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這是一個孤獨而寂寞的世界,入眼之處皆是黑暗,沒有一絲的光亮,更沒有一絲的聲響,恍如周圍一切為之虛幻,隨著漫長而沒有目標的走動,燕十九的內(nèi)心漸升起一股悲涼,仿佛這靜寂而漆黑的世界里,連自己都不是存在的。
在熟視無睹的環(huán)境里,仿佛也找不到時間的存在,漫無目的走了不知多久,燕十九起初的心中起伏也隨之慢慢的平復(fù)下來,身為劍客的他知道越是這樣,內(nèi)心更是要冷靜下來,這樣的環(huán)境除了讓常人忍受不住而發(fā)狂外,別無它法。伴隨著黑寂中一聲良久地嘆息,他腦海中抑制不住地呈現(xiàn)出以往的一目目情景......
燕十九本是一名混跡于社會底層的混混,自幼便無父母,無名無性吃著百家飯長大,幼兒時一個老乞丐給他起了個名字,叫燕十九。據(jù)說,他小時寄居一個破屋檐下,上面有數(shù)個燕子窩,而這群燕子窩里共有十九只燕子,于是燕十九就成了他的大名。
在他幼年時,曾突然消失過數(shù)年,大家都以為他意外身死之時,已成少年的他卻活蹦亂跳地回到小城里,整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常在酒樓里爛醉如泥,賭坊中耍錢打罵,但是他從不騷擾普通百姓,也不曾為難過路之客,偶爾還能行俠仗義,打抱不平。
久之,小城里的居民戲謔地稱他為俠混混或燕三寶,這三寶他從不離身,分別是一件已經(jīng)洗得有些發(fā)黃的白衫;一把據(jù)說殺過無數(shù)武林高手的銹跡斑斑鐵劍;還有一幅總想讓人打上一拳的笑臉。
說起這張臉,讓小城里一半以上的大姑娘和小媳婦都為之嘆息,都嘆息蒼天不公,一個小混混竟然長了一張如此帥氣陽溢的面容,這張臉逢人便笑,不笑不開口,怎奈笑不過三息,便涌上了猥瑣的神情,讓人愛恨不已,嘆之浪費。所以才有了讓大家想打上一拳的沖動。
每當(dāng)日上三竿之時,城里大街上總會看見一個瘦高的小伙,斜著肩膀走路,穿著發(fā)黃的白衣,腰跨著一柄沒有劍鞘的銹劍,他從不用正眼瞧人,偶爾從賭坊中贏到些許銀兩,總會掏出點碎銀打賞給路邊的乞丐,但是他卻很吝嗇,沒有零錢的時候,總是要讓乞丐想方設(shè)法給他找零。
他總是會偶爾消失一段時間,有的時候數(shù)天,有時月旬,碰巧的是,在他出去的這段日子里,江湖中總會傳出一些小道消息,某某江湖大盜或采花惡賊,被一名神秘的白衣劍客誅殺。據(jù)說此人,少年老成,擅用三尺寒鋒,出鞘必見血,死在其手中的惡人數(shù)不勝數(shù),性格更是冷酷沉穩(wěn),相傳見其出劍者無一活口,江湖人稱之為天煞劍客。
當(dāng)他風(fēng)塵仆仆回到小城時,總有身邊的玩伴好奇地詢問他去了哪里?他要不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露出一副猥瑣的笑容;要不就口水四濺,胡吹亂侃一通;久而久之,便再無人追問。
直到有一天,在他常去一家名為仙人醉的酒樓里,燕十九遇見一位身著綠裙的絕色少女,一頻一笑,舉止優(yōu)雅無雙,便讓他深深著迷,更是癡癡傻傻。
此女身著樸素,卻渾身不帶一絲的塵煙俗氣,面容精致,猶如天工地琢,讓天下間任何美好的詞語都無法修飾,隨意的舉止都是那么飄逸,那么優(yōu)雅。
那日他只是遠遠的一觀,便已讓他那顆萌動的少年內(nèi)心,瞬間無法自拔。這仿佛是從天而降的仙子悄然來到了他的身邊。
數(shù)次在酒樓之時,他屢次想上前搭話,怎奈仙子身前不乏眾多侍從,出入更是前呼后擁,近不得身,更別說與其說上幾句話了。
看著這名讓他砰然心動的少女,一次,著迷的他,不知不覺地想暗中尾隨著,只為一路行走時能夠多看她一眼??上У氖?,這名少女似乎武藝不俗,輕易地在鬧市中便擺脫掉了他的視線,那日久尋不見后,他便暗然神傷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房間里,久久才平息了內(nèi)心的起伏,于是便開始他多年如一日的打坐練功。
隨著打坐漸入佳境,只見他三花聚頂,隱隱光芒閃現(xiàn),鼻內(nèi)一股白氣如煙,隨著吐納穿梭如蛇,長久不息,顯然是個絕頂內(nèi)功高手。數(shù)個時辰后,隨之輕輕吐出一股濁氣,睜開微閉雙眸的他,已然收功。
這時他突然全身一緊,赫然察覺到,房間內(nèi)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陌生的黑衣男子,此人除了一雙陰鷙的鷹眼外,全身被一股青光籠罩,身上氣息若有若無。
