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單親媽媽也呆愣愣的看著電視屏幕,最后無聲的掉起眼淚來。
半分鐘后轉為崩潰大哭,哀嚎聲大得樓下都聽得見,旁邊才兩三歲的小女孩立馬歪歪扭扭的跑過來叫媽媽安慰她。
自從自己的孩子半年前檢查出了癌癥,她就天天以淚洗面,自己當警察的老公被嫌犯殺害后,就留下了她們母女。
本來她以為自己的孩子也要離自己而去的時候,老天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
正在安慰著哭泣的媽媽的羊角辮小女孩沖著媽媽說著平時她哄自己的話來,摸著媽媽的頭發(fā)。
一個孤寡老人呆滯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緩慢的沉下頭來,手上都是蒼老的痕跡。
墻上掛著的婚紗照已經(jīng)被歲月腐蝕得發(fā)青,無聲的傾訴著歲月的痕跡。
老頭子,如果再早一年,你是不是現(xiàn)在留在我身邊陪我吃飯了?
一滴淚掉下來砸在了蒼老的手背。
路程晟也夾著煙看著屏幕,那個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簡直讓他傻得愣著。
煙燒到了頭他也沒感覺到痛,直到煙熄滅得一點飛煙都沒有,他都沒有變個姿勢。
溫秋雨?
怎么會。
研究出了治療癌癥的變異巨噬細胞?還有馬上要全國以極低售價發(fā)布的藥?
怎么會是她?
他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被前臺催了好幾次上臺的林思延簡直抓不穩(wěn)捏吉他的手,幾乎是顫抖著走上了臺。
他聲線都有些抖,唱著歌彈吉他,手指痙攣得發(fā)硬,彈錯了幾個音他都沒發(fā)覺。
竟然是溫秋雨。
怎么會是溫秋雨。
這賣身上位的女人,怎么會是她?
在此刻他的腦子里卻回想起了之前溫秋雨和他談戀愛的時候的模樣。
“如果我是學醫(yī)的就好了,我就拿一輩子去研究癌癥,這樣夏天就不會受這種痛了。”
畫著與臺上完全不同的淡妝的溫秋雨坐在他們租的房子里。
“那夏天的醫(yī)藥費和我們的房租從哪里來啊?”
他頭也不抬,只顧著調(diào)手上吉他的音,根本沒有看到她臉上悵然的表情。
只是緩緩地聽著頭上傳來的嘆聲:“是啊…錢哪兒來啊…”
他抖著簡直唱不去這個高音。
又想到了女孩兒在他面前崩潰的樣子。
“思延…!我們不分手好不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愛你…!可是我不這樣,我哪里有錢啊…!夏天和房租……思延…我錯了,我們不要分手。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走!”
她哭得鼻頭都是紅的,崩潰得身子都直不起來,纖細的手緊抓著他的衣服不放。
他嘴邊還有路程晟帶人打的傷,直接把她推到了墻上,后背猛地被撞的女孩并沒有叫出疼聲來,只是流著淚看著他。
“你不要和我提愛這個字…!溫秋雨,你賤不賤啊,你賤不賤?!你趕著要人上前C你,你就是BIAO子!”
他氣暈了頭腦,直接給了面前人一個巴掌,脆響在深夜的寂靜里十分明顯。
“我現(xiàn)在看著你,我就、嫌、臟?!?p> 他一字一句的咬著牙沖她說道。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爭吵,也是唯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