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安玥就告訴他,她懷孕了。
兩人結(jié)婚六年多,有過一個孩子,但是流了。
安玥的眼睛很像許迦。
可能是一時沖動吧,付許澄也后悔過,但是還是這么過來了,于是關(guān)于許迦的一切,便漸漸湮沒在生活的瑣碎里。
再也不會回來。
過了兩個星期,那天是周六,他騰出時間陪安玥做產(chǎn)檢。
興許是周末,人很多,排了兩個小時才輪到他們。
安玥進了檢查室,付許澄就看到了許迦,她大概是剛?cè)⊥陥蟾?,手里還捏著診斷書。
許迦自然也看到了他,短暫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淡漠,仿佛不認識他似的。
他本來想配合她,干脆就當彼此是路人,可細細一想,卻無論如何也淡定不下來。
她在C市工作,為什么要到A市來看?。慷疫€掛了這位專家的號?
這位專家最負盛名的,除了兒科,便是性病。
看來她仍在夜總會上班,說不定已經(jīng)從陪酒淪落到了陪睡。
他眼神已經(jīng)變了,一把將她拽過來,劈手就要去奪她手里的診斷書。
要先確定她得了什么病再跟她理論。
可許迦死死地抓住診斷書,冷笑著看向他:“付先生,這是公共場合?!?p> 付許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完全忽視周圍路人的目光,“你得了什么病?”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去理他,兩人就這么僵持著,誰也不肯讓步。
圍觀的人好像越來越多,她再倔,也到底是個女孩子,臉一下紅到耳根,被他逼問得紅了眼眶。
“如你所想?!彼昧α恕?p> 某根弦,好像就這么斷了。
付許澄頹然地松開手,薄唇緊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為什么要這么糟蹋自己?可笑的是,到了這個地步,他還他媽的為她牽腸掛肚,真的是可笑至極。
為什么啊。
他咬牙,“你就不能學著照顧自己?”
許迦的指尖已經(jīng)泛白,她咬住唇。
她何嘗不想。
“您沒必要這樣說,我們之間毫無關(guān)系,我過得怎么樣也跟您無關(guān)?!?p> “你……”
還沒出口,里面?zhèn)鱽砹酸t(yī)生的聲音:“安玥的家屬進來一下?!?p> 許迦迫不及待與他擦肩而過,走了。
付許澄好想發(fā)火啊。
可是他好像現(xiàn)在沒有資格了。
臨近畢業(yè)那時候,的確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時光,美好得足以掩蓋掉后來一切的千瘡百孔。
至于分手的原因,也十分庸常,只不過過程比較慘。
畢業(yè)之后,付許澄不愿加入就業(yè)大軍,選擇自主創(chuàng)業(yè)。
剛起步時應酬太多,兩人在校外租了個小房子,剛開始挺好的,兩人都處在組建小家庭的興奮狀態(tài),過得有滋有味兒。
可漸漸地,付許澄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時間也越來越晚。
許迦將菜熱了無數(shù)遍,可是菜是熱的,她的心始終是涼的。
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爭吵的,起初只是拌嘴,到后來便愈演愈烈,有一次許迦氣極,竟然將武器由枕頭升級到杯子,雖然沒砸中他,但是付許澄覺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