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龍鱗酒
對于上官亦來說,熬夜是太平常的事了,這個世界沒有都市的夜生活,沒有吸引人的電子設(shè)備,所以這里的人差不多在六七點的時候就已經(jīng)睡了。而上官亦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每天晚上都會看一些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書籍,一看便到子時,等到天蒙蒙亮便又爬起來練功。
俗話說的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而最近這幾天她都在看那本妖華紅蓮,如今,那本書的所有內(nèi)容已被她熟記于心。
這個時間在平常正好是上官亦看書的時間,所以她并沒有困意,雖然睡的少,但也不缺什么精力。
“三姐,不如你去睡一會吧。”上官亦主動開口。
上官冰璇已經(jīng)困得不行了,聽到這句話,如聞大赦,想立馬躺過去,但是剛起身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對面可是那個她處處瞧不起的廢柴老七啊,她怎么能在她面前示了弱?
清了清嗓子,“三姐不是很困,夜色已深,七妹你去睡吧?!?p> 都到這一步了還嘴硬呢?
上官亦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裝作很困的樣子,“那小七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委屈三姐了?!?p> 她才不會委屈自己去造福別人,而且對方還是對她沒有什么好感的上官冰璇。
上官冰璇吃了個啞巴虧,她其實只是想要個臺階下,只要上官亦再推脫一句,她就會裝作很難為情的樣子去躺下,可是沒想到對方不僅沒有給她臺階下,還直接下了她給的臺階。她再怎么想反悔,也根本不可能把上官亦叫起來了,吃了個悶虧,心里十分難受。
上官亦剛開始還是裝睡,最后也慢慢地進(jìn)入了夢想,一夜好眠,睡得雖然沒有床榻舒服,但總比坐著睡強(qiáng)。
而上官冰璇因為馬車顛簸被晃醒了無數(shù)次,第二天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出現(xiàn)在大家的面前。
車隊停在一處不顯眼的小樹林中,已經(jīng)趕了一夜的路,就算車夫可以換著上,但是馬卻是要休息的。
上官亦下了馬車直了直腰,腰背一陣酸痛。
白行舟見她下了馬車,便走過來,遞給她一塊干糧。
上官亦接過,咬了一口,干巴巴的,什么味道也沒有,但還是繼續(xù)吃了起來。
白行舟瞧見她的模樣,便打趣道,“我以為上官小姐嬌生慣養(yǎng),是吃不慣這種干糧的?!?p> 上官亦輕輕一瞥,又咬了一口手中的干糧,“農(nóng)民伯伯種糧食不容易,我們不能浪費(fèi)糧食?!彪S后,視線轉(zhuǎn)向車?yán)?,小聲地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而且,嬌生慣養(yǎng)的可不是你面前的這個,上官小姐在馬車?yán)锬??!?p> 白行舟聽后一笑,也是明白了上官亦的意思。
不覺心中有些心疼面前的女子,她和上官冰璇其實并沒什么不同,若真要算起來上官亦的身份其實是壓了上官冰璇一頭。賀蘭飄當(dāng)年嫁入上官府可是以正妻的身份,而馮念是從側(cè)妻扶正的。
小小年紀(jì),便對這種苦面不改色,沒有一句抱怨,在他去云落山這些年,她過得到底有多難啊。
上官亦沒想到就是她這么個小小的舉動便引得白行舟動了惻隱之心,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問道,“那個總跟在你身邊,面色冷冰冰的人呢?怎么沒和你一起前來?”
白行舟有些疑惑,然后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應(yīng)該是莫羨,“你說莫羨啊,我派他把師傅的白巽送回去,再有兩三天他應(yīng)該就能到云落山了?!?p> “那匹白馬?”
白行舟點點頭,“莫羨同我一樣在云落山長大,白巽是神獸,只有常年居住在云落山的人才可接近。”
上官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里想到,那個神獸可是第一次見就舔了她一口呢,可能是抽風(fēng)了吧......
