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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裳卷

第十六章 武會開場

四裳卷 十么令 3502 2020-03-04 21:24:49

  拌嘴過后,終于在屋里得到了一絲安靜。

  不過司危也知道,小知了那話說的沒錯,自己以前沒有想到這個方面,所以也就罷了,現(xiàn)如今自己既然知道了,那肯定要早些表示。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樣的感覺。

  說不喜歡吧,這露兒姑娘其實不錯,雖然總是很害羞的模樣,但溫婉可人,性子招人憐愛,又對自己好像一往情深。

  但說喜歡吧,在眼里,又總把她也當(dāng)成自己的妹妹一般,從來也沒有想過男女間的情事。

  說來好笑,其實自己對她,都是學(xué)著司兔以往照顧自己的模樣來做的,比如扶著下車這事,雖然司兔只比自己早了幾個時辰,但女孩子個子長的快,十六歲以前,司兔都要比自己高,那時候每次下馬車,都是司兔先下了地,再扶著自己出來。第一次出游時,下車看到露兒姑娘在車上為難的表情,瞬間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于是也就順其自然遞了手去。

  或許這個在他看來很平常的動作,恰恰讓露兒姑娘覺得不一般。

  他現(xiàn)在也好像明白,為什么世上有那么些個孤老的高手,對于一些人來說,比起情事,練武似乎要更容易一些。

  想到這里,司危突然才想起來,自己離家那么久,都沒有和家里人通過信,父親在武會沒有結(jié)束前,自己是萬萬不敢打擾的,但是司兔,自己總應(yīng)該寫封信給她了。

  隨意寫了兩筆,告訴了姐姐現(xiàn)在安好,只是武會推遲了,所以會遲些回去,自己還見到了祖父當(dāng)年的好友和學(xué)生,而對于受傷的事情,是萬萬不敢提的。

  寫完裝好,他突然記起來前幾日逛夜市的時候,買了些登陵的特產(chǎn),心想也一同寄回去好了,那些東西似乎都放在包裹里了。

  而就在當(dāng)打開包裹的一瞬間,他突然知道疑惑了自己一下午的那個東西是什么了。

  就是面前這本沾滿了自己鮮血的書!

  不過自己氣脈的變化真的是和這本書有關(guān)系嗎?這書真的會是傳說中的心法秘籍?

  司危現(xiàn)在不能確定,也無法確定。

  打開來翻了幾翻,仍舊是除了暗紅的血漬什么都看不見,想來自己那日把這書放的位置也是奇了,真就是中劍的當(dāng)口,就算稍微偏一些,也不至于全部都被血浸染成這樣。

  后來幾日,司危也不再游玩,武會漸近,自從得知那個伶舟蘭臺也是會參加武會后,司危感覺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

  原本在他的心里,自己可能會失敗,但至少也是在九、十名這樣,

  可如今隨便碰到的一個人就有如此的功夫,那真到了武會上,大宣各府縣過來的得有多少絕世的高手,前景不是很樂觀。

  所以他這段時間,幾乎從早到晚都在城外的一處樹林中打坐練武,選擇這個地方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在這里打坐的時候,微風(fēng)穿過樹葉,鳥鳴伴著林香,自己似乎特別舒適。而且這里樹木灌叢眾多,對于穿枝走蝶的修煉更是個絕佳的地點。

  一日接著一日,如白駒過隙,過的飛快,司危越來越對自己身體如今的變化感覺到驚喜。

  氣脈似乎永遠都沒有達到最粗壯的時候,還在日益不停的生長,枝葉開散,體內(nèi)生氣勃勃,一運轉(zhuǎn)起來,就像春風(fēng)拂遍全身。

  司危為了試探自己現(xiàn)在的最大潛力,那日發(fā)了瘋一般,體內(nèi)不停的調(diào)動內(nèi)力至刃、掌、拳、腳之上,肆意的傾瀉著,一日之間,不知弄斷了多少粗壯的大樹。

  到了傍晚,氣脈里散發(fā)出炙熱的感覺,好似有一把火在燒著體內(nèi)的枝芽,痛苦之下,吐了好幾口血,自己惴惴不安,以為內(nèi)力用的過猛,反噬了經(jīng)脈,人要廢了。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fā)生了,訓(xùn)了自己一晚上的小知了終于端著藥碗出門后,躺在床上安靜下來的身體卻感覺到陣陣清涼,像風(fēng)一般自胸口一處地方緩緩散至全身,灼熱焦疼的氣脈枝干上被清涼吹過,如大地生新草,樹枝吐嫩芽,紛紛開始往外竄出又新又嫩的新芽來。

  一覺醒來,渾身煥然一新,內(nèi)力恢復(fù)如初。

  這般恢復(fù)的速度,恢復(fù)的效果簡直讓人喜出望外,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再也不怕受內(nèi)傷了?司危癡癡的想著,不過即使如此,他也再不敢那么肆意了,自己根本不了解體內(nèi)這種情況的由來是什么,如果說是因為那神仙藥,那藥已經(jīng)沒了,萬一就沒有萬一了。

  會不會是因為那本墨綠色的書,雖然心里總有直覺告訴自己,是因為這個,可根本沒有任何跡象,說明和它有關(guān)系,上面一個字都看不到,沒有辦法去證實。

  這些日子,小知了一個人在客棧待著悶,每日都跟著司危去,跟著司?;?,有時候司危晚上感覺來了,通宵練一宿,她便也在林子里待一晚上。

  而在司危練武時,她也不無聊,逗逗蟲子,看看鳥,招招松鼠,抓抓蝶。

  楊一甫知道武會即將到來,也不再打擾,不過他也沒閑著,受司危所托,到處翻遍書籍,尋那能夠去紙上血跡,而保留墨字的藥水方子,即使他不知道司危兄弟是要做什么,但既然他提出來了,自己幫忙便是。

