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十分刺眼,卻也溫暖的很,因張成死因謎團揭開,剛從停尸間走出的南宮檸豁然開朗。
此時仵作也在一旁松了口氣,躬身行禮道,“今日多虧了公子了,要是我一個人去查驗,估計到傍晚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過獎過獎,我也是偶然間發(fā)現(xiàn),碰巧而已,事已至此死因查出,我就先走了。”南宮檸謙虛作揖回禮告辭。
“慢走!”
此時已是午時,饑腸轆轆的南宮檸想著這時再回到南清宮赴宴有些不大和時宜,便朝臨湘酒樓走去,順便悄無聲息地在臨湘酒樓打探一下消息。
從御史府到臨湘酒樓正是由城東走向城西,開封城天子腳下街邊氛圍好不熱鬧,沿街集市、小攤、雜耍熱鬧非凡,南宮檸忽地聽見一種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公子,上來坐一坐啊!”
只聽一位體態(tài)風騷、衣著暴露的中年女性手拿絲巾朝南宮檸臉上揮去,終日不散的胭脂水粉味也彌漫在周圍,南宮檸抬頭一看那掛著紅色花帶的匾額,匾額上提著三個大字“飄香院”,就此心想,“怎么就這么不湊巧,竟走到了這里”。
此時的南宮檸并未換回女裝,這老鴇估計看中了南宮檸十分俊俏的臉蛋才絞盡腦汁想讓南宮檸進去揮霍一番。
老鴇見南宮檸站在原地不動便上前挎住南宮檸的胳膊將南宮檸往院里推,老鴇的熱情及炎熱的天氣再加上與老鴇的接觸讓南宮檸覺得渾身都不自在,煩躁得很,便一把推開老鴇的手嫌棄地轉(zhuǎn)身離開。
“沒錢,就別在老娘門口晃,裝什么良家子弟?!崩哮d猜測南宮檸應該是身上沒錢穿著還一般便翻了翻白眼十分看不起地朝離開的南宮檸喊去。
南宮檸行走了一刻鐘便走到了臨湘酒樓。
臨湘酒樓依舊是人滿為患,生意興隆,在這里就餐消遣的人們不管是否苦于生計,瑣事纏身都會片刻得閑,將煩惱拋諸腦后。
殷勤的小二將糖醋魚及飯菜呈上也依舊是笑臉相迎,這里似乎什么都沒有變,那么安詳、放松跟舒心。
南宮檸來此與上次一樣只點了糖醋魚及兩個小菜,但與上次不同的是,此次沒有點酒,因那日太師府之事后,南宮檸便很少沾酒,怕自己酒后誤事,妨礙行動。
南宮檸本以為在此處可探聽一些有關謠言一事的進展,可是南宮檸一無所獲,似乎是那日朔宇的話被傳開,有心之人真的消停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宮檸在臨湘酒樓聽到了另一個謠言,可是這個謠言并不是藏寶圖一事,而是南宮檸本人的桃色緋聞。
“喂,你們聽說了嗎,今天八王爺大壽,定國公府南宮世家也去了。”
“他們也去了?也不避避風頭,藏寶圖謠言雖沒之前那么讓人印象深刻,可總歸沒有辟謠,這不是給八王爺添堵,別人說三道四,讓自己徒增煩惱嘛。”
“誰說不是呢!”
“我還聽說啊,南宮權(quán)為了跟八王爺攀好關系,有意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八王爺義子?!?p> 南宮檸聽到此處心想,“這事兒我怎么不知道,看他們講話的樣子也不想是空穴來風,我且繼續(xù)聽下去。”
“這么快就急著尋找靠山了?”
“可不嘛!”
“那八王爺同意了沒有?”
“礙于年輕時的交情,八王爺似乎勉為其難的答應了?!?p> “唉!可憐了八王爺義子了,據(jù)說南宮權(quán)的女兒長相不忍直視,極為丑陋,就因此那南宮權(quán)之女從未出過門。”
南宮檸內(nèi)心波瀾不驚,不認識她的人將她說成丑女,她也并未在意,嘴角微微上揚悠然一笑!
