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詔對大燕做出了回復(fù),回復(fù)的內(nèi)容,就是昨天徐進(jìn)云在坤寧宮跟皇后的談話,不過,細(xì)節(jié)方面補充了很多的東西。
南詔大臣們對此,那是沒有一點意見,全員通過。
就這么的,這封國書,送到了沈鴻的面前。
雙方這么一弄啊,一個月的時間,就這么浪費了。
當(dāng)沈鴻讓富榮把南詔的國書當(dāng)眾宣布的時候,大臣們集體的憤怒了,那是嗷嗷叫著非要領(lǐng)軍滅了南詔不可。
哪怕七老八十的太祝朱欽,都臉紅脖子粗的吼著。
沈鴻嘴角微彎,抬手安撫了朝臣,隨后說道:“眾位愛卿,大家都看到了吧,不是朕愿意再起兵鋒,而是南詔欺人太甚。”
“陛下,必須要給南詔一個教訓(xùn)?!?p> “不錯,陛下,末將愿往南詔一行?!鼻厝魸M臉殺氣的喝道。
“陛下,不能放過南詔小國,安敢如此欺辱吾大燕。”
“……”
“好?!?p> 沈鴻當(dāng)即站了起來:“眼下五月來臨,天氣也開始炎熱了,再行拖延下去,恐兒郎們辛苦。
傳旨下去,命令鷹朝睚眥軍一月之內(nèi)平定……”
“報!~~~”
沈鴻還未說完呢,大殿外就響起了大喊聲。
“何人喧嘩!”沈鴻微微怵眉問道。
“啟稟陛下!”門外的執(zhí)戟郎走了進(jìn)來,單膝跪地:“是北疆的戰(zhàn)報到了?!?p> “哦,把人叫進(jìn)來?!钡弥潜苯膽?zhàn)報,沈鴻的心中有些忐忑了。
“諾。”
報信的士兵帶著一身的狼藉塵土跑了進(jìn)來,單膝跪地:“啟稟陛下,這是睚眥軍從北疆送來的戰(zhàn)報。”
“呈上來。”
當(dāng)打開戰(zhàn)報的那一刻,沈鴻會心的笑了:“富管家,念一下!”
“老奴遵旨!”
富榮接過戰(zhàn)報之后,朗聲念道:“啟稟陛下,末將睚眥軍中郎將鷹朝敬上。
吾軍克日抵達(dá)拒戎關(guān),剛好趕上西戎騎軍攻吾城池。
末將,未曾忘記陛下之重托,馬上命令兒郎們整裝……
吾睚眥軍一役破敵十萬,繳獲西戎戰(zhàn)馬三萬余,俘虜西戎人七萬余。
此役能勝,全賴兒郎用命,陛下甲胄之精銳,末將不敢貪天之功,特來向陛下請奏!”
“好,好啊?!编嵀G第一個站了出來:“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吾軍旗開得勝,真乃大喜也!吾燕軍威武!”
“不錯,陛下?!蓖跬ㄕ玖顺鰜恚骸拔岽笱嘟▏偈?,飽受西戎荼毒,此勝,當(dāng)?shù)闷鸫髣?!?p> “是啊陛下?!?p> 周道也站了出來:“此大勝,微臣請奏傳閱燕國,讓吾境內(nèi)百姓知曉,吾大燕精騎的厲害?!?p> “微臣附議!”
“微臣附議!”
“……”
大臣們集體這么說了,沈鴻也不好掃了興致,于是大聲的喝道:“眾卿聽旨!”
“臣等接旨……!”
