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忽然的陌生人
她說:“我想見白可一面,可以嗎?”
蔣樂棋摟著她腰的手松開了,閃到一旁,悵然失意。
片刻,他唇啟:“為什么要跟我說?你想去就去,我又不會攔你?!?p> 簡悅上前一步,雙手托起他的臉頰,往她這邊湊了過來。
“你放心,我只是想跟他好好談談,你知道的,白可也為我做了很多......他現(xiàn)在......”
她想說的是他現(xiàn)在一定很傷心。
“他現(xiàn)在怎樣?”蔣樂棋賭氣道,“難道我為你做的就很少嗎?你知不知道......”
話到嘴邊蔣樂棋及時止住了。他還沒有親口告訴過簡悅簡叔叔的骨髓是他的。
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為他保密的,所以簡悅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
她不知道反而很好,他就擔心簡悅是因為這個才跟他在一起的。
“你說完啊,怎么話說到一半就忽然不說了?”簡悅試探著。
蔣樂棋表現(xiàn)得泰然自若,立馬恢復之前生氣的表情,陰陽怪氣道:“沒什么,你要去就去唄,我又不會阻止你。”
“我這不是向你征求意見嘛......”
“我同意啦,不過......”蔣樂棋把她拉進了自己懷里,“我要和你一起去?!?p> “你要和我一起去?”
“怎么了,不行嗎?男朋友陪自己女朋友一起去見異性不是應該的嗎?要是白可那小子敢對你做什么我就給他一拳?!?p> “蔣樂棋,你的暴脾氣能不能改一改?學學人家白可,這么溫柔,從沒想過直接用暴力解決問題?!?p> “你還想著白可?跟我在一起你居然想著其他男人?你當我空氣呢?”
蔣樂棋將雙手從簡悅腰間慢慢移至她的腋下趁她不注意就撓她癢癢。
“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蔣樂棋知道,腋下是她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小時候玩游戲玩不過簡悅他就耍賴撓她癢癢她就會求饒。
簡悅像觸電般掙扎幾下卻始終沒能逃出他的懷抱。
“哈哈哈哈......”她實在受不了被人撓癢癢,眼淚都笑出來了,“別撓了,你信不信待會兒我把你打成豬頭,哈哈哈......好癢.....”
“求不求饒,你說你錯沒有......”
“錯了錯了還不行嗎?別撓了......”
她求饒了他才放開她。
簡悅被他搖晃地站立不穩(wěn)了,他放開她時她還沒有站定,結果腳后跟絆到了床沿,條件反射伸手抓住了蔣樂棋恐龍睡衣的衣領,連人帶衣一起摔在了床上。
蔣樂棋下顎在簡悅額頭磕了一下,胸膛完全蓋住了簡悅的臉。他腳上的拖鞋在他跌倒過程中脫落下來,露出的右腳腳趾也在床沿邊上磕了一下。
十指連心,這一磕可真真切切疼進他心里。
他倒下去一時半會兒也起不來,簡悅整張臉就埋在他的胸口下。
他的恐龍睡衣太厚,悶得她快踹不過氣來了,雙腳直往前蹬。
這,這是要謀殺親妻的節(jié)奏啊。。
簡悅“唔唔——”的叫著,雙手推搡著他的肩膀。
蔣樂棋意識到情況不妙,也顧不上腳上專鉆心的疼,迅速往旁邊翻身然后將簡悅扶了起來。
“你......啊呼——”她弓著身子,喘著大氣,說句話都不利索。
“我錯了我錯了,你還好吧?”蔣樂棋晃著她。
“你是豬嗎?別晃啦!”
他再晃,她吃的晚飯都快被他晃出來了。
蔣樂棋松手就聽見蔣母在外面叫他。
“蔣樂棋!你還要和簡悅待多久?要不今晚你就和簡悅一起睡吧!”
