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看向王一博,他也正巧在看著我,不過只是一瞬,他就結(jié)束了與我的對視。
“小姑娘,你要干哪樣???”說著,大叔就把他的那副手套遞給我,“我這個手套厚一些,不容易受傷。”
“謝謝你,大叔?!蔽腋袆拥牟恢勒f什么好。
我盯著小推車不禁發(fā)起呆來,我在猶豫要先干什么。
而就在我犯難的時候,王一博一聲不吭地走過去,蹲下將磚塊壘起來再抱著放進(jìn)了小推車?yán)铩?p> 大叔和他配合著,不一會兒就裝滿了一車,我趕忙去幫忙推車,王一博扶著另一邊。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王一博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臉上已經(jīng)蒙上的細(xì)蒙蒙的汗水,不住地往下落,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哪怕累也好,我看不出一點異樣。
當(dāng)我還在苦叫連天的時候,他早就一個人搬了好幾個來回。
雖然我對他的印象不太好,但就憑他即使受苦也從不抱怨這點,我就很佩服他,起初我還以為他只是來玩玩而已,沒想到他是認(rèn)真的。
我也不甘心落后,攢足了勁去幫忙。
等忙完下午的工作,已是晚上七點,大叔特意帶著我們?nèi)チ烁浇牟宛^吃飯。
桌面上很是熱鬧,其他和我們一起的同事都自來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偶爾會問到我,起初我還覺得不自在,后面就適應(yīng)了,也會笑著說幾句。
同樣也是剛來的王一博,相比起我還有點格格不入。他只是沉默著夾菜吃飯,有人問他他也只是點頭或是搖頭。
大叔瞧見王一博不對勁,就主動遞了瓶酒給他,“小伙子,能喝酒不?”
王一博微抬眼簾,神色自若地點點頭,“嗯?!?p> 他接過去說了謝謝,拿開瓶器,喝了幾口就沒再喝。
等吃完飯,就該回家了。
大叔帶著其他工人們就先回工地了,我因為實習(xí)的緣故,還是打車回家。
王一博應(yīng)該是和我順路,他和我走的是同一條路。
“你家住哪兒?”
再怎么說我們還要朝夕相處半個月,要是一直僵著也怪尷尬的。
我一不小心就被打臉了,幾個小時前還立下的flag不攻自倒。
他還是來時的裝扮,米白色的草帽下是一雙清澈沉靜的眉眼,我偷偷觀察他,發(fā)現(xiàn)他的脖頸已經(jīng)紅了,左下巴也有一道小口。
應(yīng)該是下午搬磚的時候磕到的吧。
他沒理我,我依舊不依不饒:
“你坐幾路???”
我望了望四周,隔著馬路,對面就是車站了。
夏天的夜晚,蟬鳴不絕,街道的燈光影影綽綽,點綴在街邊的樹丫和行人的頭頂,晶瑩璀璨。
我望著街邊的景色,不覺有些入迷,更覺得身旁安靜的他,更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
我學(xué)著他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戴上。
冷不丁的,他就轉(zhuǎn)過來看了我一眼。
“……”
我尬笑兩聲,連忙壓低帽檐向前快走了幾步。
因為帽檐壓得太低,我只能看見他瘦削的下巴,根本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一邊笑著一邊走,仰頭偷瞥他,他先是細(xì)細(xì)盯著我看了會兒,再啟聲:
“你確定你能看得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