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二)
剛和一眾將領商議完戰(zhàn)事的蒼莫,回到自己的寢帳內(nèi)之后,一摸自己的腰間,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香囊不見了,他先是慌亂的地摸索著自己全身,等發(fā)現(xiàn)真的不見了的時候,只見他伸出一只手,口中念念有詞。
隨后,只見剛剛被塵暢撿著的那塊香囊瞬間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心里。
眼瞅著剛剛還擺在自己面前的香囊居然在突然之間消失在了自己面前。塵暢心中并無詫異,他心里知道,這個香囊上面是貫通著靈力的,香囊此時不見,定是被蒼莫給召喚走了。蒼莫如此重視這個香囊,可見平日里定是將這玩意隨身佩帶在身上,形影不離的。
他雖不知傾語是在什么時候贈與過蒼莫香囊的,但他卻由此推定,蒼莫與傾語之間的情誼,似乎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靦腆和刻意。
一想起蒼莫和傾語之間的種種眉目傳情,和之前三界內(nèi)的仙友們口中所說的他們之間是如何的般配,傾語的相貌是如何地有帝后之相。每每想起這些,塵暢就會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局外人,一個橫跨在他們二人之間的第三人一般。
次日的清晨,蒼莫還未醒來,就聽到帳門外傳來屈達的聲音:“帝神,顧寧上神正和眾位將領們在門外覲見?!边@么早,二人同時來找自己,定是有要事要與自己商議。蒼莫聽到之后立即起身一邊穿上盔甲,一邊對屈達說道:“本神這就過去?!贝n莫來到前帳時,看到樊爭和顧寧已經(jīng)在帳內(nèi)等候。他一邊來到正坐前坐下,一邊開口問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只聽顧寧上前對他開口道:“探子來報,妖族的軍營內(nèi),四個時辰和兩個時辰之前,分別有幾路妖兵陸續(xù)離開妖兵陣營,兵分三路地朝著東西北三個方向而去了。”三個方向?蒼莫聽完顧寧的話,轉(zhuǎn)身與他一同查看了一下案桌之上的地圖。只見他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只聽他冷笑道:“看來他們自己心中也是知曉正面迎敵并非是我們的對手,所以想兵分幾路地分散我們的注意力?!?p> 只見蒼莫立即對身邊的顧寧說道:“一會你和樊爭、還有應陽,各帶領三路人馬,從東西南三個方向去攔截妖族的兵馬,至于我,會直達北上,直接帶兵去會會宏震的老窩?!闭斏n莫已經(jīng)和眾位將領商議妥當?shù)臅r候,門外卻傳來塵暢的聲音:“帝神,讓我也帶領一隊兵馬與你們一起去吧!”蒼莫看著塵暢一副一本正經(jīng),絲毫沒有一點孩子氣的樣子。心里知道,這次天帝派他與自己同來,一是為了歷練,二是為了建立軍功。此時的戰(zhàn)仗早已安排妥當,自己也并沒有多余的職位留給塵暢,但若此時冷落了他,不僅天帝那邊不好交代,傳出去恐怕又會有人說——天族的帝神狗眼看人低,早些年不將天帝放在眼里,如今更沒有將太子放在眼里。蒼莫一向息事寧人,不愿招惹是非,他想著塵暢既然是天族未來的天帝,而自己早已沒了帝位之心,倒不如借此機會歷練他一番。只見蒼莫看向了應陽他們?nèi)?,最后指了指平日里在天宮里為人還算和氣的應陽,對塵暢說道:“一會你就帶著你的人馬和應陽上神他們一道從東面攻擊?!眽m暢一聽此話,面上也算是微笑地答應了蒼莫,但心中的怨氣卻更加地沉重了——誰都知道應陽上神是蒼莫的大舅子,更是他最信任的拜把兄弟。蒼莫將自己和應陽派到了一起,明顯就是對他的不信任。此時的塵暢,心中就算有千萬個不服,表面上也只能順著顏面答應了他。
商定的戰(zhàn)事結束了之后,眾人紛紛下去準備出發(fā)。
蒼莫帶領著一眾平日里跟著自己的天兵護衛(wèi)剛出了營地,馭云還不足百米的時候就撞上了森倫。只見森倫看到蒼莫之后居然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他冷笑地對蒼莫開口道:“都說蒼莫帝神是三界之內(nèi)無人能及的戰(zhàn)神,今日能夠有幸,也好讓我討教一二?!鄙n莫看著眼前的森倫,覺得他就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并沒有將他放在心上。果然,只見耐不住性子的森倫提起手里的長槍,就向著蒼莫攻去。只見蒼莫舉起手里的破魂刀,在刀與槍之間的靈力相撞的那一刻,灰暗的山谷散發(fā)出了閃閃的靈光。
蒼莫見森倫帶領的妖兵不足百人,由此明白,自己所遇到的妖兵只是他們之中的一小部分。但森倫作戰(zhàn)時卻不正面迎敵,總是一直躲閃著,蒼莫明知道他這是在拖延時間,卻無法擺脫開他。他心里不禁擔心著:“我如今遇到的只是一個不足為慮的森倫,宏震此番作戰(zhàn)定是有備而來,他如今的靈力練到了多少,并未可知,也不知道誰將會與他照面,與他起正面沖突?”