吃完手中的最后一塊干糧,嘴里只覺得干得難受,一個葫蘆遞到她的面前,她看向葫蘆的主人,竟是領(lǐng)頭的傭兵任徐。
上官亦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葫蘆,打開塞子,直接喝了起來,辛辣的氣味充斥著她的整個鼻腔口腔,克制不住地咳嗽了起來,只覺得這氣息有點上頭。
“怎么是酒?”
任徐聽到后,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的兩排牙齒,“喲,小姑娘知道的還挺多,怎么樣,好喝吧。”
一雙潔白修長的手將上官亦手中的葫蘆奪了過去,正是白行舟,他的眉頭微微皺,看著上官亦的樣子其實心里是覺得有些有趣的,但還是說道,“還是小孩子,不能喝酒?!闭f罷,他竟自己喝了一口,喝完之后,不由感嘆道,“好酒!”
上官亦喝了一口酒之后,只覺得胃里暖暖的,剛剛的酒氣沖灌了她的整個腦袋,頓時就精神了起來,早上起來的腰酸背痛也一掃而空。
“確實好酒!任大哥,你這是什么酒?。俊彼滩蛔柕?。
任徐一把搶過白行舟手里的葫蘆,生怕他給剩下的都喝光了,“嘿嘿,好喝吧,但是其實好喝的不是酒,而是葫蘆里泡酒的好玩意?!彼衩刭赓獾匦ζ饋?。
“是什么東西?”上官亦問道。
任徐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怕有人偷聽,見沒人往他們?nèi)齻€這邊瞧才壓低嗓子說道,“你可聽說龍?zhí)叮俊?p> 龍?zhí)叮?p> 上官亦一頭霧水,反而是白行舟神色凝重,表情也變得十分嚴(yán)肅,帶著質(zhì)問地口吻問道,“你是如何知道龍?zhí)兜???p> 任徐正經(jīng)地瞧了一下白行舟,他們傭兵在進(jìn)行交易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是保密的,不知道雇主是誰,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知道的越少,生存的幾率就越大,這是傭兵這行所有人都懂的道理。所以任徐并不知道白行舟的身份,但是心里已經(jīng)了然明白此人不簡單。
“小兄弟,老夫從十五歲就做了傭兵,闖南走北這么多年,這個大陸上的地方不敢說全去過,但是這么多年,你以為老夫是白混的嗎?”說罷,小口抿了一口酒。
上官亦向白行舟投去不解的目光。
白行舟壓低聲音,開口向她解釋道,“龍?zhí)叮櫭剂x,傳說那是龍生存的地方?!?p> 龍?那是只在古代神話傳說中才有的東西,沒想到這個時代竟然有真的龍嗎?
“真的有龍存在嗎?”
白行舟搖搖頭,“我也沒見過,不知道傳說是真是假?!?p> “當(dāng)然是真的了。”任徐忍不住插話道。
“任大哥你見過龍?”
任徐神色驕傲,悄悄貼近上官亦的耳朵,小聲說道,“我這葫蘆里泡酒的就是龍鱗?!?p> 這句話一出,上官亦和白行舟皆是一驚,上官亦只是單純的驚訝,而白行舟的臉色有些復(fù)雜。
龍?zhí)秾τ谒麃碚f,是個禁區(qū)。龍?zhí)镀鋵嵕嚯x云落山只有十里的距離,一次偶然的機(jī)會,他誤入了一個山洞,山洞中除了一潭水之外再無任何東西,他只記得剛看到那潭,水面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當(dāng)他再回想那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卻什么也想不起來了,等他再有記憶的時候,他已經(jīng)回到了云落山,他不知道看到那潭水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回的云落山。
他去問師傅,師傅只是告訴他那不是他應(yīng)該去的地方。
這么多年,他一直有個心結(jié)在那里,但是師傅說了不應(yīng)該去,他也就一直未探個明白,沒想到今日龍?zhí)哆@兩個字又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