  只是過去了許多日,還是一無所獲。

  當(dāng)然,他也日日讓露兒帶好飯菜到林中給司危送去。

  轉(zhuǎn)眼,離武會還剩下了兩日,司危從這日起就不再去林中,只是待在客棧里,每日打打坐,穩(wěn)定心神,只待武會的到來。

  指揮使衙門早就給參加武會的人來發(fā)了告知函,上面寫了比試規(guī)則和一些瑣碎事宜。

  司危前幾日忙著練功也沒有去看,直到今日吃飯時才粗略看上兩眼,想著這規(guī)則和自己了解的沒差多少。

  除了登陵正中間的主武場外,城內(nèi)外的其余七個武場也都會開放,在主會官宣讀圣旨后,八個武場同時開啟,每個武場都會有六名官員作評判,先打兩日擂臺賽,點到即止,記分制,最終排出分高的八位,八個武場合計六十四位晉級。

  接著休息三日,由朝廷來的吏部官員抽簽排出對壘榜,放到各武場邊的通告欄上。

  從這時開始,便是真刀真槍的肉搏戰(zhàn)了,最終得到一等衛(wèi)的那個人,得打上六場。

  司危知道前期的擂臺賽不會有什么,但在之后的比賽里,雖說有宮內(nèi)的幾個禁軍統(tǒng)領(lǐng)在一旁監(jiān)督,但刀劍無眼,內(nèi)力比拼之間,還是會有危險。

  告知函上標(biāo)明了參會者所在的武場,以及同武場的對手有哪些,司危看了一眼,自己是在乙武場,登陵東邊那個,三十多個對手卻是一個都不認識。

  小知了早就湊到了他身邊,也看了一圈名單,搖搖頭。

  “怎么,還有你認識的人也來參加?”

  “大概有吧?!毙≈肃阶煺f道。

  登陵城也是奇怪了,自從那日下了一場雨后,一個月來,一直都是好天氣。

  太陽高高懸掛在空中,只是它那勁頭,和此刻登陵城百姓的熱情相比,卻要弱了不少。

  每屆的主會官都是這年的登陵指揮使,這次也不例外,高名正坐在主武場前,和隔壁的尤尚書等人聊著天,等待著吉時到來。

  雖然沒有傳出什么大的動靜,但和南邊蠻國的沖突似乎在武會開始前幾日就突然結(jié)束了,指揮使回城,朝中相關(guān)人員也都趕赴登陵。

  隨著一聲鑼響,在圍觀百姓的歡呼吶喊聲中,高名緩緩走向前方,做了儀式,宣讀起圣旨。

  這一開始,便進行了將近半日,司危在兩百多人的參會隊伍中百無聊賴,他再一看身邊的人,也都和他一樣,根本沒有心思去聽臺上的講話,都摩拳擦掌,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終于隨著高名的話音落下,又傳出一聲鑼響,匆匆走出來數(shù)十個官員,對著擺在臺上的圣旨行了禮,便帶領(lǐng)著自己監(jiān)管的人員奔赴各個武場。

  在沿街百姓的熱情中,司危隨著隊伍走到了乙武場,他抬頭向著周邊望去,小知了和露兒已經(jīng)等在了武場旁邊那個三層高的茶館頂層,露兒微微低頭,小知了今日又發(fā)了瘋,早早起來作了那個艷妝男衣的打扮,此時也微笑看著他,嘴里似乎在對他說著話,司危只看到兩片紅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卻實在是聽不見。

  每個武場邊上都有個高層的酒樓或者茶館,聽說都是為了方便登陵城里的百姓觀賞武場上的比試所建。平日里還好,每到武會舉行時,這些個地方往往在提了數(shù)倍的價錢后還一桌難求,尤其是觀戰(zhàn)位置極佳的三層,早早地被那些公子小姐訂了去。

  早前幾日,楊一甫就向司危打聽了所在武場,隨后便包了這處茶館的三層,畢竟是景逸伯府上的公子,又是高指揮使的外甥,地位使然,能這么做也是正常,但不知為何今日他卻沒有過來。

  司危也抬手向他們遠遠打了招呼,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兩人身邊,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居然是那高家小姐,司危有些疑惑,這高澄今日也參加了,怎么她卻來了這里,而沒有去看自己哥哥的比試。

  一眾人都去旁邊屋里驗了身份,換上了繡有自己名字的衣裳,這衣裳,也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穿在身上舒適的很,司危伸展了手臂腿腳,感覺不到任何束縛,有些想去打聽這是哪里的布料,自己也弄些來做衣裳。

  自從司危感覺到體中內(nèi)力日益旺盛之后,早不去想那日的伶舟蘭臺,自信滿滿。何況這初選之試,三十多人里面選出八個,機會極大,他沒有感到一絲的緊張,在正式開場后,第一個跳到了場上去。

  城中百姓幾乎都聽過司危在城外的英雄事情,如今見這個年輕人一點猶豫沒有,率先站在了場中,全都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司危一聽大家這么熱情,臉上露出憨笑,朝著四周招手。

  要說這穿枝走蝶,似乎特別適用于這種點到即止,又是記分制的比試,詭異的身法施展開來,穿梭于武場的四面八方,即使都是大宣各地選出來的四五等高手,也很難有人能夠占到優(yōu)勢。

  好像十分的簡單,司危雖然第一個上場,但連續(xù)對陣了七八個對手后,依然立在場上,感覺輕松。

  莫非真的自己太強了,他看了一眼武場邊的記分板,心里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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