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奉命
大夫人馮念也從上官坤堯一進上官府便感受到了上官坤堯的念力,也就立馬往徐老太的院子趕,只不過沒有用了登云步的上官亦快而已。
她匆匆走進徐老太的屋子看到床榻上坐著的正是許多年未見的兒子,不由得濕了眼眶。
“堯兒。”
一聲堯兒讓上官坤堯僵直住了背,慢慢地轉(zhuǎn)過頭,看到了面前明明應(yīng)該很熟悉此時又覺得很陌生的身影,緩緩站起身來,輕聲地叫了一句,“母親。”
母子相擁而泣。
上官亦看得也鼻頭一酸,她從未感受過母愛,她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誰,不知道她生于何處,從有記憶開始,她就開始四處流浪,當(dāng)初答應(yīng)那個人偷三生之石也是因為那個人說有關(guān)于她身世的信息,沒想到,如今被帶到了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的上官亦,雖然有家人,有身份,卻一直不受寵,本來也是有娘親的人,但卻在她來時就不在了。
被徐老太握住的手緊了緊,徐老太仿佛是感受到了上官亦的落寞,另一只手也搭在了上官亦的手上。
都說十指連心,手上傳來的溫度似乎真的溫暖到上官亦的心里了。
上官亦看向虛弱卻眼神炯炯的徐老太,嘴角一彎。
她不孤獨了,她有祖母了。
馮念雙手撫摸著面前人的臉龐,眼中盡是憐愛,哽咽道,“高了,瘦了......”
上官坤堯也不說什么,他的眼中布滿了柔情,無論外表有多么的剛強,但在母親面前,都會像是個孩子一樣。
“我兒有出息,年紀(jì)輕輕武力竟已經(jīng)超過我了。”
被夸獎的上官坤堯有些害羞地低下頭,但好像又想到什么,慢慢低下頭,懊惱地說,“可是我恢復(fù)不了祖母消失的念力?!?p> 馮念眉頭微微一皺,看了一眼床榻上躺著的徐老太,視線又回到上官坤堯的臉上,“你此次回來,可是奉了虞淵師傅的命?”
上官坤堯搖了搖頭,這一搖頭,讓馮念心里一急,“你糊涂了!怎可偷跑出來?”
在云落山修行的人只有通過了大國師的考核才可自由出入,就像白行舟,他是通過了大國師的考核,才得以回到帝都的資格。所以按道理來說,像上官坤堯這樣還未通過考核的應(yīng)該不得隨意出云落山,被發(fā)現(xiàn)是要被趕出云落山的。
上官坤堯連忙解釋,“我沒有偷跑出來,我此次回來確實是奉了命,只不過不是師傅的命,而是師公的命。”
師公?
“你是奉了大國師的命?”
再次聽到這個人人敬畏的稱呼,上官亦心中有些疑惑,傳聞中大國師早就不管四國的俗事,只要沒有魔族來犯,他是不會隨便露面的,況且每天瀕臨死亡的成千上萬,大國師就算是想救也是救不過來的,更不用說徐老太并沒有什么生命危險,只是失去了一身念力。
難道是上官坤堯在那邊十分受重視,所以他師傅去跟大國師求的情?思來想去這個想法應(yīng)該是最靠譜的了,看著上官坤堯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敬重。
上官坤堯不容置疑地點點頭,“四天前,我忽然被師公叫去答話,說上官府出了事情,讓我盡快趕回來,還讓我騎他的坐騎白巽回來。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上官府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待回到自己的住所時,才收到母親的來信,一讀便了解到祖母竟出了如此大事。所以心急如焚,再加上有白巽,原本五天的路,我兩天便趕了回來?!?p> 坐騎白巽?
上官亦忽然想起剛剛在院子外面親她的那匹白馬,原來那是大國師的坐騎啊,怪不得那么好看??丛谒谴髧鴰煹淖T的情況下,就勉強原諒它的無禮。
馮念并沒有因為二字奉了大國師的命而欣喜,反而眉頭皺得更緊,“可是,大國師為何......”
“這也是我疑惑的點,在我出發(fā)之前,我去請教了師傅,師傅已有一百四十歲的高齡,早就是脫俗之人,只告訴我這是個陰謀,祖母被下了毒,其他的無論我怎么問師傅都不肯再說。我本以為師公讓我趕回來是因為我可以讓祖母恢復(fù)消失的念力,可是我能用的法子有試過了,孩兒愚鈍,在祖母的體內(nèi)沒有感覺到一丁點奇怪的東西,祖母的念力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鄙瞎倮蛘f到這羞愧地低下了頭。
馮念的心中有些心疼,安慰他道,“這不怪你,母親變成這樣是我們誰都不想看到的,我就在這上官府,卻讓母親在眼皮子底下被下了封印,該自責(zé)的應(yīng)該是我才對?!?p> 上官坤堯聽后連忙反駁,“母親勿要妄自菲薄,我尚在府時父親和祖母皆夸母親的能力是極強的,我們應(yīng)該怪的是下封印的黑手,以后勿要這樣白白讓黑手暗地里偷樂?!?p> 馮念聽他說的話,思考了一下,鄭重地點了點頭,“只是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如何?”
上官坤堯也沉默了,忽然他腦袋一道靈光閃過,雖然師公和師傅遠在云落山他沒有辦法詢問他們的意向,但是有一個人現(xiàn)在就在帝都。
懷安王白行舟。
本打算休息一番再趕去懷安王府的上官坤堯,沒想到這個他要找的人不請自來了。
一個淡藍色的身影一搖一晃地走進上官府,看到的下人都不認識面前的這個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攔截或者是上前問一句,來者何人。
還在徐老太屋子中的上官亦聽說有個不知身份的人來到了上官府,立馬安慰了一下祖母,趕到了大堂,待看清來人之后,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氣。
堂中上官坤堯已經(jīng)坐在了白行舟的對面,前者的面色嚴(yán)肅,后者依舊是如沐春風(fēng)的神情。
白行舟看到走進堂中的上官亦,眼睛里明顯亮了一下,“本王竟不知,上官府還有如美貌動人的小姐。”
上官坤堯也向上官亦看去,緊皺的眉頭一舒,向他介紹道,“師叔,這是師侄的七妹,上官亦。小七,快來拜見懷安王?!?p> 上官亦在心中狠狠地鄙視了他一遍,面上露出款款大方的微笑,沖著那人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禮,“小女上官亦見過懷安王?!?p> 對面那人一揮手,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原來是上官府的七小姐,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這人說起話來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上官亦下意識地坐在更靠近白行舟的座位上,其他人倒是沒什么感覺,只是白行舟的心中有些暖意,這樣的意識是不是因為相比較別的人來說,他和她算的上比較親切呢?
“師叔來得正好,師侄正有事要找您幫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