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娘娘,這小奶貓來路恐有蹊蹺,咱們不能留!”夏柳最后總結(jié)道。
我被宴席上一眾鶯鶯燕燕七嘴八舌吵得腦仁痛,又被暮雪灌輸阮良媛與秦承徽的家族仇恨搞得心累得緊,至于夏柳方才說的話,我剛聽過就忘了。
可是一聽到她說要扔掉著小奶貓,我立刻回了神。
急急問夏柳:“為何不能留?”
夏柳一頭黑線,語氣凝滯了一瞬,而后極有耐心地道:“娘娘,你目前在府上正處于危境之中。前有朱承徽剛進(jìn)府就有孕,后又有萬良娣破例擢升我大宇文朝首位太子平妃。如今太子殿下受傷,卻一直住在萬娘娘那里,同為太子妃,您現(xiàn)在連殿下傷勢如何都不能知曉,而她卻天天一步不離守著殿下。如今,您再養(yǎng)一只殿下最不喜的貓,想必即便殿下身體恢復(fù),也不會再想來咱們?nèi)缭略妨恕!?p> 我雖覺夏柳所言非常有理,但一想到雪球軟萌憐人的模樣,便心有不舍。
夏柳見我不舍,又道:“這貓兒偏偏在娘娘忙于生辰宴席之時,被直接送進(jìn)娘娘臥房,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娘娘若真收留它,沒準(zhǔn)兒就中了誰的計(jì)策,此人一定是為讓殿下嫌棄娘娘才如此做的?!?p> 我聞夏柳言語切切,而且所言十分有道理,便輕嘆一聲,同意了。
此時,雪球睡醒了,顫顫巍巍來到我的腳下,我忍不住出手撫摸,它立刻翻身露出雪白的小肚子,伸出四只粗短小爪撒嬌。
我心內(nèi)一軟,又改了口:“無妨,殿下正好不來咱們這如月苑,就將它留下吧。如若今后會來,我再向他解釋?!?p> 夏柳滿頭黑線地應(yīng)諾退下。
入夜,我睡得正香,忽覺腳下軟綿綿奇癢無比,便用力蹬了一下,只聽委屈的喵嗚一聲傳來,我驚醒,才知是雪球來為我暖腳。
它用柔軟的小爪子抱住我一足,用長著小刺的舌頭輕輕舔著,憨傻可愛。
第二日,我?guī)а┣蛟谛蛑衔刽~,小家伙瞪著一雙藍(lán)幽幽的水目,緊緊盯著池塘之中的肥大錦鯉,口水直流。
輕絮唯恐它饞得受不了,直接跳下池塘去抓那魚,慌忙拿出小魚干喂它。
此時,朱承徽挺著她隆起得十分明顯的孕肚,笑意盈盈朝這邊走來。
這幾日,只要天氣好,朱承徽就愛在我這院中小坐,給我講一些孕中感受,我也為府中即將添一個可愛的孩子而欣喜。
話說間,朱承徽已走至池塘邊緣,馬上就要上橋。
見我在橋上正喂魚,朱承徽喚我一聲,便要俯身施禮。
我一邊囑咐她不必拘禮,一邊盯著水中一塊碧綠色的殼,似是大龜在水底,趁一只大肥錦鯉在專心吃魚食,想要一口咬住它。
正擔(dān)心間,只覺身后正在輕絮手中吃小魚干的雪球發(fā)出奇怪的一聲。
我回頭望它,見它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越走越近的朱承徽。
我道上這行家伙膽子小,第一次見生人,生了恐懼。
正要伸手,將小家伙抱起來,安撫一下。
誰知雪球猝不及防地從我身側(cè)一躍而過,直直撲向走過來的朱承徽。
朱承徽臉色瞬間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