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宗主鄒云峰瞥了一眼身旁一副看戲的劉鑫師徒三人,又轉(zhuǎn)頭示意身旁的灰發(fā)老者。
灰發(fā)老者心領(lǐng)神會,跨步上前道:“根據(jù)比賽結(jié)果,天劍峰王嬋將獲得第九個名額,晉級霧云九子位列,其他獲得前十的弟子,在九子挑戰(zhàn)賽結(jié)束后將有相應(yīng)獎勵發(fā)放。”
至此,一場決戰(zhàn)風波才塵埃落定,各自離開了擂臺。
王嬋毫不猶豫走向九子隊列,朝司馬荀等人拱手,“見過各位師兄……師姐!”
在九子隊列中唯一一名女弟子柳雪身前,王嬋言語明顯有了一絲停頓,臉色才稍有柔和之色。
再看柳雪。
如果說之前對于王嬋,只是有種朦朧情意,此刻雙眼中透露出的神采完全變成了愛意,一臉柔色道:“恭喜!”
“恭喜王師兄!”
“賀喜師兄晉級九子位列!”
“王師兄天縱之姿,晉級九子位列乃實至名歸!”
“就是,就是,除了王師兄誰又配呢!”
“……”
一時間,蒼蠅逐臭一般圍攏過來一大群弟子,將王嬋團團包圍,各種獻媚言語層出不窮好不熱鬧。
甚至,這群弟子心有靈犀一般擠到了王嬋身后,將其眾星拱月一般襯托在前。
對于蜂擁而來的各種殷勤獻媚,王嬋似乎極其享受,嘴角輕挑,神態(tài)傲然靜立,根本沒有興趣理會。
然而,越是這般,眾人越是不甘人后的往前擠。
在他們看來,這才是一個高手應(yīng)有的姿態(tài),哪怕離得近一步臉上都會有光彩。
當然,這群人多數(shù)來自天劍峰。
除了少數(shù)幾名其他幾峰弟子上前道賀便離開,浮云峰沒有一名弟子前去,更不要說上前獻媚簇擁。
不過,按照浮云峰一貫低調(diào)作風,即便沒有之前發(fā)生的不快也絕不會上前。
“接下來是九子挑戰(zhàn)賽,在場弟子誰想試試可以上臺點名挑戰(zhàn),被點到名的九子必須應(yīng)戰(zhàn),若能挑戰(zhàn)成功便可替代對方位列九子?!?p> 灰發(fā)老者再次上前,言語中透著幾分誘惑道。
雖然條件極其豐厚,但是場下眾弟子或交頭接耳,或左顧右盼,卻沒有一個上臺。
“錯過這個機會就只有再等三年,自覺實力還可以的不妨上來一試?”
灰發(fā)老者見場下沒有動靜,再次出言鼓勵道,眼底明顯透著一絲失望,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鄒云峰。
鄒云峰一臉坦然,看不出有何情緒變化,目光打量著整個廣場。
突然,其目光停在了浮云峰陣營后方的一個角落里,細細打量著一襲青衫,身形孤獨,神色冷漠的張閑。
眉宇間時而舒展時而緊皺,一臉沉思狀。
就在鄒云峰看向張閑的那一刻,張閑警覺到一股氣息襲來,抬頭正好對上鄒云峰那深邃目光,頓時心中一凝。
“莫非被看穿了?”
張閑心中隱隱有種不安,隱息術(shù)下,想要真正看穿其真正境界,至少也得是金丹中期境強者。
據(jù)了解,宗主鄒云峰實際境界是金丹初期。
不過張閑推斷,就算對方看不清其真實境界,但一定能看出其隱藏了實力,否則,在場弟子眾多,身為一宗之主決然不會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這么久。
雖然只是短暫的目光接觸,但是有心人一定會發(fā)現(xiàn)異常。
玄極宗的劉鑫,本就金丹境強者,這種詭異變化當然瞞不過他的感知,還有一個便是灰發(fā)老者。
能夠主持如此盛事,顯然身份不低。
“要不……試試?”
灰發(fā)老者看向張閑,話語由之前的告知直接換成了相邀。
這種突然變故,頓時引起了全場的注意。
“咦,這不是那個……竟然煉氣成功了,還是三級!”
