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浩瀚的宇宙相比,不論是達官貴人還是貧苦大眾,大家都一樣。
在天地眼里,都是螻蟻。
哪怕天大的本事,避不過生死二字。
哪怕破家人亡,在別人的眼里,不過是一個茶余的故事罷了。
離開辦公室,謝靜的心情與來的時候完全是兩樣。
臨走,謝靜沒提咨詢費,陸云也沒開口,遇見這樣的事,本來應該要的,好像也不應該要。
這就是律師咨詢收費的詬病。
可律師好像也得生活......
失魂落魄的坐在4路公共汽車里,中午的陽光透過車窗,本來應該是曬的人懶洋洋的,可是現(xiàn)在完全沒有這種心情。
眼前的一切都提不起興致。
垂頭喪氣的盯著車內的座椅,謝靜想起幾個月以前,那時候新冠病毒還沒走,公交車標配是兩個人,車到站停下,乘務員站在車門口,一個一個測手腕體溫,然后乘客上車填表,表格里姓名、聯(lián)系電話、體溫等內容。
有時候人多,一些老頭老太太搶不過年輕人,啟動的瞬間車輛肯定是不穩(wěn),所以上車以后,先讓他們坐下,然后上座服務。
當時4路公交車的乘務員是一個中年人,謝靜認識他,之前他是司機,由于車輛限制發(fā)車數(shù)量,只好兼職乘務員,四十多歲,天天一身藏青色的公交制服,特別的土氣。
公交車司機不容易,早班五點半六點發(fā)車的,不住宿舍的,四點半、五點就得起,家和單位還有一段距離呢。
上夜班的,末班車有到十點多的,所以公交車司機的臉總比別人老一點。
看四十多歲但是擁有五十歲臉的滄桑老男人,半輩子過去了,現(xiàn)在還得彎下腰挨個的去給老頭老太太做登記,好言好語。
那時候謝靜是即感動也感慨:
“五十多歲了,還干著這個,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一輩子來了一趟,也沒個轟轟烈烈。
現(xiàn)在看看,其實自己還不如人家。
原來真的平淡才是福。
下午也沒心思上班,請了個假,學??紤]到她的特殊情況,也沒有難為。
誰家不遇上個事。
回到家,推開們,就見謝靜父母在客廳坐著,玻璃茶幾上放著存折,老太太帶著老花鏡趴在桌子上在紙上寫著什么。
“靜靜回來了”老謝笑著。
“爸媽,你們在干什么?”
雖然心里已經(jīng)是猜到了,但是謝靜還是不敢去確認,這畢竟是老頭老太太一輩子的積蓄。
“靜靜,我和你媽上午去銀行了,咱們的存折、儲蓄卡上的錢都算出來了,不算不知道,一統(tǒng)計嚇我們一跳,原來我們有這么多錢。”,老謝頭樂呵呵的說,看不見不舍。
老太太也隨口附和:“沒事,靜靜,有爸媽在呢,你不用怕,爸媽是你堅強的后盾?!?p> 謝靜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不行,這是你們的錢,我還沒孝敬你們,怎么能讓你們再給我操心?!?p> “傻孩子,爸媽年紀大了,又不花不動錢,這些錢早晚都是你的,不給你給誰?”
......
后來陸云聽說兩家人因為這個事商量了許久,最終謝家拿了大頭,章家東湊西湊出了十幾萬,由于雙方老人都不同意離婚,加之謝靜和章龍還存有一絲的留戀,日子就這么繼續(xù)過下去。
章龍為這事寫了保證書,承諾以后努力工作,將這些錢還給岳父岳母,家里的一切財產(chǎn)都歸謝靜。
剛開始還不錯。
可是有一句話是“狗概不了吃屎”。
賭這個東西,要想戒掉,談何容易。
何況渾渾噩噩了這么久,混日子混習慣了。
原來成年人要改掉一個壞習慣,還不如一個孩子。
等到謝靜再一次找到陸云的時候,陸云也沒有辦法,有錢就還,沒錢等著收法院傳票就是,之前該說的都說了。
律師又不是萬能的。
此時,陸律師看著面前的郵政快遞袋正犯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