雖然就站在離他數(shù)米之處,卻給燕十九一種咫尺天涯的感覺,朦朦朧朧中,讓他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而這神秘的男子正用一雙沒有遮掩的雙眼,像看死人一般冷冷地審視著他。
這不由得讓他全身肌肉繃緊,瞳孔微縮如針,以往只有在面臨強敵環(huán)伺之時,才會讓燕十九自然作出這樣的反應(yīng)。
而這次所遇到的強烈危機感,卻是他自出道以來,頭一次遇見,更讓他心中無底。以往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他都有股抗掙的信心。可是看到面前這個人,卻讓他內(nèi)心有一絲想放棄的感覺,在他面前,你好似螻蟻般渺小,更好像信徒面對著神靈,甚至連掙扎一下的欲望都沒有。
此時的對方,在他面前看似隨意的一站,卻給他一種如山如岳般的壓迫感;對方那隱而未發(fā)的氣息,更如同萬針刺膚般讓他難受;隨著時間一息息地流失,對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燕十九的呼吸卻不覺間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沉重,在安靜地屋內(nèi),聲息可聞。以往為傲的雄渾內(nèi)力,此時卻在經(jīng)脈中凝滯不前,微微顫抖地身體,不由控制地升起無力之感。
面對這個神秘黑衣人,他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要保持冷靜!
燕十九臉上漸漸呈現(xiàn)以往的笑容,他猛地咬下一截舌尖,然后輕輕晃了晃腦袋,一股鮮血從嘴角邊慢慢溢出,一絲鉆入心頭的痛感讓他變得清醒一些,接著心神微動,那原本凝滯不前的內(nèi)力,隨即在體內(nèi)開始緩緩運轉(zhuǎn)起來,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再看向?qū)Ψ綍r,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了一些。
他悄悄地將內(nèi)力凝聚于雙眼,似乎想急切地看清神秘黑衣人的真面目,可是對面黑衣人,仍舊是一雙銳利的雙眼部位以下,有層奇怪的青色流光在全身上下游動不停,似輕風(fēng)流水一般,讓人一眼看去模糊不清。
這種奇怪的青色流光,久看后還讓他隱隱伴有頭暈?zāi)垦V校粚Ψ侥曀碾p眼微動,一股淡淡的殺氣彌漫開來,這讓燕十九深知今晚之事將難以善了,深知自己遠不是其對手,索性拿出混混的姿態(tài),不再做什么無用之舉,微瞇著雙眼,放任不顧,更不會此時愚蠢地去問對方姓甚名誰。
雙方都默無作聲,半盞茶時間后,黑衣人用漠視螻蟻般的目光,深深看了他一眼,鄙夷地說道:“你小子真人不露象???要不是暗地調(diào)查一番,還真看不出,明面上一個年少無知的混混,暗里卻是個世俗中的武林高手,居然還是個讓人敬佩的行俠仗義之人??上а?,你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去喜歡一個你根本無資格喜歡的人,這樣做,簡直就是在褻瀆,看在你以往做過的這些,今天我就給你留個全尸,希望你下輩子招子放亮點吧!”
聽聞此話,燕十九翻了翻白眼,一臉的不屑神情。
此人看到后面色一寒,陰鷙的雙眼更加的陰冷,右手對著燕十九輕輕一抬,只見袖口處寒光一閃,一道快如閃電的劍光,一縱即逝,速度快到極點。
燕十九瞳孔陡然凝縮,卻發(fā)現(xiàn)眼睛根本捕捉不到刺向他的這一劍。才知以他的功力,這種速度根本無從躲開,胸前血光乍現(xiàn)!那暗布真氣的緊繃衣袖雖堅硬似鐵,卻連擋在胸前的機會也沒有,動也未動,悄然低垂下來,燕十九臉部剎那間現(xiàn)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這是他最后一次微笑,卻是想給自己在臨死時留下最后一點尊嚴。
未等他慘然地笑容展開,便感覺到眼前一黑,胸前一股劇烈的疼痛彌漫全身,生命力迅速地流失掉,燕十九不由自主地從床上一頭栽下,臨死之時,心中默默念道一句:“這難道是心劍?”便不省人事的倒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他的心已經(jīng)變得冰冷,身體僵硬如木之時,一道陌生而低沉的聲音,清晰地從他耳邊響起,將燕十九從渾渾噩噩中喚醒。
“燕十九......”
“燕十九......”
