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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繇偏識九還

第八十七章 心中的佛寺

無繇偏識九還 本人錦官舊人 5048 2020-10-27 20:56:36

  在洛朗丹巴的講述里,朗杰是幸福的,能夠完成自己的心愿,用自己歷盡艱辛化緣籌得的巨額銀兩來修繕百年古寺。他也是如履薄冰的謹慎,如何才能令古寺重綻當年的光彩,談何容易。雖然經(jīng)加南大師介紹,朗杰得到了一個在修繕建筑物方面很有經(jīng)驗的工匠,可如何不違藏傳佛教文化,又能完美地保留當年建寺時的上師的苦心,彰顯其獨特的建筑文化,朗杰還是信心不足的。直到有一天,睡不著的他徘徊在藏經(jīng)閣的書堆里時,竟然發(fā)現(xiàn)了一本厚厚的紙頁已發(fā)黃的筆記,事情才有了向好的趨勢發(fā)展的可能。

  朗杰捧著這本筆記立刻跪了下來,向著供奉歷代上師們靈牌的佛堂方向連連磕頭。是了,是上師們來幫助自己了,這本筆記竟然是當年建寺的上師收集各種資料記錄的墨寶!百感交集的朗杰睡意全無,連夜看了起來:

  藏式建筑不論是寺院宮殿,還是民居建筑都彰顯了豐富的藏傳佛教文化和獨特的建筑文化,它既有堅固粗獷的一面,也有精雕細刻的一面。藏傳佛教寺院建筑則是藏式建筑的精品。一位終生以研究藏式古建筑為己任的藏式古建筑專家感慨:“我最大的感觸是后備人才的缺乏,隨著時代的變遷,很多古建筑物遭受人為和自然的迫害,逐漸在我們眼前消失,如果不能及時培養(yǎng)人才,隨著老一輩的民間建筑師相繼去世,包括繪畫、雕塑界的人才也所剩寥寥無幾。沒有專業(yè)人才無從談發(fā)展,所以,我始終覺得盡快培養(yǎng)出傳統(tǒng)藏式建筑人才的工作任重道遠,迫在眉睫。希望不管是藏式建筑專業(yè)的學生,還是社會上的建筑愛好者,希望大家能夠抽出一定的時間和精力去了解和關注藏式傳統(tǒng)建筑文化,踏踏實實的去學一些傳統(tǒng)建筑方面的知識,共同來傳承、發(fā)展藏式傳統(tǒng)建筑事業(yè),保存古建筑的記憶,保護歷史文化的延續(xù)性?!?p>  寺廟是佛教建筑之一,漢傳佛教的寺廟均是中式建筑風格,藏傳佛教的寺廟以中式建筑風格為主。中國寺廟建筑則恰好相反,它有意將內(nèi)外空間模糊化,講究室內(nèi)室外空間的相互轉化。

  壇廟建筑是祭祀天地日月山川祖先社稷的建筑,有天壇,地壇、日壇、月壇、文廟、武廟、岱岳廟、嵩岳廟、太廟,各地還有祭社稷的廟,都充分體現(xiàn)了漢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特點。壇廟建筑的布局與構建原構與宮殿建筑一致,只是建筑體制略有簡化,色彩上也不能多用金黃色。

  佛寺、道觀的建筑原則與平面布局也都同于宮殿建筑,只是規(guī)模較小,并且在裝飾及室內(nèi)擺設上帶有各自的宗教色彩。寺、觀內(nèi)建有對稱的鐘樓和鼓樓;佛寺在佛殿之前還建佛塔,供奉佛舍利,音譯稱為“浮屠”。中國工匠用漢式樓閣建筑的構架技術修成佛塔式樣,稱為漢式塔,有木塔、石塔、磚塔、鐵塔等。

  殿堂、門窗、亭榭、游廊均開放側面,形成一種亦虛亦實、亦動亦滯的靈活的通透效果,所蘊涵的空間意識模糊變幻,這與中國天人合一、陰陽轉化的宇宙觀有深層聯(lián)系。

  寺廟建筑空間與時間的無限,即為宇宙。“宇”字本意為房檐,無限之宇,當然則以天地為廬。這個宇宙觀,把天地拉近人心,人與自然融合相親?!耙蕴斓貫閺]”的觀念古已有之,“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天地與我并生,而萬物與我為一”、“大樂與天地同和,大禮與天地同節(jié)”、“以類合之,天人一也”,天地人乃一大調(diào)和,那么藝術———“樂”,就應該體現(xiàn)這一調(diào)和。