“對,叫張閑,記得一年前入門選拔儀式上,這家伙既無靈根也沒有妖丹,卻硬賴著不肯走,最后連衣服都扒了才混進副峰?!?p> “是啊,當初梁長老承諾一年內(nèi)若成功煉氣便收他為徒,怎么沒聽說有入門儀式?”
“這種貨色宗內(nèi)多得是,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才煉氣成功,梁長老當初也就那么一說,又豈會當真!”
“就怕別人注意不到他,刻意裝出一副孤傲遠離人群,這種小伎倆玩的太膚淺?!?p> “依我看是被王師兄的英武雄姿給嚇著了,所以才躲那么遠?!?p> “……”
場下議論聲一波接一波的掀起,特別是王嬋身后那一幫天劍峰弟子,為了迎合王嬋,絲毫沒有壓低聲音,說的一個比一個難聽。
“你們說夠了沒有!”
突然,浮云峰陣營站起來一名身材高挑,容貌嬌美的女弟子,白凈的臉龐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漲紅,美目含怒環(huán)視全場道:“一幫蠅營狗茍之輩,有能耐就上臺去挑戰(zhàn),躲在底下說人是非算什么男人!”
頓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并非說話之人實力多強,或者權(quán)利多大。
只因為對方叫幽若。
一個出了名的好脾氣,文靜嫻雅的嬌柔少女。
若非眾人親眼所見,恐怕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幽若會當著數(shù)千宗門弟子及宗門掌權(quán)者的面說出這樣一番話。
“就是,張閑早已是我浮云峰的小師弟,輪不到你們說三道四!”
“不服氣的過來打一場,我文琪必當奉陪,誰敢私下對我小師弟說三道四,我絕不會輕饒他!”
“……”
幽若的話語,仿佛一根導(dǎo)火索,瞬間點燃了浮云峰一方壓抑已久的怒火,紛紛站出來譴責眾人。
作為浮云峰峰主,梁昔茹并未阻止眾弟子,始終壓著一股怒氣,臉色顯得尤為冰寒。
窺一斑而知全豹。
眾弟子當著她的面這般口無遮攔,明顯是沒把浮云峰以及她這個峰主放在眼里。
當然,沒有人注意到,來自玄極宗的劉鑫及其身后的兩名弟子,在看到張閑和幽若的那一刻,目光明顯凌厲了幾分。
作為當事人。
張閑根本沒有想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作為浮云峰一員,之所以出席這樣的場合。一來是對浮云峰的尊重;二來是想通過這次觀戰(zhàn)而借鑒學(xué)習(xí)一番。
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
張閑不是沒有想過,上臺為浮云峰打一場,畢竟,文琪失敗后,浮云峰的將來會更加艱難,可謂是舉步維艱。
但是,這種想法很快被否決。
張閑很想打一場,不過不是為了爭奪什么九子名額,更不是為了在這幫膚淺之輩面前正名,而是單純的想殺人。
然而,這種場合根本滿足不了他的這個愿望。
不能如愿便不打。
但是,此刻看來就算不想打,恐怕也不行了。
因為,方才那一刻,幽若及文琪等人的舉動,讓他感受到了來自浮云峰眾人的善意,讓他在宗門第一次有了歸屬感。
能夠讓幽若這樣嫻靜少女爆出粗口。
可見浮云峰眾弟子內(nèi)心早已壓抑到了極點,若是不能得到很好的釋放,恐怕整個浮云峰將徹底沉淪。
眾師姐既然稱他一聲‘小師弟’,他就不能充耳不聞。
萬眾矚目下。
張閑解下腰間的寬劍,上前遞給了幽若,“幫我保管一會!”
“張閑,別做傻事?”幽若看到張閑舉動,臉上透著一股不安道。
“小師弟,千萬別沖動,挑戰(zhàn)九子你實力還不夠!”文琪也看出了一絲端倪,直言阻止道。
文琪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張閑若是上臺,要挑戰(zhàn)的極有可能是積怨頗深的王嬋。她與王嬋剛剛戰(zhàn)斗過,深知對方實力的可怕,絕非張閑這樣的煉氣三級可以對抗的。
“我們已經(jīng)輸了!”
梁昔茹也看到了張閑的舉動,微微皺眉,臉色由冰寒化作擔憂,還有一絲欣慰,語氣柔和搖頭道。
然而,張閑卻邁步朝著擂臺走去。
“我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