詭異地聲音,仿佛再從靈魂深處呼喊著他的名字,這道聲音時斷時續(xù),時長時短;耳邊繚繞不停,讓他心煩不定,卻又阻礙不斷;這道聲音又如嬰兒深夜的哭啼,讓他心中不忍割舍,卻又念念難忘;這道聲音似最好的佳釀,讓他時醉時醒,貪杯不放。
迷迷糊糊之中,燕十九感覺到身體如柳絮般飄起,好似沒有任何重量,卻又無法控制穿墻而過,在深夜里追尋這道詭異的聲音而去。于是,燕十九才有了眼前這一幕深陷黑暗中的情景。
此時的燕十九自嘲地笑了笑,似乎不想再繼續(xù)追憶下去,那道奇怪的引路聲沒有了,可是卻讓他陷入了漫長無盡的黑暗之中,他似乎只能這樣繼續(xù)走下去,哪怕前方?jīng)]有終點,也沒有方向,就連時間的計量也不會存在。但是,走下去就是一份希望!
他就這樣不曾停下步伐,期間他有過憤怒,內(nèi)心也有過恐慌,更是瘋狂地嘶喊過,無盡的黑暗仿佛是世上最殘酷的牢籠,不旦囚禁了他的身體,也囚禁了他的靈魂。
燕十九的意志力隨著無盡黑暗中行走,卻無形中變得越來越凝實,他深知在這種環(huán)境下,冷靜變得猶為的重要,否則他將慢慢直至徹底地淪為瘋狂而無法擺脫,這種折磨將比死更可怕!
突然之際!
“桀桀”
黑暗中傳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旋即一條粗大黝黑的鎖鏈從天而降,冰冷鎖鏈閃著幽暗而令人心悸的光芒。
這條鎖鏈上纏繞著眾多或灰或黑的點點光團,時而變幻著或人或妖的扭曲猙獰形狀,這些有著靈性的光團,在冰冷黝黑鎖鏈上不斷的變幻和掙扎著,卻始終無法掙脫上面的禁錮,憤怒地發(fā)出陣陣慘烈刺耳的尖叫聲。
從沒有見過如此驚悚場景的燕十九,臉色隱隱發(fā)白,身體急忙向后暴退而去。這條黑色鎖鏈卻如同發(fā)現(xiàn)獵物一般追蹤而去,無論他如何閃躲,都會極為靈敏而迅疾地追上,并緊緊緾繞住他的身體。
瞬間,一股陰寒之力透入到體內(nèi),卻奇異地伴隨著陣陣痛入心扉的炙熱感,體內(nèi)那極致的冷熱交替,讓燕十九身體時而內(nèi)外呈霜,時而相互交融。
燕十九感到全身深陷千古寒冰,痛入骨髓,連靈魂都被凍結(jié)??;又感覺到一股火焰在體內(nèi)無情地焚燒,所到之處寸骨成灰為。
隨著非人痛苦的折磨,燕十九抱住頭顱,口中禁不住發(fā)出聲聲暴吼,這時他靈魂深處隱現(xiàn)出一縷紅光,隨著紅光逐漸的放大,體內(nèi)的這股冷熱之力突然被這縷紅光急速逼出體外,接著他頭頂處散溢出陣陣陰寒炙熱的霧氣,相互交替升騰而起,氤氳霧繞。同時他的體外,開始泛起一層薄薄紅光閃耀不斷,此時這纏繞身體外的鎖鏈,仿佛受到紅光的影響,如蛇般迅速松開并收縮了回去。
此時的燕十九雖然暫時逃過一劫,但身體仍禁不住顫抖不停,氣喘如牛,他勉強抬頭看了一眼那遠處的鎖鏈,接著又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
“咦,還是罕見的人煞之體,看來你生前曾殺人無數(shù),沾染了太多的怨念!”一道清晰而粗狂的聲音,似乎從無盡的遠方傳來,帶來陣陣地回音,讓附近的空間都顫動不已。
說話間,燕十九周圍無盡的黑暗中,猛然發(fā)出“咔嚓咔嚓”般的響聲,就像面鏡子被外力敲碎。無盡的黑暗開始破裂了,從那些碎裂而開或大或小的縫隙中,鉆出無數(shù)道或粗或細的刺眼光芒。
這些透射而出的白色光芒如道道赤眼光柱,將燕十九所處的黑暗世界,捅成無數(shù)個窟窿,混雜成陰陽兩極交替在一起。四周的驟然一亮,讓久居黑暗的燕十九,視線瞬間模糊不清,開始刺痛不已,更讓本已經(jīng)萎靡不振的精神雪上加霜。
他整個身體觸不及防地被這些刺眼白光籠罩,如同裸露在陽光下沐浴,身體開始發(fā)出“滋滋”烤肉般的聲響,那表面的紅光,仿佛傾刻間被點燃了一樣,開始變成股股的紅煙。讓他感覺到如果不及時躲開,自己就會象雪一樣,會被這些刺眼的白光瞬間融化掉。
他本能而慌然將身體迅速避開,同時心中更是詫異不已,為什么自己會懼怕這些白光?這些不過是最普通的陽光而已?
