清影摸了摸臉頰,眼神飛快偷偷看了一眼云起,又望著底下的水面,微微皺眉道,佯裝為難地道:“我進(jìn)來的時候帶了一把紫色的劍,不過可能掉進(jìn)水里去了……要不然,你……下水找找?”
云起:“……”這是報復(fù)嗎?
這水面散發(fā)著一股惡臭不說,下面的爛果腐果都把水面都給鋪滿了,紅彤彤的水面一絲縫隙也無,且水里水草藤也多,這水還深不見底,若是下水尋找,簡直是大海撈針。
清影也覺得是有些為難云起,可是自己不會游水,也沒有別的辦法,這些天也注意到,云起此人愛干凈,天黑之前都會去干凈的地方洗澡浣衣,連那只小寵物都通體白色,一塵不染。
云起眉頭緊鎖,心里十分掙扎,眼神如刀劍鋒利一般瞪著清影。這個該死的女人怎么不早說有兵器,不然早在她落水那天去找就行了,也不用這樣三番兩次地往這臭烘烘的水里扎。
云起的眼神投過來時,清影眼神閃爍地看著別處,不敢去看他,心虛的抓了抓后腦勺,憨憨一笑道:“云起,我預(yù)計(jì)著那劍是掉在那邊水域去了,應(yīng)該離我落水的地方很近,你且去找找…”說罷手指這不遠(yuǎn)處的幾棵之間,說得一臉誠然。
云起撇了一眼她指的那出地方,白眼一翻,仿佛看智障一樣看著她,左手指相反方向,咬牙切齒,“你是在那方位落水!”
清影:“……”
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著云起重新指的方向,憨憨一笑,聲音清甜,“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你快去找找吧,不然小家伙要是餓暈落水了,可不好辦哦!”
聞言,云起略帶擔(dān)憂的看了看身旁的銀牙,摸了摸它耷拉的小腦袋,語重心長地嘆了一口氣道:“你且等我!”
“喵~”銀牙微微抖了抖耳朵,輕輕的叫了一聲,聲音不大聽著有些微弱。
“注意安全哦云起,你可千萬別逞強(qiáng),今日找不到,我們邊明日再接著找!可別出了什么事!”雖說知道他水性極好,清影還是不禁有些擔(dān)憂地勸道。
云起又撇了她一眼,把外衣脫了下來放在枝椏上,擼起袖子,緊繃著一張臉,嘴角勾起一絲譏笑,“你還是擔(dān)心你自己吧!”
清影可不管他說什么,依舊憨憨一笑,一雙杏眼笑得瞇起來,“你又在擔(dān)心我啊云起?”
聽到這話,云起緊繃的臉舒展開來,倏然大笑起來,這世間這么會有這樣的女子?一雙瑞鳳眼里滿是笑意,月牙彎彎的眼睛漆黑深邃,穿著白色褻衣身影略顯單薄。
清影癡迷地看著云起笑聲朗朗,云起模樣本就生的不錯,在仙界也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奈何脾氣不怎么好,很多仙子望而卻步,雖比不上星潭溫文爾雅受歡迎,卻也是一個翩翩少年郎。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笑,清影看著他笑,也跟著他一起笑了起來,笑了一會,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閃過一絲幽怨,又愴然失落,帶著一絲哀怨,喃喃道:“云起,你別對我笑啊,我怕我得不到,又忘不掉?!?p> 云起和她隔得遠(yuǎn),并未聽見她的喃喃自語,在云起的觀念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厚顏又自信的女子,也是活久見了。
云起漸漸斂去笑意,微微頓首,雖然心里極度嫌棄,臉上卻是端得一臉從容,連攀帶拽的下了樹,攀至水面,折了一根較粗的樹枝把水面上的果子撥開一個大口子,微微皺眉,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直接扎進(jìn)水里。
水里的果子沉下去的也不算多,多數(shù)浮在水面,水里的水草藤也許是因著這邊是樹林區(qū)域,樹底下有著許多的縱橫交錯的樹根,水草藤也不算多,多是林子外面的水里透過來的藤枝。
云起賣力地在清影落水的區(qū)域游了一圈,也不見清影所說的紫色的劍,這水又紅又黑的,水中光線極差,上次尋個人都尋了好幾遍才尋到,一把小小的劍無疑是困難重重。
又耐著性子游了一圈,連著劍的影子都沒有看見,云起露出水面透口氣,忍不住朝著樹上的清影喊道:“你的兵器有何特征?”
