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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羽山

四十三章 劉裕都督十五州 鎮(zhèn)惡苦心降一人

出羽山 羽山白鹿 2105 2020-05-03 22:43:48

  皇極閣一樓大殿之中。劉裕肅然向皇帝司馬德宗施禮道:“陛下既已決心除奸佞,遠小人。臣必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報效陛下圣恩。至于九錫之禮,臣實不敢當!”

  司馬德宗無力的半癱坐在龍椅之上,面色蒼白,虛弱地道:“太尉乃大晉擎天之柱,有滅國之功,理應受朕九錫之禮。太尉莫再推辭,否則朕心不安啊”

  “陛下過于厚愛老臣。老臣受之有愧,請陛下收回成命!不然臣將跪死在這皇極閣中!”劉?;砣蛔兩?,推金山倒玉柱般叩首而拜。

  九錫之禮此時若受,怕是要被地方豪族群起而攻之。皇帝這是受了何人主意,欲行捧殺之計。

  劉裕只覺自己威望尚不到受九錫之禮時。

  當年晉文帝司馬昭篡曹魏,威望不足便受九錫之禮。弄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晉室得國不正,根基不穩(wěn)由是而始。

  劉裕不是司馬昭,自不會急于受九錫之禮。

  司馬德宗見劉裕跪倒在地,嚇的面無血色,渾身抖如篩糠,想去扶起劉裕,卻雙腿發(fā)軟,面條般根本不能站起。只得顫顫巍巍道:“太尉切莫如此,朕...…收回成命便是。朕欲授太尉羽葆、鼓吹及班劍二十人。不知太尉意下如何?”

  “可!”劉裕方身立而起,欣然道。

  “朕另欲授太尉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之殊榮,不知太尉意下如何?”司馬德宗試探道。他心里終于長舒了口氣,面色恢復了一些。

  “可!臣謝陛下圣恩!”劉裕拱手行禮道。

  “朕欲再加太尉兗州刺史,都督徐州、南徐、豫、南豫、兗、南兗、青、冀、幽、并、司、郢、荊、江、湘、雍共十六州軍事。不知太尉意下如何?”司馬德宗又道。

  “嗯……”劉裕沉吟起來。

  司馬德宗心提了起來,既希望他接受,又希望他拒絕。

  接受,這劉裕必然要像曹操和先祖宣帝、文帝一樣走上權臣之路。但是他司馬德宗的性命便算暫時無憂了。

  歷代行禪讓之事,不妄殺先朝君王。

  拒絕,軍權便不會完全集中到劉裕手中。司馬德宗或許還有機會挽回局面。

  “臣請陛下收回成命?!眲⒃kp目如電,望向皇帝。

  司馬德宗心中竊喜,又有些擔憂,面上喜憂參半。

  便在此時,劉裕又道:“煩請陛下將都督荊州軍事重任授予譙敬王。臣叩請陛下下旨,追贈征西大將軍劉道規(guī)為侍中、司徒、南郡公,謚號烈武。以褒獎征西大將軍出生入死,匡扶晉國之功!”

  司馬德宗面色微僵,口上忙道:“一切依太尉之意!”

  當年桓玄敗亡,親自護送司馬德宗返回建康的便是劉道規(guī)。

  司馬德宗覺得劉裕的要求并不算過分。

  只是這劉道規(guī)怎么說死便死了。

  劉裕將荊州讓與晉室宗親司馬休之,算是一個小小的妥協(xié),他不欲與皇室完全鬧翻。

  皇帝的臉面算是留了一分,司馬德宗想到這里心里舒坦了一些。

  司馬德宗傳來宮監(jiān),拿來璽印,立即擬了圣旨,交與劉裕。

  劉裕謝過圣恩,拿了圣旨,施施然離開了皇極閣。

  皇極閣中,司馬德宗松了口氣,心中又覺窩囊。

  古有勾踐臥薪嘗膽,司馬德宗亦在桓玄當政時裝瘋賣傻,被世人傳成傻子。

  最可恨的是那王教主,本以為是個依靠,緊要關頭連個影子也不見。

  原以為桓玄敗亡,他司馬德宗該取回皇帝的至高權力了。誰料又出了個野心勃勃的劉裕!