“誒,不對啊,今日八王爺壽辰南宮權(quán)帶了一男一女來賀壽,不就是南宮權(quán)兒子跟女兒嘛?!?p> “不是不是,那女人生的漂亮,一看就是出自書香門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定是南宮公子的妻子,怎么可能是南宮權(quán)的女兒呢!”
“可沒聽說南宮家公子已經(jīng)娶妻了呀。”
“興許還未過門呢吧,哎呀,管他是誰,肯定不是南宮家女兒就對了?!?p> 南宮檸在一旁聽著又氣又惱又覺得好笑,不自覺的笑出了聲音。
客人聞聲發(fā)問,“你笑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你們繼續(xù),你們繼續(xù)。”隨后撇了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可真是可憐,長得好看便是別人家媳婦了!”
南宮檸在臨湘酒樓吃完飯,便回了定國公府。剛回府南宮檸便立刻回房將自己此刻的一身男裝換掉。
換完裝南宮檸用濕布擦拭臉頰,露出白皙嬌嫩的皮膚,格外清新,然后拿起梳子重新整理換回女兒家才梳起來的發(fā)髻,梳洗完畢南宮檸走出房間坐在亭子內(nèi)。
這時南宮權(quán)父子二人還未從開封賀壽歸來,南宮檸閑來無事,無聊的很,就想著張成的死因,心想這死因?qū)嵲谑酋柢E得很,倒像是江湖手段,且自己闖蕩江湖時好像在哪里聽說過,南宮檸便立刻差人去查有關銀針刺入頭顱的江湖案例。
一個侍衛(wèi)剛剛得令離開,緊接著另一個侍衛(wèi)走上前行禮。
“小姐。”這個侍衛(wèi)風塵仆仆地趕回來像是有急事要稟報的樣子。
“是你,你不是哥哥的手下嘛,找我有何事?”南宮檸詫異的問。
“稟小姐,少爺命我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可是少爺不在府中,我就想著稟報小姐也是一樣的。”
這位侍衛(wèi)很清楚事情的重要性,自是萬萬不敢拖延,直系主子南宮清不在,便立刻稟報給自家小姐南宮檸。
“哥哥讓你去查的是什么事,快說吧?!?p> “自從那日少爺從你房間拿回一份謠言的模板,便即刻讓我去查紙張的來歷,果不其然,的確有線索。”
“哦?這么快,快說快說,是什么線索?!甭牭酱讼⒌哪蠈m檸早已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線索。
見南宮檸又著急又欣喜的反應,侍衛(wèi)開始細細的將自己所查之事娓娓道來。
“那幾張寫著謠言的紙張,用的是市面最普通的材料制成的,當然這也是最普通,最便宜,最常見的紙張,多用于私塾,街邊書生代寫還有普通家庭練字寫信,我一一都查了,最終找到了紙張的出處,卻沒想到是代寫,書寫這模板的人就是開封城里代寫書信的先生,大家都叫他張老。”
“沒想到那始作俑者那么謹慎,竟然是找人代寫,你可問過找代寫先生代寫的人的身份或長相?”
“我問了,那位先生說,時間太長了,記不清了,但朦朦朧朧地回憶起那個人腰間掛著刻有三個字的腰牌,應該是什么什么閣,具體是什么字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了?!?p> “行,我知道了,哥哥回來我會跟他說的,你下去吧。”南宮檸雖說有點惋惜那人未能記得腰牌上全部的字,卻也很是滿足,臉上洋溢著笑容對侍衛(wèi)說道
“屬下告退。”
“等一下。”那侍衛(wèi)剛要轉(zhuǎn)身離開南宮檸立刻叫住了他。
“小姐可是還有吩咐?”侍衛(wèi)十分恭敬問道。
南宮檸忽地想到在御史府停尸間看到的沈闊,于是對侍衛(wèi)說,“沒錯,我需要你去幫我查一個人,開封城里監(jiān)察御史陳炯身邊是不是有一個跟他官階相同的人,那人叫什么,什么身份背景,跟太師府又有什么關系。”
“好的,屬下告退?!笔绦l(wèi)領命離開。
南宮檸在原地若有所思,一直在想著那種奇怪的殺人方法在哪里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