應陽與樊爭一出陣營,就各自遇到了尚紫和森倫的長子森興,尚紫一向嫵媚誘人,只見她一身紅紗衣長裙,出現(xiàn)在應陽面前之后,就笑呵呵地對他說道:“多年不見應陽上神,似乎比十萬年前更加英俊瀟灑了。”原本就因為夢晴上神的事情,與尚紫有著不共戴天的應陽,自然不吃她這一套,只見他舉起手里的大刀,對她言道:“你這妖女,十萬年前帝神就已經(jīng)殺了你,沒想到多少年過去了,你居然還能逃出冥界?!睉栐捯魟偮?,就舉起手里的兵器與尚紫對峙了起來。
樊爭一見森興那種陰冷譏笑的眼神,也未與他多說廢話,而是舉起手中的兩頂流星錘,一身蠻力地朝著森興沖了過去。起先的幾下,森興倒是輕巧地躲了過去,樊爭每回去襲擊他的時候,森興總是能順利地躲過去。只是后來,樊爭似乎摸透了他躲閃的規(guī)律和順序——就在森興一個轉(zhuǎn)身閃到樊爭身后的時候,樊爭一個流星錘的猛擊,剛好打在了森興的胸前。
妖族的山谷,陰暗恐懼,塵暢踏入了妖族境內(nèi)以后,只見他一邊伺機觀察著周圍的地形,一邊小心提防著周圍的動向。
就在這時一道藍光朝著他這邊襲來。塵暢剛一躲閃,只見那道藍光擊打在了旁邊的巖石上。塵暢的目光立刻緊盯在剛剛藍光出現(xiàn)的地方。他舉起手中的劍羽,縱身朝著那個方向刺去,只見他穿透藍光的那一瞬間,那股光暈照在他的臉上,卻顯得十分地蒼白。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傳來了一道閃電的聲音。蒼莫與應陽還有樊爭同時抬頭。長期與妖族作戰(zhàn)的幾人知道這是妖族的皇子們與人作戰(zhàn)時,才會散發(fā)出的靈光。蒼莫知道,這是妖族故意將他們隔開,由此想分散他們的戰(zhàn)斗力。三人雖不知與宏震作戰(zhàn)的人是誰,但一看到這道靈光,立即紛紛與他們現(xiàn)在正對面的人,快速地對峙,紛紛尋找機會擺脫對方的糾纏。
當三人趕到山頂時,只見那股靈光已經(jīng)沖破蒼穹,將上空中的烏云全部聚集在頭頂。宏震正舉起手里的寶劍,那劍頭的頂端散發(fā)出一股白色的能量,正與那片烏云緊緊相連著。天族太子一死,三界必將大亂——蒼莫見狀立即馭云朝著宏震襲去,只見他一邊飛,一邊還對與宏震正對面的塵暢高聲喊道:“塵暢,快離開那里,你不是他的對手?!狈疇幣c應陽見蒼莫要強行打斷宏震的靈陣,立即來到塵暢身后,施動身上的靈力,與塵暢一同對抗著宏震。
蒼莫來到宏震身邊,二話不說地舉起手里的破魂刀,要向宏震襲去。宏震有些吃驚,他覺得蒼莫這是瘋了,強行打斷陣法,在陣中的人與施陣的人不會有事,但破陣的人極有可能會遭到反噬。
蒼莫知道就算樊爭與塵暢的靈力合起來也不會是宏震的對手,再這樣下去,塵暢必定非死即傷。
“蒼莫,你瘋了是不是~~~~~”宏震的話還未說完,只聽在這山林之中發(fā)出了一聲巨響。剎那間狂風亂刮,黃沙四起。不管是妖族的人還是天族的人全都因周圍的一股地動山搖而在地上站不住腳跟。
宏震身受重傷,只能先行撤離。塵暢與樊爭雖說只是受了一點內(nèi)傷,但總的來說無傷大雅。
但蒼莫卻滾下了懸崖,眾位將領兵分幾路下去尋找,終于在一座半山腰處找到了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蒼莫。
仙族的營帳內(nèi),塵暢與應陽等眾位將領,紛紛站在蒼莫床前,看著隨行的天族醫(yī)師在蒼莫的床前施了一道屏障,正在為他運動靈力療傷。