  所以,中國寺廟建筑群才會有那么多的室外空間,它并不把自然排斥在外,而是要納入其中,“深山藏古寺”,講究內(nèi)斂含蓄。主動將自己和自然融合在一起,實際上是另一方式的自我肯定:寺既藏于深山,也就成了深山的一部分?!巴畜w同山阿”,建筑與自然融為一體,正是天人合一的體現(xiàn),這就是中國的寺廟常選址于名山幽林之故。

  時間綿延流動的繪畫美,以理智的入世精神排斥了非理性的迷狂。中國古代寺廟的布局大多是正面中路為山門,山門內(nèi)左右分別為鐘樓、鼓樓,正面是天王殿,殿內(nèi)有四大金剛塑像,后面依次為大雄寶殿和藏經(jīng)樓,僧房、齋堂則分列正中路左右兩側。大雄寶殿是佛寺中最重要、最龐大的建筑,“大雄”即為佛祖釋加牟尼。隋唐以前的佛寺,一般在寺前或宅院中心造塔,隋唐以后,佛殿普遍代替了佛塔,寺廟內(nèi)大都另辟塔院。

  藏傳佛教寺院建筑藝術,在藏式古代建筑藝術中,最富有民族和時代特色,多依山而建、規(guī)模宏大,氣勢渾厚,工藝精致,金碧輝煌,蔚為壯觀。從佛教寺院形成之初,到藏傳佛教寺院建筑藝術主體風格的形成,其間大體經(jīng)歷了寺廟、寺院、宮殿與寺院建筑融合的三個發(fā)展階段。?

  佛教傳入高原之初,這片土地的統(tǒng)治者們并沒有從意識形態(tài)上加以接受,而是把它作為一種神秘的、神奇祥瑞的寶物供奉起來,類似于苯教神抵中瑞物的崇拜對象之一。藏傳佛教建筑從佛龕、佛堂衍變成寺廟建筑,徹底從宮殿建筑逐步脫離出來,是佛教在高原大地的廣泛滲透和眾多統(tǒng)治者大力扶持之后的事。第一批佛教寺廟建筑,是在貴族王室的資助下接二連三如雨后春筍般聳立云天的。早期的寺廟建筑都是由貴族往事統(tǒng)治者投資興建,發(fā)展到后來,才出現(xiàn)了佛教徒集資興建寺院。

  藏式的寺廟建筑以土木石結構相結合,以木結構為主。大經(jīng)堂為三層建筑,墻體用塊石砌成,厚而窗子小,給人非常渾厚穩(wěn)定的感覺。由于寺院一般都依傍坡臺而建,所以建筑物顯得很高大。底層用朱紅色棱柱,柱頭部分雕刻立體圖案,上面托著粗大替木。在墻體上方,多用棕紅色的飾帶,上面綴上鎏金和銅鏡等裝飾物。房檐四周豎有鍍金金幢,上有風鈴,房頂正面中間是金**,兩面為護法獸。

