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嚇了寧采臣一通之后,敖信就想去找樹妖姥姥算帳,只可惜,事情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順利。
原本,敖信指望喝走小倩之后,跟隨對方一路找到樹妖姥姥的巢穴,卻不想,聶小倩雖然離開了寧采臣,卻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返回樹妖姥姥的巢穴,而是依舊在蘭若寺周圍的迷離之中晃悠。
隨著天色將明,蘭若寺上空寶光浮現(xiàn),佛門法相再一次浮現(xiàn)在蘭若寺上空,密林中的陰氣被壓制下去,一切的痕跡都消失于無形之中,就連敖信加在小倩身上的印記也被一通抹去,仿佛從未出現(xiàn)一樣。
見敖信皺起眉頭,寧采臣忍不住問道:“敖兄,怎么了?是不是這山里廟宇,休息不好,怎么你看上去臉色并不是很好的樣子?”
敖信聞言回過神,看著寧采臣一臉關(guān)心的樣子,搖搖頭道:“沒什么,只是發(fā)現(xiàn)有些事情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樣?!?p> “這樣啊,對了,我的賬本已經(jīng)修復(fù)好了,敖兄,你要和我一起去郭北縣一趟嗎?”寧采臣問道。
“不用了,你自己去吧?!卑叫艛[擺手道。
聞言,寧采臣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那個,敖兄,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手掌的,所以,我收完賬之后,估計就要離開了,這一走,也不知何時能再見,不知敖兄家住何處,日后我可否前去到擾一番?”
“你要走?”聽到這話,敖信一愣,寧采臣怎么會走呢?你不要你的小倩了嗎?
敖信不知道,昨天因為自己的緣故,寧采臣并沒有和聶小倩之間發(fā)生太多的事情,因此,原本因為昨夜一會產(chǎn)生的懵懂情愫,自然也不會出現(xiàn)了。
原本寧采臣就是為了收賬而來,如果不是因為懵懂的情愫,在蘭若寺流連忘返,數(shù)日不歸,也不會發(fā)生原本劇情中那段凄婉的愛情悲歌。
現(xiàn)在,這點懵懂情愫因為敖信的緣故被打斷,寧采臣又怎么愿意留在這荒郊野嶺之中,不得安心呢?
“是啊,我本就是為收賬而來,收完之后自然不會久留了,若是敖兄家里不方便,我家就住在金華縣旗山小巷,敖兄若是得空了,可以去哪里找我。”寧采臣笑笑說道。
聽到寧采臣這么說,敖信張口就打算把他留下,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猶豫了。
是,寧采臣和聶小倩之間的一段情緣,堪稱人鬼情緣中最凄婉,最經(jīng)典的一幕。
可同樣的,這樣的感情,要承受的也太多了。
幾日的相戀,換取的卻是一輩子的思念,人鬼殊途,聶小倩脫離樹妖姥姥的控制之后,就要去投胎轉(zhuǎn)世,人世間苦留寧采臣一個人,思念半生,真的很難說,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
或許,在很多人眼中看來,這樣的一段感情是值得的,敖信也相信,寧采臣也會覺得是值得的,但值得,并不一定要這么做。
不和聶小倩相戀,寧采臣一個文質(zhì)彬彬,富有才學(xué)的學(xué)子,未必就過不好一生,既然現(xiàn)在他和聶小倩之間并無情緣,就此相忘于江湖,也未必是件壞事。
想到這里,原本想要留下寧采臣的敖信改變了主意。
“說的也是,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一送你,免得你路上遇上什么野獸盜寇之類的,等他日有空,我必定往金華一趟,與你相會。”
“那可太好了,多謝敖兄。“寧采臣聞言說道。
隨后,兩人一路離開密林,回到郭北縣。
看到兩人活著回來,街上的圍觀群眾一個個嚇得半死,原本還想耍賴不認(rèn)賬的掌柜,更是像趕瘟神一樣,匆忙的從錢柜中拿出銀子,也不看多了還是少了,連忙遞給寧采臣。
“給你給你,你快走,你快走?!?p> 寧采臣不明就里,但見掌柜的爽快給錢,也連忙接了過來,發(fā)現(xiàn)掌柜的給多了,正要開口。
不想,掌柜的頓時跟見了鬼似的,連連擺手,“錢都給你了,快走,快走,離遠(yuǎn)一點。”
寧采臣也不是那種迂腐書生,多少有些小脾氣,見客棧老板這樣,也不管拿多了,輕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敖兄,我這里有多一些銀錢,你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我能負(fù)擔(dān)的起,都可以買來送你?!白叱隹蜅V螅瑢幉沙己薏坏玫靡獾牟嫫鹧鼇?。
見狀,敖信有些好笑,自己愿意的話,買下一座城都是輕而易舉的,哪里還需要這么點錢。
不過,他也看的出來,寧采臣這就是窮人乍富,有點小得意,并不是真的忘乎所以。
搖搖頭,笑道:“多謝寧兄的好意了,不過算了,我并沒有什么想要的,既然已經(jīng)拿到錢了,就回去吧?!?p> 說著,敖信拍了拍寧采臣的肩膀,在他身上留了一道自己的法力,確定他不會在路上因為各種妖魔鬼怪或者山賊盜匪而喪命。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等日后有空,你一定要來看我啊。“寧采臣不舍的說道。
雖然兩人相遇的時間不長,但敖信好幾次出手幫他,寧采臣還是記在心里,已經(jīng)把他引為自己的知己了。
“一定?!卑叫耪J(rèn)真的點點頭,目送寧采臣的身影一點點遠(yuǎn)去。
送走寧采臣之后,敖信便一個閃身,返回了蘭若寺。
本以為送走寧采臣之后,蘭若寺中就只剩下燕赤霞一個人了,卻不想,敖信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寺廟之中又多出兩個人來,一個做書生打扮,一個好似小廝。
其中一人正指使一個仆從打扮的小廝打水洗漱,一點也不怕燕赤霞那張黑的發(fā)亮的臭臉。
“這是怎么回事?“見狀,敖信一愣,指著兩個人問燕赤霞。
“哼,能是怎么回事,剛送走一個,又來兩個不怕死的,趕都趕不走,好言難勸該死的鬼。”燕赤霞一臉不悅的說道,對眼前這一主一仆很是不喜的樣子。
燕赤霞說話的時候,那一主一仆也同樣注意到敖信,看到敖信那一身非富即貴的打扮,窮酸書生立刻眼前一亮,上前行禮。
黃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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