一會功夫之后,見醫(yī)仙停手了以后,應陽連忙上前詢問:“帝神怎么樣了?”只見醫(yī)仙搖搖頭道:“帝神因強行用靈力破了宏震的陣法,導致全身經(jīng)脈全部破損,但好在帝神靈力高深,平日里身體底子又強健,我待會施動靈力,替他將經(jīng)脈接通,再熟心調(diào)理一段只見,便可恢復如常——只是這樣的話,耗費的時間有些長了,這段時間,帝神恐怕需要靜養(yǎng),身體不能夠再隨便地移動了?!?p> 聽完醫(yī)仙的話之后,一旁的樊爭立即對他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上神立即施法,為帝神療傷?!贬t(yī)仙一邊點頭,一邊對應陽說道:“小仙在施法過程中,絕對不可被打斷或者被任何人打擾到,還請眾位將軍移至帳外等候。”眾人聽完醫(yī)仙的話之后,雖然心中擔心,卻也只能退居帳外等候。
塵暢看到樊爭他們離開大帳之后,卻沒有離開,而是來到醫(yī)仙面前,對他拱手道:“塵暢愿為上神施法,以助帝神早日康健?!贬t(yī)仙也知道蒼莫受傷也是因塵暢而致,卻也沒有拒絕,而是對塵暢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請?zhí)拥钕略谶@里為微臣護法,以保帝神早日康復?!?p> 眾神離開的大帳之后,只見醫(yī)仙運動靈力,將蒼莫的床榻周圍化出一個屏障,然后開始將靈力從蒼莫的頭部運送至蒼莫身體的各個部位。塵暢就坐在醫(yī)仙的身后,運動全身靈力將它們?nèi)驾斔椭玲t(yī)仙的身上,好助他順利為蒼莫療傷施法。
就在大家正在帳外焦急地等待蒼莫的情況的時候。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浩浩蕩蕩的吆喝聲。“怎么回事?”樊爭舉起手里的大刀,立即馭云來到營地的上空查看著,只見陣前偵查的一個守衛(wèi)快速地來到樊爭面前,對他開口道:“上神,不好了,是宏震帶兵殺過來了!”樊爭見狀立即提起手里的大刀,對看守的天將們高喊了一聲:“全軍警惕,絕對不可讓妖族突破防御?!?p> 如今,妖族的人,誰都知道蒼莫身受重傷,天族的將領們正處在群龍無首之際——妖族此時進攻,天族的人必定自亂陣腳。
果然,那些平日里依附著蒼莫的靈力強大而不懼危險的天兵天將們,一聽說帝神身受重傷,再看著眼前幾乎傾巢而出的妖兵們,一個個都跟無頭蒼蠅似的,和進攻上來的妖兵們沒打幾下竟全都被降服了。
眼看著陣地已然不保,樊爭與應陽還有塵暢三人只能先帶著蒼莫平日里的幾個親兵,護送著蒼莫逃出了營地。
三人抬著昏迷不醒的蒼莫與幾個天兵,一同逃到了凡間的一處荒野中。剛剛逃離之際,應陽已經(jīng)利用飛蝶傳信將他們?nèi)缃竦那闆r給發(fā)了出去,他覺得如果天帝知道他們?nèi)缃襁@里的情況以后,就算是為了塵暢,他也一定會派兵來支援的。
昆侖山上,此時正坐在窗臺下低頭刺繡的傾語,忽然一不小心被針尖給扎破了手指。她一邊放下手里的刺繡,一邊用手去撫摸著自己的心頭——不知怎么,這會兒她心中卻十分地擔心帝神,就跟覺得他會出什么事似的。起先她也以為是自己多慮了,但此刻,她心中越來越慌,幾乎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看著放在她面前的茶杯,正想拿起杯子倒一杯水喝的時候,卻手忙腳亂地把那杯子摔到了地上。“不行!”此刻的她,滿腦子想著的都是蒼莫,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她知道此刻的蒼莫正在天族的邊界與妖族大戰(zhàn),只見她打開窗戶,躍上祥云,往天宮的方向飛去了。