  人人都想做皇帝,那龍椅豈是如此好坐。

  不殺人,便要被人殺。

  司馬德宗心中一片悲涼,茫然不知未來何在。

  ~~~~~~

  大軍行進有序,按時而息。

  王鎮(zhèn)惡端坐營帳之中,帳中昂然立有一人,正是庾飛白。帳中不過數(shù)名親衛(wèi)。

  “你不怕我殺你!”庾飛白凝視王鎮(zhèn)惡,一字一句道。

  王鎮(zhèn)惡方臉闊額,身量極高,黑胡子短硬如針。外表看上去似那猛張飛,實則極有謀略。

  “庾將軍和我皆入武道極境。想要殺我,一時半會怕是有些困難?!蓖蹑?zhèn)惡笑吟吟道。

  他見庾飛白根本不予回應,頓了頓又道:“庾將軍便不想知道劉使君下落?”

  庾飛白神情微變,面現(xiàn)焦急之色,怒道:“你等逆賊!若是敢害主公,我必殺之!”

  王鎮(zhèn)惡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道:“劉使君此時怕已被押到了臺城。入了陛下的天牢。若是陛下下旨殺之,將軍如之奈何?”

  “荒繆之極!主公一片丹心,忠心可昭日月。陛下怎會害劉使君!”庾飛白說完,忽想到一種可能,心頭涌起陣陣寒意,面色劇變。

  “庾將軍怕是也想到了。”王鎮(zhèn)惡收起笑容,肅然道:“劉使君雖為劉毅堂弟,卻也是太尉舊屬。檀道濟將軍常于我面前推崇劉使君,言此乃忠義無雙之人。今日盡管敵對,我亦不愿害劉使君性命。奈何,陛下諉過他人,已下令誅殺謝混和劉使君?!?p>  “絕無可能!陛下怎會做此等自毀長城之事!”庾飛白不愿相信那唯一的可能會發(fā)生。

  政治斗爭是殘酷的,先倒下的永遠是沖鋒陷陣之人。

  “請將軍親自觀之!”王鎮(zhèn)惡也不多費唇舌,將帥案上折起的圣旨拿來,遞與邊上親衛(wèi)。

  親衛(wèi)忙捧旨送與庾飛白。

  盞茶之后,庾飛白面色慘然,將圣旨交還與靜候的親衛(wèi)。

  他默然片刻,沉聲對王鎮(zhèn)惡道:“送我回囚帳!”

  邊上幾名親衛(wèi)看向王鎮(zhèn)惡,王鎮(zhèn)惡點點頭。

  庾飛白走到帥帳門口,停住腳步,頭也不回,背對王鎮(zhèn)惡道:“王將軍,如果能厚待兗州兵,我庾飛白自有回報?!?p>  說完不待王鎮(zhèn)惡搭話,庾飛白出營帳而去。

  王鎮(zhèn)惡露出一絲笑意。他的心思總算沒有完全白費。

  庾飛白能將武道修到極境,心性自然堅毅,有若磐石。絕非一般將領可比。普通的方式自然不能讓其歸心。

  惟憾其心靈,再待之以誠,以心換心。正是要細水長流,水磨石穿,方能功成。

  兗州兵分了十數(shù)個營帳,庾飛白營帳之中有朱大力、張小玄、丁小乙等十數(shù)人。

  囚帳之中,寂寂無聲。

  張小玄體內(nèi)卻如大海潮汐一般,靈力海浪滾滾直沖命門。靈氣充沛異常,渾不似剛受重創(chuàng)之人。

  之前外界發(fā)生的一切,張小玄皆有知覺感應。

  建康城亂,劉藩被擒,庾飛白領兵出城,直到為保兗州殘兵降于王鎮(zhèn)惡。

  張小玄只覺瞬息萬變,形勢變化無常。

  如今他既醒來,之前受了劉藩、庾飛白等人的恩惠,自是要相報。朱大力、丁小乙等人亦須他來相救。

  若非他們,張小玄早亡于郗僧施之手。

  王鎮(zhèn)惡大軍環(huán)伺,庾飛白心系兗州殘兵,絕不會獨自逃出。

  如今最好先去探得劉藩消息,解了庾飛白心結(jié)。到時便可一并救了,逃之夭夭。

  張小玄暗運《九鼎丹經(jīng)》,幾個周天之后只覺自身一切恢復正常。他尋了一個無人關注的空隙,悄然無息化作飛鴻,消失于眾人之間。

  庾飛白微微睜開雙眼,恰見到張小玄悄然起身,隨即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身影瞬間渺然無痕,內(nèi)心別有一番感慨。

  仙道之人,與世人多有不同,他武道極境的修為亦不過爾爾!然仙道無情,修仙之人也似薄情寡義。

  棄眾人不顧,遠去者修道人張小玄。庾飛白心緒紛亂,念頭轉(zhuǎn)瞬即逝,不再思慮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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