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走到伶歌身邊,蹲下來一只手搭在伶歌的肩膀上:“伶歌妹妹節(jié)哀,我一收到消息,就趕過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你放心,伯父伯母的仇,我畢方鳥一族頃全族之力也會找到容溪讓他血債血償?shù)?!?p> “不用楚淵哥哥,不必如此,你我尚未成婚,就不必為了我去得罪上神了,我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辦了,只是以后,羽人國的有些事情,還要多多勞煩畢方鳥一族照拂?!绷娓璨粍勇暽陌殉Y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開。
……
羽人國羽王王后突發(fā)惡疾,雙雙身故,舉國縞素,為羽王王后致哀,羽人國公主伶歌推舉自己幼弟即位,畢方鳥族太子楚淵監(jiān)國。
辦完羽王王后的喪事,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羽人國公主伶歌再次從羽人國出逃了,如果說上一次出逃還是滿懷希冀,想象自己的如意郎據(jù),那么這一次伶歌只剩下痛苦了,她帶著自己的赤羽要去找容溪了結(jié)自己的仇怨,她沒有把羽王王后是被誰殺了這個消息告訴羽人國的黎民,知道的人也被她封口了,這樣的仇怨沒有延續(xù)下去的必要了,她此行,是要去殺容溪的,即使知道殺不了,也要去。
容溪再見伶歌,便是這個面無表情只有殺意的伶歌。
“你是來殺我的?”
“是?!?p> “那你便來吧?!闭f完容溪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伶歌來殺自己。
伶歌一步一步的向容溪走近,走到離容溪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歪著頭認(rèn)真的看著容溪,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然后緩緩的拿出了赤羽化作的匕首,抬起來。
容溪閉上眼等待著,匕首的刺入,可是想象中的刀刃刺進(jìn)皮膚的感覺并沒有來,容溪睜開眼睛,看到伶歌竟將那匕首刺進(jìn)了她自己的心口!伶歌嘴角流著血,緩緩的笑了,容溪一把抱住伶歌,腦中一片空白,他沒想過,竟會是這樣!
“容溪,咱們的仇怨就此了結(jié)了,從此以后,我羽人一族與你應(yīng)龍再無瓜葛,是我羽人一族先對不起你,可你殺了我父母,按理來說,我應(yīng)該殺了你報仇,可我,殺,殺不了你,只能到地府再去向我父王母后謝罪?!?p> “你別再說了……”容溪覺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剜開了一樣,他源源不斷的將自己的靈力注入伶歌的體內(nèi),可是還是留不住伶歌逐漸消散的魂魄。
“你,你別這樣,這樣我會誤會……”伶歌推拒著容溪。
“閉嘴!我不準(zhǔn),我不準(zhǔn)你離開我!”
聽到這句話,伶歌突然笑了,她不再抗拒容溪的懷抱,她伸手撫過容溪刀鋒一般的下巴:“原是如此,如此甚好……甚好……”容溪感覺到自己懷中溫度的消散,他怎么抓都抓不住。
……
原來死是這種感覺,很溫暖,很香,像某人的懷抱。伶歌一驚,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熟悉的小屋里,身上蓋著那人的被子,難怪香香的。窗口逆光處站著個高大的身影,伶歌瞇眼辨認(rèn)了一下,心中那股莫名的喜悅就瞬間落空了,那不是他,他不穿玄色,也沒有那么強(qiáng)悍。
墨辰聽到身后的動靜,轉(zhuǎn)身走過來:“你醒了?!?p> 伶歌點點頭:“我怎么沒死,他呢?”
墨辰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伶歌:“他散盡修為救了你,如今想是去人界輪回了吧,這是他的龍珠,你們羽人國不是要靠這個平青水之患嗎?拿回去吧!”
伶歌接過那盒子緊緊的握著。
墨辰有指了指桌上的一個酒壇子:“那是忘川之水釀的酒,這也是他讓我給你的,喝了這個,你便能忘了他,重新開始,好了,我的話帶到了,走了,希望我們再也不見了?!?p> 墨辰走到門口,便被伶歌叫住:“等等!他真的去人界輪回了嗎?”
“我何必騙你。”
墨辰走到門口,抬頭看天,眼睛有點酸,他確實騙人了,沒了修為又沒了龍珠,哪里還有魂魄去輪回,早不知道化成哪里的灰了,只是那傻龍到最后了還讓自己幫這個忙,自己怎么能不幫呢?
……
又是一年潮汛,青水肆虐,羽人國憑借公主帶回來的寶物平定水患,公主卻一夜之間不見了蹤跡。
人界最繁華的都城新開了一家霓裳坊,店里的衣服華美異常但極為難得,不出一月便名揚四海,王公貴族富商巨賈無不以擁有一件霓裳坊的衣服為傲。
又是一年除夕,霓裳坊的老板娘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煙花,嘴角微微勾起,
最閃亮的地方,能吸引最多的人,我一定能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