就在燕十九胡思亂想之際,他仿佛聽到上空傳來巨大的聲響,如同千軍萬馬迎面奔騰而來,陣陣馬鳴聲響徹入耳。原本千瘡百孔的黑暗面,又瞬息間,被人強行從外面撕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接著一只碩大的腳丫笨重地從其跨越而過。
這時只見一個數(shù)十丈高的身形,如同一座小山般擋住了身后強烈的光線,形成了一片龐大的黑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燕十發(fā)揉了揉雙眼,抬頭仰面望去,只見這巨人身穿深紅如血的服飾,胸口當(dāng)中繡著一個大大醒目的白色“差”字;碩大的頭顱上長著一副丑陋的馬面,前突的鼻吼喘息間,噴薄出濃濃的白色氣息,一進一出帶著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那雙馬眼如同燈籠般閃出淡淡的白光,強壯的左手臂上,正緾繞著那根牽心動魄的長長黑色鎖鏈。
“這個囚魂籠滋味如何?之前瑣事太忙才給你扔入這里,現(xiàn)在馬爺親自來提你,算是給死后的你一份薄面。我不管你生前如何英雄了得,死后也不過是只孤魂野鬼而已,現(xiàn)在你跟著馬爺,老老實實去黃泉路上交差!可不要無事生非自找苦吃!”馬面鬼差低下頭顱,然后用俯視的眼神看著燕十九,然后甕聲甕氣地說道。
“這位馬大爺,你說我死了?這不可能吧!”燕十九聞言后一愣,滿臉不敢置信的問道。
“奶奶的,你們這種無法接受現(xiàn)實的孤魂野鬼我見多了,個個都要給爺來上這么一句,你當(dāng)爺真有耐心不成?你就不會看看自己的身體嗎?”馬面鬼差神情蔑視而又不耐煩地吼道。
聞言后的燕十九,滿腹狐疑地低下頭審視著自己身體,由于之前在黑暗中,根本無法注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可這次黑暗中有了光線,這才清晰地,看清了目前真實的自己。只見身體完全由濃郁的紅色霧氣包裹,原本生前凝實的身體,在紅霧包裹中變得若隱若現(xiàn),繼爾又變得模糊不清,仿佛只是幻化出的一個人形而已。他禁不住用自己的雙手,往身上輕輕地一碰,便毫無阻礙的穿透而過......
燕十九低頭遲遲不發(fā)一言,呆呆傻傻地站立在原地。準確地說,應(yīng)該是雙腳離地三寸飄浮著。
半盞茶過后,他突然臉上笑容一綻,一副崇拜地口氣對馬面鬼差說道:“馬大爺,我在陽間時就曾聽說過您,大家都說您神通廣大,為人慈悲善目,廣受敬仰。這不,來得匆忙,還沒有來得及給您帶上禮物,還望見諒!”
燕十九說完之后,又偷瞧了瞧馬面,見其緊繃的冰臉上微有緩松,接著又笑著說道:“馬大爺,你看這樣可好,我先回去號召家家給您供上神位,朝晚叩拜,讓其他的什么神靈通通讓位,好吃好喝的供養(yǎng)著您。然而小的我還有些心事未了,可否容我告假一段時間,回去處理處理,待返回后,我愿作牛作馬報答大人的恩情!”
“油嘴滑舌,少給馬爺我廢話,你當(dāng)陰冥地府為何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以為幾句好話就想打發(fā)馬爺我?還作牛作馬?笑話,你當(dāng)我們牛頭馬面這么好當(dāng)嗎?老子要不是數(shù)世結(jié)善緣有了修行,才得到這么一個位置。你還想要作牛作馬?你當(dāng)你生前是神仙轉(zhuǎn)世不成!要不是,看在你是人煞之體的面子上,老子才懶得跟你說這些?,F(xiàn)在是讓我把你的靈魂體,像其它鬼魂一樣吸附在這鎖魂鏈上,還是自己怪怪地跟我走,你選擇一下吧!”
說完后,馬面鬼差拉長著馬臉,揚了揚手上的黑色鎖魂鏈,大有一言不合便會動手之意。
燕十九面色一僵,仰天悲嘆道:“白瞎了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還沒有追求到手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還有那個神秘的黑衣人,為什么殺害自己,難道是那名姑娘的緣故?若有一天能重返人間,我將定報此殺身之仇!”
想到這里的他,難免百感交集,心知自己已死,想什么也都于事無補,于是壓下滿腹的惆悵,默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