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夜晚看得不甚分明,但根據(jù)身形及聲音,南榮瑰輕而易舉地判斷出來那人正是三皇子元澈。
南榮瑰又朝下繼續(xù)看,只見那二人仍膩歪著。
“爺,今兒個晚了,您不如歇在樓里罷?!斌@蟄仍是用他那甜膩死人的聲音朝元澈提議。
怎料那位主兒像是酒醒了三分一般,拂開驚蟄:“不了,爺我要?dú)w家?!?p> 隨后元澈晃晃悠悠地朝前走,驚蟄倒也并未跟上,只因一輛馬車停在了元澈面前。
不過須臾,元澈便被人扶上了馬車,離開了南榮瑰的視線。
南榮瑰瞧著方才那二人站著的地兒,劍眉舒展,眸光流轉(zhuǎn),朱唇勾起——
儼然一副勾人魂魄,魅惑眾生的驚艷模樣。
只是不知何人會被那一副美人骨勾入了地獄。
嘖。
美人鄉(xiāng),英雄冢。
再說那陳季之,他剛收到南榮瑰的來信時還有些詫異,知道他皺眉看完信中所寫后,整個人都是怔愣的。
他靜靜地思慮了一刻鐘后,去喚了溫晉。
“先生,您看一下這封信,乃是南榮來的信?!?p> 溫晉接過后,先是快速地瀏覽了一遍,看完后像是不解其意,于是又看了一遍。
他仔細(xì)地看完兩遍后,緩緩地將信紙折疊起來,復(fù)遞給陳季之。
陳季之伸手接過后,問向溫晉:“先生,您怎么看?”
溫晉喝了口茶后,沉吟須臾,方開口道:“我先問你一句,你可信郡主所言?”
陳季之語氣堅定:“我信她?!?p> 不僅信她信中所言,更信她這個人。
溫晉觸及陳季之的眼神,明曉了他的意思。
但陳季之也是反問:“先生心中亦是有答案,不是嗎?”
這下溫晉反倒是笑了,“你小子現(xiàn)在可算是聰明了。罷了,不調(diào)侃你了,現(xiàn)下最重要的是信中之事。既然郡主來信,那她所言就是實,同時也可說明她在探查的過程中遇到了些許困難?!?p> 溫晉說罷,瞧著陳季之沉不住氣的樣子,又笑道:“別急,此事我需與郡主見一面再言,你與她定個時間罷?!?p> 陳季之看著溫晉的樣子,也是無可奈何,只好道:“行罷,也只能如此了。畢竟此時事關(guān)重大,信中是說不清的。”
溫晉轉(zhuǎn)而又同陳季之說起另一件事:“你沒同你爹說起你跟隨郡主這件事?”
陳季之翻了翻白眼,也是反問:“你不也沒說?”
溫晉轉(zhuǎn)著手中兩枚棋子,笑道:“我倒是無所謂,你可是陳家嫡公子,你站哪一黨派可是重要極了?!?p> 聞言,陳季之苦笑:“我爹那個人啊,固執(zhí)刻板極了。雖然他現(xiàn)在對那位頗為失望,但,他心中還是留有一分念想的。就等何時,他心中的那分念想也熄滅的時候,我再同他講罷?!?p> 繼而,他眼眸飽含敬意,緩緩道:“再說,南榮這般人物,終究不會蒙塵的?!?p> “溫先生啊,就同季之我,慢慢瞧著罷?!?p> 溫晉笑而不語。
瞧著蒙了塵的珍珠是如何大放異彩,奪目九州。
瞧著克己奉公,為國為民的言官如何一步步失去對一代帝王抱有希望的念想。
瞧著這天下仁人志士如何鞠躬盡瘁,赤膽忠心。
但,同時也瞧著——
一代帝王如何閉目塞聽,
一代朝廷如何腐朽不堪,
一代帝國如何走向垂暮。
都且瞧著吧。

樓一算
嘖,我怎么磕到了一條BL線,害。不妥不妥,實在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