大臣們在心中暗道:這大半年來,自己在朝堂上說的最多了一句話就是這句了吧。當(dāng)今陛下,真乃雄主也!吾之幸,大燕之幸啊……
到了此時,眾多大臣們也算是徹底歸心了。
如果說,大燕打贏了南詔,大臣們根本不以為意,因為,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論國力,論軍事、論財力、論人才,都不是區(qū)區(qū)的南詔小國能比的。
可現(xiàn)在呢,打敗的對象可是強(qiáng)大的西戎。
是連比燕國強(qiáng)大了幾倍的魏國,對敵西戎時,都不曾有如此戰(zhàn)果。
大臣們怎么能不震撼,怎么能不心驚,怎么能不心悅誠服……
沈鴻大聲的宣布道:“睚眥軍一仗成名,然,守關(guān)將領(lǐng)功不可沒。
傳旨,賜鷹朝驚武縣男爵,領(lǐng)別部司馬。
賜,益州守將鐘定寧遠(yuǎn)爵子,領(lǐng)前將軍兼益州別駕,節(jié)制益州境內(nèi)軍部。
賜,岳州守將高廓寧泰爵子,領(lǐng)步軍大都督職兼岳州別駕,節(jié)制岳州境內(nèi)軍部。
所有守軍糧餉加兩月,待各部長官擬定建功兒郎名單。
命,三人班師回朝獻(xiàn)俘,接受朕之封賞。
令,尚書臺書寫此仗之功績,于邸報通告全境……”
“吾皇神武……!”
大臣們也不知道是被沈鴻接連的幾個爵位刺激到了,還是被這場大勝刺激到了,總之是個個跟打了雞血似得,亢奮的不得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亢奮的,比如那個治栗內(nèi)史胡菆,跟染坊似得,臉上精彩的很。
皇帝陛下這不當(dāng)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大嘴一張的,就是各種封賞,看來前一陣子從索州抄家得到的錢財,恐怕得大出血了……
封賞結(jié)束之后,沈鴻沒有宣布散朝,而是再次說道:“眾卿,北疆雖勝一仗,然西戎根基未滅,不可大意。”
“臣等遵旨……!”
“嗯?!鄙蝤櫇M意的點了點頭:“北疆事畢,然,南詔之事不可拖延,撮爾小國,竟敢敷衍吾大燕,十足可惡。
擬旨!
命,武陵太守車池屯積糧草不日發(fā)兵南詔。
命其陽平縣男與之回京敘事奏對,接受封賞?!?p> “臣等遵旨……!”
接下來,沈鴻勉勵了一番各部,商討了一番欽州的瘟疫,而時間,也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下午。
吃完了午膳之后,沈鴻又得進(jìn)行千篇一律的處理奏本事項。
這么一處理啊,時間又很快的來到了晚上。
一天的忙碌下來,沈鴻那是累的頭暈眼花,胳膊都酸疼不已。不過呢,還真找到了一些在前世工作時熬夜加班的熟悉感覺。
但,今天的事情還沒完呢,因為,左淑一會兒就到,據(jù)說,他好像已經(jīng)找到耐火材料,等一下要進(jìn)行匯報呢。
等接見完了左淑,沈鴻累的都要睡著了。
可是還不能睡,因為胡菆來了,來了之后就一句話……
國庫沒錢了。
好不容易打發(fā)走了胡菆之后,沈鴻揉了揉麻木的胳膊,針刺般的太陽穴,憊懶的性子,開始顯露了出來。
他一邊喝著茶,一邊在心中想著:這不行啊,哥們兒是皇帝,成天的累個跟個孫子似得,還不如不做這勞什子皇帝呢。
不行,我得找個轍,偷偷懶。
可是,政事上的事情真的不能懈怠,南詔這小國,必須得滅,魏國也得滅,后殷更得滅。
瑪?shù)?,敢刺殺老子,老子弄不死你們?p> 沈鴻會這么想,完全是因為不久前的密報。
當(dāng)然了,魏國就像一個龐然大物擋在自己的眼前,想滅了魏國,裝備上就得超前。
裝備超前不說,還得量大。
銅,那可都是錢,打造成甲胄能不心疼嗎?
錢啊錢,尼瑪個腿的……
都怪左淑那老小子不用心,要不,老子一百多萬的軍隊,都穿上新式甲胄,誰怕誰??!
想了好一會兒,沈鴻再次拿起了密報,仔細(xì)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