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的腿就像是不停使喚似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楚老現(xiàn)在腦子一片空白,真的就是傻人有傻福。
楚老曾經在修為瓶頸的時候,突發(fā)奇想,想要另辟蹊徑,花了近二十年的時間研究琴棋書畫,當然就少不了這位棋圣留下來的棋譜。
楚老滿臉嫉妒的看著還在一臉懵:1的涼閣主,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
“嗡!”
在這局棋結束之后,突然棋盤開始振動,棋盤上所有的點位都泛起白光,點點光芒升騰,最終匯聚成了一道身影。
一身白衣,面貌普通,但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前輩!”
楚老看到這聲音,失聲尖叫道。
棋圣面帶笑容,抬眼看著眾人。
“沒想到,時隔三千多年,終于有人解開了這局棋!”
“前輩!您...您還活著?”
楚老被震驚的磕磕巴巴地問道。
棋圣搖了搖頭道:“這只是本體留下來的一道虛影,本體早就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了?!?p> 棋圣用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棋盤,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
“前輩!您是不知道,自從您消失之后對于后世的影響有多大!就連您的名字到現(xiàn)在都無人知曉......”
楚老像是一個得見自己偶像的小孩子一樣興奮。
棋圣在這個時候抬起手打斷了楚老,楚老立馬就閉上了嘴巴。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對于這悠悠歲月,有算得了什么呢?”棋圣微笑道。
“不過你們要是對我的故事感興趣,我倒是可以跟你們講講。“棋圣仿佛對于有人能破了自己的棋局很高興。
看見棋圣前輩肯講述自己的故事,眾人自然是洗耳恭聽。
四千多年前,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小鎮(zhèn)中,有一個小男孩和他的爺爺相依為命。他的父母在一次獸潮之中為了保護他而英勇犧牲,他的奶奶在失去兒子和兒媳婦之后也悲痛欲絕,追隨他們而去。
不過好在上天在這個家庭降下的災難暫時停歇了,讓這個小男孩得以茁壯成長。
雖然男孩的父母是修煉者,但死在了獸潮中,他的爺爺就不讓他也踏足修行這條不歸路,而是讓他去讀書。
在男孩家的旁邊有一家鄰居,有一個跟他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個人的感情好得就像無暇的白玉一樣。
長大后男孩因為考取了一個秀才的功名,找到了一個在私塾當教書先生的美差,并且和這個青梅竹馬的女孩定了親,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小兩口舉行婚禮的當天,男孩的爺爺病逝了,本來喜氣洋洋的紅事,直接變成白事。
不久之后,小鎮(zhèn)之上就流傳著一些流言蜚語,比如什么這個女孩命里克夫家,甚至更難聽的說她婚前不檢點然后被老人發(fā)現(xiàn)后老人被她氣死......諸如此類。
起初人們只是當做一個笑話,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說,人云亦云,這件本來非常可笑的說法被更多人所接受。
男孩沉浸在失去至親的痛苦之中,而女孩則是受到這些流言蜚語的影響,哪怕是上街買菜也會受到路上行人的指指點點。
終于在有一天,女孩將家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院子打掃干凈,水缸打滿,灶臺清理干凈,她沒有通知任何人,靜靜的朝著河邊走去......
幸好當時被同村的一個磨刀匠看到,不過他當時也沒覺得什么不對。
最后還是男孩回家發(fā)現(xiàn)女孩不見,并且天色漸晚,于是著急的男孩滿鎮(zhèn)子尋找。
當他從磨刀匠那里得知女孩的蹤跡之后,就像發(fā)了瘋一樣狂奔向河邊。
最終,他只在河邊找到一只被泥漿浸濕的繡花鞋。
那是他用當教書先生第一個月的月錢,給她在集市上買的,繡花鞋。
這個對于他來說可謂是痛徹心扉,不過沒過幾天,他就消失了。
村子里的人是麻木的,在他剛消失的時候大家還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個談資,不過幾天之后,村民被田間瑣事所困擾,這件事就被人們拋到了腦后。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二十年匆匆而過。
時間就像春風一樣,你只能用手去感受它匆匆而過,卻不能抓住它。
二十年后的某一天,一位身著白袍書生服飾,身材高挑,風神軒舉的年輕人來到這個小村莊。
不過他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很大的關注,最多是喜歡八卦的大娘,在吃飯的時候提了一嘴,引得自家老頭一陣白眼。
不過自從他去墓地祭拜了之后,被人看見,人們驚覺,那是一個二十年前立的墓碑。
塵封二十年的往事被村里的老人重新提起,猶如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無波的湖面,瞬間將小村莊平靜的生活激起陣陣波瀾。
終于,在整個村子唯一的一個酒肆中,全村公認的流氓二狗,和他的狐朋狗友匯聚一堂。
圍在一張干枯,粗糙,殘缺,坑坑洼洼的木桌旁邊,他們對于桌子上一層厚厚的油污毫不在意,猶如枯樹枝一樣的手里面握著已經漏水的勉強可以稱之為杯子的容器,張著嘴,將自己的早已腐蝕發(fā)黃的牙齒暴露在空氣中,肆無忌憚,旁若無人地大聲說笑。
“你們不知道吧?當年的那個小娘子并不是自殺的,而是被別人給害死的!”
坐在角落里的白袍書生只覺胸中轟然一震,手指微微顫抖,他猛然起身,大聲質問道:“你有什么證據(jù)?。俊?p> 二狗流里流氣的瞇著眼睛說道:“證據(jù)?老子親眼看到那小娘們的公公趁著兒子不在想要行不軌之事,老子正要看好戲呢,哪料到這小娘們這么烈性,直接拿著剪刀給那個老色屁捅了個透心涼?。俊?p> “不..不可能...”白袍書生的聲音變得沙啞而微弱,仿佛在自言自語,巨大的悲痛和絕望猶如無形的手,狠狠地攥著他的心臟,擠壓著每一寸的血肉,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只能無力地跪在地上,任由淚水肆意地流淌,任由絕望將他徹底吞噬。巨大的打擊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刃,將他原本堅強的心靈切割得千瘡百孔。他的世界已經坍塌,他的靈魂仿佛失去了歸宿,飄蕩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無處可依。
“那個白袍少年就是我?!逼迨ッ鏌o表情的說完這句話后四周陷入了寂靜,他仿佛就像是只講了一個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