樹上的清影一直都關(guān)切的盯著水面,見云起露出水面微微松了一口氣,大聲朝著云起的方位答道:“云起,我那把劍的劍鞘是紫色牡丹鏤空狀的,劍柄掛了一個白玉玲瓏月牙流蘇劍穗,是一把寒冰玄鐵劍?!?p> 云起聞言,又扎進(jìn)水中,水底有些暗黑,水草藤被他撥開都聚攏在一處,空間便大了一些,光線也好了一些,云起才看到一些黑色疑似魚類的生物圍著一些腐果啃食。
看來這水中的確有魚,云起心里欣慰不少,這趟入水也沒有白費(fèi)。
云起依著可疑區(qū)域游了幾遍無果,便漸漸擴(kuò)大區(qū)域,隨意找了一根樹枝耐著性子地在水中翻找。
一個白色月牙狀的玉佩模樣因著水的波動,玉佩底部尾珠串聯(lián)著流蘇上下擺動。
云起抹了一把額頭弄亂的青絲,嘴角微微勾起,終于找到了。
直接伸手把卡在樹根縫隙間的劍穗輕輕一拽,通體淺紫色,劍鞘鏤空,紫色牡丹紋路的劍鞘便露了出來。
此劍握在手中輕盈便捷,是女子的佩劍無疑,云起輕輕一拉,紋絲未動。
居然拉不開劍鞘?此靈劍認(rèn)主?
云起見拉不開,也沒有硬拉,透過鏤空的劍鞘,輕輕摸了摸,的確是寒冰玄鐵所鑄,此劍看似鋒利無比,是把上品的靈劍。不過,這把劍似乎在哪里見過……
當(dāng)下還是先上岸才是,云起放下心中疑慮,用力朝水面游去。
游至水面,攀著樹枝中途停留了一會兒,云起細(xì)細(xì)打量手中的劍,還是覺得此劍似乎在哪里見過,硬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本就對清影的身份來歷一直存著疑慮,現(xiàn)下又想不到什么蛛絲馬跡,對此也是十分無奈了。
“云起,快上來啊,既然找到了你還坐在那里做什么???”
清影的眼神一直留都在云起身上,見云起找到了,心下也是一喜,可是見他停留在水面不遠(yuǎn)的枝丫上多時不上來,還是按耐不住心中所惑問了出來。
云起斂去眼中的疑惑,淡淡地捋了捋弄亂的頭發(fā)才開始慢慢攀爬上去。
“云起,你剛才怎么了?”見云起上來,憑著女人的知覺,剛才云起似乎有些不對勁,清影忍不住問道。
云起微微一笑,澄澈靈動的一雙瑞鳳眼里滿是猜忌和懷疑,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清影微微一愣,隨即也笑了笑,兩個大大的酒窩深深的出現(xiàn)在白皙的臉頰上,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聲音依舊清甜軟糯,“云起,我就是清影啊,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云起微微皺眉,追問:“你進(jìn)來究竟有個目的?進(jìn)來之時那道劍芒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影心中一窒,不由自主摸了摸后耳根,臉上依舊言笑晏晏,“有人助我!”
云起神色凜然,“是誰?”
清影依舊笑意盈盈,眼中閃過一絲歷色,反問:“將軍不是猜到了嗎?”
“是星潭?”云起眉頭緊鎖,猶豫沉思一番,又問:“還是流光?”
織愿劍在云瀾殿,織愿已經(jīng)脫離,除了星潭和流光能接觸到劍靈和織愿劍,云起實(shí)在想不出還有誰……
“是流光啦,她說你在這里孤寂,我欠了她一個人情,便進(jìn)來陪你三年!”清影見云起神色凜然,嘴角漾著笑意,一雙杏眼清澈干凈,眨巴眨巴地看著云起,聲音柔柔:“所以呀,云起,我是為你而來的??!”
這樣曖昧暖情的話,云起適應(yīng)的差不多了,淡淡撇她一眼,看她的眼睛并不像撒謊的模樣,而且應(yīng)該也沒有會愿意來這個鬼地方吧?
這樣一想,還人情債,似乎也說的通,不過還是有些好奇,云起狐疑道:“你欠她什么天大人情非要來這里送死?”
清影:“……”什么叫送死?
云起不覺得自己的措辭有何問題,她不會游水又不會爬樹,若不是遇到他,早就被沉入水底喂魚了,這不是送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