瑤池宮內(nèi),剛服侍完天君休息下的天后忽然聽到門口的宮娥來報,只聽那個宮娥對天后說道:“娘娘,朝陽宮的屈達在外求見?!碧旌笠宦犝f是朝陽宮的人,心里不禁狐疑了起來:“難道是蒼莫在邊界出了什么事情?”她扭頭看著已經(jīng)熟睡了的天帝,忽然施了一道靈障,將天帝與外界傳來的聲音給隔離了起來。
她來到寢殿外,只見屈達看到她之后,立刻跪在了殿門口,只見他一邊向天后磕一個頭,頭緊按著地面不敢抬起,一邊對天后說道:“請?zhí)斓哿⒓磁杀г熬€。”天后聽完屈達的話之后,心中泛起了狐疑:“有蒼莫在,這場戰(zhàn)役不會出什么大問題,莫非是蒼莫出了什么事?”只見天后一副和藹的樣子,笑著對屈達說道:“天帝今日偶感頭痛,經(jīng)常失眠,剛剛服了藥,這會子好不容易才睡下,屈達有什么事,盡管和我說,我定會替天帝做主?!鼻_見天后執(zhí)意如此,便也只能上前對天后說道:“娘娘,前線出事了?!碧旌舐牭角_的話之后,眉間一邊向上揚起,一邊狐疑地問著他道:“怎么回事?”只聽屈達對天后講道:“娘娘,帝神和太子殿下所率領的百萬天軍全都被困在了山谷內(nèi),據(jù)來報帝神身受重傷,全軍現(xiàn)在正需要后方的支援?!鄙n莫居然受傷了?只見天后半信半疑地問著屈達:“屈達,你可不要欺瞞本宮啊!蒼莫身為天族的帝神,三界的戰(zhàn)神,他何時有過兵敗受傷的時候?”只見屈達立即向天后磕頭道:“屈達萬萬不敢期滿天君,還請?zhí)炀偎倥杀г?。?p> 看著屈達如此著急的樣子,知道他說的不會是假話,只見天后坐直了身子以后,一本正經(jīng)地對屈達開口道:“若真是如此,我自會去稟明天君,讓他派兵增援。如今天色已晚,達公公想必也累了!我看你還是回去等待消息吧!”“娘娘!”眼看著天后聽完他的話之后卻一副毫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但他只是一個天奴,既不是上神,也不是將軍,只能跪在原地干著急。
傾語馭云來到了朝陽宮,剛一落云,就看到幾個宮人們正在院子里打掃,似乎并沒有異常。就在她以為是自己多慮的時候,抬頭就看到憶夢正馭云朝著她這邊飛來。只見憶夢下了云之后,見傾語居然在這里,有些奇怪地問了她一句:“上君怎會在此?”只見傾語猶豫地說了一句:“我有些掛念在前線作戰(zhàn)的帝神,所以想先過來打聽一下前線的戰(zhàn)況?!睉泬袈犕陜A語的話,只見她拉起傾語的一只胳膊,在她耳邊小聲地對她說了一句:“上神請先隨我來?!?p> 只見憶夢說完,便拉著傾語來到了她的晚陽宮。
二人來到大殿中之后,憶夢便讓屋內(nèi)的宮人們?nèi)茧x開了殿內(nèi),然后走進了傾語,對她開口道:“上神料事如神,我父神的確是在邊界出事了?!币宦犝f蒼莫出事以后,傾語的心居然就跟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兒似得。只見憶夢把如今蒼莫的情況連同天后娘娘的態(tài)度全都告訴給了傾語。“天后娘娘是否會將此事秉明天君?”傾語聽完之后,只見她開口問著憶夢,只見憶夢認真地對傾語分析著:“太子弟弟是天后唯一的兒子,又是未來的儲君,天后娘娘自然是不會看著他唯一的兒子身處險境,只是這些年她一直因我父神在天族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心懷不滿,我只是害怕,她派人到了邊界之后,只會救她自己的兒子,而放著我父神身處險境不管?!?p> 帝神的名號在三界的影響力太大,天帝與天后這些年一直忌憚著他功高蓋主也不足為奇,只是天帝若是想要借此機會除掉蒼莫的話,實在是有些心懷叵測。如今也只能等到天亮了以后再做定奪了。