  筆記以兩個有了千年歷史的古寺為例:經(jīng)過1000多年風雨戰(zhàn)火洗禮仍巍峨挺立的這兩個寺院,是高原大地上建造最早的寺廟建筑,當初的目的是為了供奉諸佛菩薩造像,安請佛國世界的神靈,從而接受信徒們虔誠的頂禮和膜拜,寺廟主殿是整個建筑的中心。以釋迦牟尼佛為主的眾佛圍神靈,眾佛呈金字塔結構按其等級安請在主殿及其配殿中。模仿吸收了當時中原唐朝的建筑布局和模式,是早期寺廟建筑的主要特點之一。歷經(jīng)多次維修和擴建而成,其中中心佛殿的第一、二層建筑為最早時期的建筑遺跡,布局受到了古梵國僧房建筑的明顯影響,與古梵國著名佛教寺院的僧房布局極為相似。這兩層建筑平面布局略成方形,門西向,外側砌磚、石承重墻,內(nèi)側為木構架,二者組合成內(nèi)院式建筑。其中,一層前壁正中為前凸的門庭,門庭中間開殿門,殿門內(nèi)兩側沿前壁建有4座小殿。左、右、后壁前各建有一排5間小殿,中心佛殿的開間較大,尤其是后壁即東壁中心佛殿,面積與西壁門庭面積基本相同。四周小殿與中心方形天井之間為立柱支撐的回廊,為禮拜道,從而形成了東西與南北相互對稱、內(nèi)含回廊和天井的方形建筑模式。殿門、廊柱、門額、門楣裝飾華麗,均雕有佛傳故事、因緣故事、飛天、力士和云紋等浮雕。廊柱的金剛橛造型十分獨特,柱身被劈成三段不同形制的斷面,其上裝飾浮雕,下段斷面為方形。中斷斷面為八角,每面上下緣皆分成兩格,其間雕飾花紋。而上段自下向上依次為方形、八角、圓形和方形層疊塊面。方形塊面中分別雕飾珍寶或花葉,八角塊面中雕飾花紋,圓形塊面中雕飾重層仰蓮。上層仰蓮上為扁長皿板與拱形托木,托木兩端雕飛天、動物或花草,正中雕人物。托木之上設枋、椽,其上建有出檐的木質(zhì)臥獅108只,其中部分獅子造型類似于獅身人面像。每個臥獅浮雕在胸部都飾有一個鈴圈,其下懸垂有一面圓鏡。木質(zhì)門框、廊柱的形制和浮雕的風格,與古梵國郊外石窟中流行的樣式和風格相似。

  藏式寺院建筑大體分為平川式建筑和依山式建筑兩大類。這兩個寺院可算是平川式建筑的代表作。群樓擁簇、金光閃耀的唐代建筑融漢藏風格于一體,由它開創(chuàng)了藏式平川式寺院布局的新格式。主殿居中,經(jīng)殿佛殿環(huán)繞四周,與漢式寺院的對稱格局迥然不同。

  該寺主殿主體建筑分為上下兩部分,下部干墻用花崗巖砌成,高三至五層,下大上小,側視面略呈梯形,最上層為平臺,土木結構的殿堂就建筑在平臺之上。殿堂的屋瓦及四周裝飾與漢式琉璃瓦不同,用銅皮鎏金制成。金頂上的金鹿,傳說是菩薩的化身,兩眼盯住**,象征著聆聽佛陀在鹿野苑說法。金頂飛檐下的獅子、水獸、共命鳥雕飾帶有濃郁的遠方古梵國寺院頂飾風格。主殿正殿有二十根巨柱,支撐著大殿三層主體結構。大殿的梁、枋、柱、門楣處布滿飛天、禽獸等浮雕和彩繪,柱頭斗拱上的浮雕有人物以及天鵝、白象等,刀法古樸精練,堪稱一流佳作。

  在高原所有的宮堡式建筑中,一座宮殿式的藏寺可作為藏式依山式寺院的典型,被譽為人類建筑史上偉大奇跡,以雄偉壯麗、金碧輝煌而著稱于世。那些鱗次櫛比的梵宮琳殿層層疊疊一直覆蓋到那高山頂,宮城頂上的續(xù)金寶幢像火焰一樣閃閃發(fā)光,照得整座高山,如同人間仙境一般。那高達數(shù)百余米,數(shù)米厚的宮墻基石全用巨型花崗巖直接砌在山巖體上,由山體南麓婉蜒而上,直至山頂。主樓十三層,分紅、白兩色宮,上有金殿,下各有一條水平木枋,表面刻出一個個黑底白餅,稱為月亮枋。墻帶上常貼有銅質(zhì)鎏金佛教圖案和梵文,在深紅色的底上閃閃發(fā)光。經(jīng)堂邊瑪墻下的藏式窗戶,呈縱長方形,上沿挑出窗檐,掛布幃。梯形的斜邊與傾斜的墻角輪廓相呼應,再加上飄動的幃,整個墻面便靈動起來。

  漢藏結合式的寺院的漢藏式殿宇較多地吸收漢式寺廟中軸線布局的特點,也有三門、天王殿、大雄寶殿等等。最主要的特點是它的主體結構基本采用漢族的木結構間架,最頂端還加上了一個漢式歇山式大屋頂。但常常是將數(shù)個殿宇組合成一座相連的建筑群,俗稱“勾連搭”,在組合中又交錯安排純藏式或漢藏式建筑。