被調(diào)侃的兩人面面相覷,臉刷得一下就紅了,然后分別別過臉。
“來了來了!”蔣樂棋往門外回應到。
“那么,我就出去了,早點睡,晚安。”
“......嗯,晚安?!?p> 少女端坐在床邊,臉上的潮紅只增不減。
蔣樂棋走到房門口,開門的時候躊躇了一下。
他回過頭看著床邊上的簡悅,忍不住開口:“簡悅,我喜......愛你。”
于是,沒等她回答,他就慌張害羞地出了房間。
我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說出口的話。
......
次日,白可從驚嚇中醒來。
夢里的場景和現(xiàn)實一樣真實。
他夢見簡悅離開他了,事實上,他也知道現(xiàn)實生活中她真的離開了他選擇了別人。
夢里,簡悅對他說。
“我喜歡的是蔣樂棋,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吧,白可,我非常抱歉。再見,不,再也不見?!?p> 于是,她便消失了,被周圍無盡的黑暗漸漸侵蝕。
他想要的哪兒是什么對不起啊,他要的是她的喜歡她的愛?。?p> 白可睜開眼,強烈刺眼的光芒透過窗簾射進房間。
是昨天的狂風急雨帶來了今天的陽光明媚。
他躺在床上,伸手擋住直射過來的光然后環(huán)顧了一下天花板。
陌生的房間。
接著他腦袋一偏就看到了趴在床沿邊上睡著了的魏可期。
白可起身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才覺得有些眼熟。
好像是上次他送魏可期回民宿時她睡的那個房間。
魏可期呻吟了一聲然后坐起,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見白可起來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慵懶的聲音跟他打了個招呼:“早啊?!?p> “嗯?!彼院喴赓W地回答她。
毫無溫度毫無感情可言。
魏可期不敢提及他的傷心事,只能隨便跟他聊些日常。
“早飯想吃什么,我去幫你買。”
“不用了,沒什么胃口?!?p> 在白可心里,他最喜歡的早餐還是不久之前簡悅替他買的蒸糕和紅棗味的豆?jié){。
“沒胃口也要吃點,不吃早飯怎么能行呢?”她執(zhí)意要幫他買早飯,她離開后就剩他一人在房間也夠他一個人靜一靜的。
“那我就隨便買點咯,在屋里等我,我很快就回來?!?p> 白可沒有回答,望著她為他忙前忙后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他眼前。
呼——
他又倒了下來,躺在床上,右手放在額頭上,面無表情眼神空洞地目視天花板。
盯著天花板發(fā)呆的時候他的腦子里飄過很多東西,只如曇花一現(xiàn),便消失在腦海深處。
來電鈴聲毫無征兆地響了,應該是魏可期打來的吧?
她不是說了早飯她隨便買嗎?怎么還給他打電話。
他放任手機在一旁的床頭柜上自由響著,他現(xiàn)在只想癱在床上不想做任何多余的動作,就是翻個身他也不想。
這種感覺就好像渾身陷入了沼澤,越是掙扎陷得越深也越難受。
手機鈴聲響了很長一段時間,應該是把來電時長響透了。
鈴聲斷了幾秒又響了起來,他還是沒接。
接著又來電了,他不耐煩了,還讓不讓人好好休息了?
接連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接,不是明擺著不想接電話嗎?
白可懶得起身,伸直了手也沒摸到床頭柜。
他往右側挪動著身子,手指跟著往前,最后摸到了還在震動響鈴的手機。
他懶散地瞥了一眼屏幕的來電。
半睜半閉的雙眼一下子全開了,他以為看錯了,立馬從床上做了起來,眼睛湊近仔細看了看。
他沒看錯啊,是簡悅打來的。
到底要不要接?
他一直期待著她的電話,此刻卻又害怕接到她的電話。
她現(xiàn)在打過來是什么意思呢?是想向他解釋什么嗎?
他盯著屏幕,來電時長已經(jīng)接近結尾。
接還是不接?
接通了開口應該說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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岌岌非向夏
今天晚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