次日,天一亮的時候,憶夢與傾語二人便聽到天帝在瑤池下達了旨意——派肖琦將軍率領五萬天兵,出征邊界,支援帝神。聽到此消息的二人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氣,他們都覺得,只要有了援軍的支援,以蒼莫的本事,必能在妖族反敗為勝。
可沒想到,過了三天以后,那些派出去的天兵就全都回來了,而且還將塵暢也一同給帶回來了。
塵暢回來了,蒼莫卻沒有回來,這使憶夢與傾語更加擔心蒼莫的安危。
憶夢又幾次三番地去找天帝以及天后理論,想知道為什么他們會將蒼莫棄于妖族不顧卻全都被瑤池的宮娥們攔在了門外。天帝與天后閉門不見,傾語卻不想看著憶夢這樣一趟又一趟地往瑤池奔走,卻每回都無功而返。雖然知道此時身為未來太子妃的自己,若是貿(mào)然去求見天后,請自己未來的婆婆出兵去救自己的前任未婚夫,話一旦說出了口的確有些尷尬,但如今蒼莫的性命危在旦夕,自己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風藻宮的大殿內(nèi),傾語跪在殿前,悄悄地抬眼望著正堂上坐著的天后。原本想要開口求她出兵的傾語,此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看著殿下一直跪在那里,沒有開口的傾語,天后似乎猜出了她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只聽她淡淡地開口問道:“傾語上君今日來找本宮,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
看著殿上鳳儀萬丈的天后,傾語第一次來找有事求她,一開始竟然還有些難以開口。但想到蒼莫此時還在身處險境,傾語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只見她壯著膽子對那金鑾寶座上的天后開口道:“帝神如今被妖族所困,還望天君立即發(fā)兵支援?!敝灰娞旌舐犕陜A語的話之后,淡淡地開口道:“塵暢此時已回天宮,你這個未來的太子妃此刻理應在他的殿前小夫妻團聚,怎么也不該在這此處為他人求情?。 ?p> 他人?傾語怎么也沒有想到,在天后眼里,帝神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成了一個與她而言毫不相干的人,只見她繼續(xù)辯解道:“帝神身為昔日的天地共主,他為天下和三界付出了那么多,怎么在娘娘的眼中他竟成了外人。”“放肆!”只見天后猛地一拍案桌,只見她怒目地望著傾語道:“帝神功高蓋世,名聲早已壓過了陛下和塵暢,你身為塵暢的未婚妻,不為他日后的前程做打算,反而在這里胳膊肘往外拐?!敝灰娞旌笃鹕韥淼絻A語面前,嚴肅地對她說道:“今日我的話就放在了這里,這個太子妃,你想做的話,就給我老實點,我和塵暢日后虧待不了你,若是不想做的話,我也不會求著你來做,想上這個位置的人多的是,隨時都會有人來替你。”天后說完,只見她便氣呼呼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如今,天帝病重,天族的一切事物全都由天后在打理。但看著她如今的態(tài)度傾語便已經(jīng)知道了——想要從天族派兵支援帝神,怕是不可能了。但除了天族以外,還能到哪里去找援兵求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