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請命
果不出齊凌所料,宋彥霖起來后去白元怡房間尋人,卻不見房內(nèi)有反應(yīng),以為白元怡還在睡,但等到巳時還不見白元怡出來,直接撞開了房間的門。
只見門內(nèi)空空,早不見白元怡和綠荷的身影。
“好你個白元怡,直接跑了是吧,可不要讓小爺抓到你?!?p> 宋彥霖坐在樓下桌前,一邊吃著饅頭,一邊咒罵著。
白元怡和齊凌走進客棧門,就看到用饅頭把自己塞成一個蛤蟆的宋彥霖,讓人看得忍俊不禁。
“宋彥霖,你們宋府是缺你一個饅頭嗎?”白元怡調(diào)侃道。
“白……?!彼螐┝乜吹阶灶欁宰谧狼暗陌自_口就想發(fā)泄心中的不滿,奈何嘴里的饅頭還沒來得及咽下,直接噎到了喉嚨。
齊凌見狀,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宋彥霖。
宋彥霖喝下水,把嘴里的饅頭咽下去,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指著白元怡大聲說道:“白元怡,你一大早去哪了,趕緊給我老實交代?!?p> 白元怡慢悠悠的從碟子里拿起一個饅頭,撕了一小塊下來才慢慢說道:“關(guān)你什么事?!?p> 宋彥霖雖然氣白元怡的態(tài)度,但他也知道自己拿白元怡沒辦法,只好轉(zhuǎn)頭看向齊凌問道:“齊大哥,你們一大早去哪里了?”
齊凌笑道:“我們早上起來見你還在休息,便出去吃了個早點?!?p> 宋彥霖聽后心中的氣消了一大半,“白元怡,我告訴你,你別想丟下我,自己一個人跑?!?p> 白元怡沖著宋彥霖白了一眼,她越來越覺得宋彥霖就是個白癡。
幾人剛吃好,陳鋒帶著一名衙役直接走了進來,掃視了一眼后便看到了白元怡,道:“白元,陳明府有請?!?p> 白元怡的住址,自是告訴過縣衙里,陳鋒能這么快找來,白元怡一點都不驚訝,但宋彥霖卻驚訝不已。
“姓白的,你干什么了?”宋彥霖道。
白元怡沒有理會宋彥霖,起身對著陳鋒點了點頭,“勞煩陳捕頭了?!?p> 宋彥霖見白元怡跟著陳鋒走了,也急忙起身問向齊凌,“齊兄,她這是犯什么事了?”
齊凌安撫道:“宋兄莫急,早上白娘子在早點攤上發(fā)現(xiàn)了想肉,懷疑有命案便報了官,想必是明府傳她去問話?!?p> 宋彥霖聽后微微放下心,但還是緊跟著白元怡去了,吉祥見狀也只能跟著。
此時縣衙大門已經(jīng)打開,門外圍著里三層外三層的百姓,綠荷不知道白元怡早就從縣衙后門離開,此時也在外面焦急的等著。
當陳鋒帶著白元怡走來時,綠荷又驚又喜,直接沖到白元怡身邊,“娘…郎君,你怎么樣了?”
白元怡給了綠荷一個無事的眼神,“我沒事,你先在外面等著?!闭f完,便跟著陳鋒順著人群讓開的通道進了縣衙,宋彥霖等人也很快跟著來了。
“綠荷,你怎么在這?!奔榭吹骄G荷,兩只眼睛冒出了欣喜的光芒。
但此時的綠荷心中卻十分焦急,看著宋彥霖道:“郎君,娘子她會不會有事?”
“放心,你娘子天不怕地不怕能有什么事,這不還有我嗎?!彼螐┝匦睦镆矝]底,雖然齊凌說沒事,但他此時看著白元怡進了縣衙,心里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縣衙大堂內(nèi),張三郎夫妻、王大郎,還有一女子緊緊挨著王大郎,想必是王大郎的妻子,四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
白元怡進了大堂,對著陳明府行了書生禮,“草民見過陳明府?!?p> 陳其論直接問道:“白元,今早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王家燙面館對面?”