  曾有一座佛寺的建筑布局和殿堂結構就十分巧妙。它把漢式的坡屋頂、斗拱、方亭和藏式平頂密梁的碉式結構、梯形窗、異形柱等結合在一起,生動和諧,構成漢藏結合的藝術風格。大金瓦殿、小金瓦殿、大經(jīng)堂和密宗殿都采用院落形式,主殿與亭閣間雜配合。斗拱、飛檐保存了漢式建筑色彩絢麗、結構嚴謹?shù)娘L格,與藏式平屋頂上的金色**、寶幢輝映照耀。尤其獨具特色的是大金瓦殿那金碧輝煌的金頂。后來漫長的歲月里,其兩重鍍金瓦,并安置金頂寶瓶、噴焰寶瓶、金鹿;金輪等喇嘛教的飾物,形成了一座三重檐歇山式的大金瓦殿。最為奇特的是其有168根柱子的大經(jīng)堂,面積為2050平方米,加上回廊共計有2750平方米,可供六千僧人誦經(jīng)。這座二層平頂密梁藏式大殿,堂內(nèi)各柱都用蟠龍圖案的彩色藏毯包裹,主梁雀替紋飾類似漢式建筑的大雀替圖案。整個經(jīng)堂內(nèi)掛滿了唐卡、幃幔;幢幡和堆繡制品,加上彩繪、精雕梁柱、藻井和壁畫,在幽暗的光線下,一種獨特的深邃而神秘的氣氛迎面而來······

  朗杰幾乎鉆進了筆記里,他一行字一行字地推敲、記憶,心里卻是越看越是焦急的,直到他看到了一個近代寺的建筑格式,他立刻意識到,當年的上師們就是按照這個寺的模式建造的他們的寺院!一座佛、法、僧俱全的寺廟。在佛教中,信徒是以佛、法、僧的三寶為皈信或皈敬的對象,而不是崇拜流行于民間的諸神,初成佛道的釋迦世尊,在尚未度出家弟子之前,便對兩位在家弟子(商人提謂及婆梨迦)說:“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未來比丘僧?!币虼宋ㄓ腥Ь咦?,才能成為正信的佛教徒。如果僅止于信佛而不信法、不信僧,那是盲目的崇拜,便和民間的神鬼信仰類似;如果僅僅探究法義而不信佛、也不信僧,那就相當于一般的學者,看書做學問,與自己的信仰無關;如果僅皈依僧,即與民間流行的認義父義母、拜龍頭大哥等相近。唯有三寶具足,才能學佛、修法和敬僧。

  此寺的建筑完全按照佛經(jīng)中的大千世界布局:中央為世界中心須彌山,由一座藏、漢、天竺三種風格的三層“鄔孜大殿”代表,大殿南北又建太陽、月亮兩殿,象征宇宙中的日、月雙輪,鄔孜大殿四個角上分別建有紅、白、綠、黑四座佛塔,代表四大天王,大殿四周還均勻分布著4大殿和8小殿,表示四方咸海中的四大部洲和八小洲:寺廟建筑群的外圍是一道圓形的圍墻所環(huán)繞,象徵著世界外圍的鐵圉山。整個寺廟的建筑布局又和密宗的曼荼羅(壇城)有幾分相似······

  善談的洛朗丹巴在暢談的百忙中終于還是看了一眼張騰一眼,此時的張騰是矛盾的,他是如此地渴望從洛朗丹巴的敘談里惡補一下藏式佛寺的歷史和建筑知識,另一方面他又因為廖紅、因為他的小組成員、因為他們的任務而心急如焚的。洛朗丹巴自是知道的,低笑了幾聲的他終于肯做結束語:

  “朗杰要修繕的這個寺院麻雀雖小五臟卻是俱全的,主殿、日月之殿、4大殿、8小殿都在,只需簡單修繕,唯有那白、紅、黑、綠四塔則只剩下遺址,好在朗杰有著圖紙樣的筆記,就是照著那筆記中的描述,手法嫻熟的工匠為他修葺出了四塔。塔成的那天早上,他志得意滿地站在主殿層樓之上環(huán)視那東面呈白水晶色,南面為蘭琉璃色,西面為紅瑪瑙色;北面色黃若黃金的白、紅、黑、綠四塔時,忽然狂風大作,足足刮了半個時辰,風過后,紅塔竟然毫無征兆地倒塌,其余幾塔也歪斜去了各處,隨四塔一起倒塌、歪斜的,還有朗杰心中的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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