白元怡回道:“第一次來陽豐縣,睡不著,便想著到處走走看看?!?p> 陳其論冷哼一聲,厲道:“第一次來陽豐縣,不好好休息,卻到處游蕩,好巧不巧是你發(fā)現(xiàn)了想肉,還不老實交代,是你換了王大郎的肉?!?p> 白元怡沒想到這陳其論居然睜眼說瞎話,雖然暫時找不到兇手,但明眼人都知道這與她無關(guān),“陳明府莫要胡亂判案,這肉明明是來自張三郎家?!?p> 張三郎連忙說道:“不是我,我給王大郎的肉就是今早殺的豬肉。”
陳其論驚堂木一拍,道:“本縣令已經(jīng)查過,張三郎家的肉的確是今早宰殺的豬肉,唯一的問題就是你這個外來人,是你調(diào)換了張三郎給王大郎的肉故意栽贓陷害。”
白元怡冷笑,“若張三郎沒問題,那張三郎給王大郎的肉的確是被人掉包了,但那個人絕對不是我?!?p> “你有何證據(jù)?”陳其論問道。
“張三郎家門口裝肉的籮筐內(nèi),殘留了少量的肉渣,那肉渣正是想肉,草民從未去過張三郎家,也不知道張三郎給王大郎留肉的事,怎么可能會是掉包之人。”
想肉兩個字頓時引得外面看熱鬧的人一陣嘩然,他們聽了這么久一直沒聽出所以然,這會兒他們才知道,原來王大郎家做燙面的肉是想肉。
一時間,外面嘔吐聲此起彼伏,許多人都吃過王大郎家的燙面,一想到這燙面是想肉做的,就惡心不已,特別是今早去吃過的人,更是差點把胃都吐出來。
“肅靜、肅靜。”陳其論對著外面大聲喊道,直到百姓的聲音小了才繼續(xù)道:“區(qū)區(qū)一點肉渣,你如何能判斷是想肉?”
這陳其論很明顯就是想把殺人的帽子扣在白元怡頭上,說起話來簡直和無賴沒有兩樣,“陳明府,王大郎和張三郎的說的斤數(shù)對不上,顯然是在王大郎取肉前,這肉就被人掉包了,能做出這種掉包的事,定是熟知張三郎給王大郎留肉的事,您大可以從這些人入手查案?!?p> 白元怡的話音落地,外面的百姓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了,有人討論著誰知道張三郎給王大郎留肉的事,有人討論著張三郎賣想肉的事,還有人討論著以后不去王大郎家吃燙面了。
越來越激烈的討論讓陳其論有些下不來臺,他何嘗不知道這事兒和白元怡無關(guān),他只是想盡快結(jié)案,然后應(yīng)對接下來升職考核,可這白元怡明顯不是一個好拿捏的主。
“肅靜、肅靜?!?p> 大堂再次安靜,陳其論的額角透出了微微薄汗,“張三郎,哪些人知道你給王大郎留肉的事?”
張三郎回道:“劉屠夫、王大娘子、周大郎,好多人都知道?!?p> 聽著張三郎報出這么名字,陳其論心中越發(fā)煩悶,他只想盡快結(jié)案,怎么就越來越復(fù)雜了。
白元怡看著陳其論皺眉不語的樣子,明顯這個陳明府不想再查下去,便直聲道:“陳明府,草民請命查清此案,還請明府還草民一個清白?!?p> 陳其論聽到,倒是樂得其索,這白元自己請命去查,查出來最好,要是查不出來就定他個死罪,反正又不用他去忙,于是心中高興不已,表面卻假裝正經(jīng)道:“好,既然你自愿去查,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七天內(nèi)務(wù)必給本明府及百姓一個答復(fù)。”
白元怡拱手應(yīng)道:“是,但草民一個人勢單力薄,還請大人允許陳捕頭和李仵作協(xié)助?!?p> 這點小事,陳其論想都不想便應(yīng)下了,一早折騰下來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于是草草退堂樂滋滋的去后院了,留下一眾看熱鬧的百姓。
陳其論一走,綠荷幾人就沖進了大堂,“郎君,您沒事吧。”
“我沒事,”白元怡回了綠荷一句后,便看著陳鋒道:“陳捕頭,還麻煩您排查一下陽豐縣這兩天有沒有失蹤的人。”
陳鋒點頭,招手帶著一班衙役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