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首座靜靜地看著博丘。
豁然轉(zhuǎn)身,博丘渾身涌動混沌之力,狠狠一腳踏在了地上。
無與倫比的力量爆發(fā),博丘這一腳,不知踏死了多少妖魔鬼怪。
“妖尊!”老龜精重重地嘆了口氣,艱難地念出五個(gè)名字。
天空之上,沉寂已久的五支妖族至寶逐漸重新點(diǎn)亮了光芒,五種顏色通明透亮,可以看到每一個(gè)至寶之中都有一個(gè)小小的靈體在燃燒。
龍吟震天,凰鳴四海。
只是聲音里充滿了不舍和遺憾。
五支至寶凌空飛舞,強(qiáng)大的氣勢壓的博丘渾身皸裂,血液流水一般往下淌,幾乎是在轉(zhuǎn)瞬之間就變成了一個(gè)血葫蘆。
“上仙境?”運(yùn)起混沌之力抵擋住上方恐怖的壓力,博丘死死咬著后牙,腳下已經(jīng)被他踩出來了兩座深坑。
他不愿后退,即使對方是上仙境的強(qiáng)敵,他也不愿后退一步。
公孫止昂起頭焦急地喊道:“博丘!你在干什么!快躲開!不要直面上仙境的敵人!你會死的!”
博丘笑了笑,手上的混沌之力越發(fā)精純。
他是不會退的,他這輩子就沒退過,從來都是以一雙鐵拳橫擊一切敵。
五位上仙緩緩站了起來,朝首座深深一拜。
明夏和周雪眼睛一縮,渾身戰(zhàn)栗了起來。
“爹……”看著那個(gè)背一柄雪白長劍的男人,周雪想不顧一切地飛過去阻攔,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掙扎了幾下,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朔北曾有上仙老來得女,
大宴三千客,無數(shù)修士于四海之內(nèi)匯集,流水席從永安殿一直鋪到太虛觀口,食材香氣蓋了朔北三天三夜。
她是明珠,那個(gè)男人,就是掌。
明夏在一旁瘋狂扭動著,卻被明軒死死抱住了。
五位上仙中,有一個(gè)是明家老祖。
拜別,起身,十股力量針鋒相對,強(qiáng)大的氣勢混雜著,生生把魔羅迷瘴逼出了太虛觀境內(nèi)。
沖天而起的力量驚動了五大域所有高手,有佛祖開眼,道人皺眉,鬼王厲笑,魔尊沉思。
伸手一劃,虛空層層破碎,五支至寶很自覺的飛了進(jìn)去,五位上仙緊隨其后。
他們都不想毀了太虛觀,這是一塊寶地,是要留給后輩的,雙方都在這么想。
十股氣息消失了,于混沌之中搏殺。
短暫的安靜后,道妖雙方再次激烈地絞在了一起。
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激烈,太虛觀的修士瘋了一大半,尤其是一些身份高的,他們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家老祖去拼命,一旦出了意外,混沌之中連尸首都找不到。
公孫止想要讓眾人控制下心緒,卻但已經(jīng)做不到了,所有的修士俱都怒發(fā)沖冠,瞪著血紅的雙眼奮力拼殺,透支靈力都絲毫不在意,只有三百劍修還算穩(wěn)重,在人群中不斷獵殺著危險(xiǎn)人物。
扶住渾身是血昏迷過去的博丘,公孫止心里拔涼拔涼的。
“最終,還是讓師父得逞了嗎?”
他努力地聚集眾人,努力地帶頭沖鋒,就是不愿意這一幕發(fā)生。
他失敗了。
師父的計(jì)劃,開始步入了正軌。
當(dāng)然,一樣也不乏心思靈動者,雖也在奮力拼殺,但卻也留了一份心思。
可這樣的人很少,太虛觀的修士在大片大片地倒下。
漫天的殺氣之中,血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打在修士身上,體內(nèi)的靈力就會一頓,身體也隨之一僵。
老龜精伴著紅衣女子飛了起來,遙遙地看著首座哈哈大笑。
“青崖道人,你太虛觀自詡名門正派,那你可知你門下,多少人修煉了邪功?”
首座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
底下,不少修士勃然色變。
首座的反應(yīng)讓老龜精和紅衣女子有些意外,但還是揚(yáng)手道:“你不知,那便由我來告訴你!”
紅衣女子聞言伸出十指,輪轉(zhuǎn)變幻間天上的血雨猛地變急,淋淋漓漓地落在底下的修士身上。
“?。 庇腥送纯嗟乜壑约旱难壑?,慘叫聲此起彼伏。
身體里仿佛有小蟲子在游走,瘋狂地往腦袋、眼睛里鉆。
伸手接住一滴血雨,老龜精冷聲道:“這血雨,是我朔北妖族滿腹的怨氣!”
“為了這場大雨,我屠了朔北百萬妖獸!”
說罷又朝著下方痛苦的眾修士大笑道:“吸收血雨能促修為快速增長,不錯(cuò)吧!當(dāng)初沒少偷偷摸摸吸收吧!”
“我告訴你們,這里面全都是怨氣!不可計(jì)數(shù)的妖族血靈!”
“吸收了它們,你們就會成為妖,成為妖人!”
紅衣女子再次把手翻轉(zhuǎn),但速度卻明顯慢了下來,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頭上往外淌,顯然,下面術(shù)法讓她很是吃力。
血雨開始瓢潑而下,不少修士都丟掉了手中的兵刃,跪在地上摟著腦袋仰天長嚎。
其余的小部分修士雙目茫然,一時(shí)間不能接受自己的好友、親屬變成這般模樣。
血雨愈發(fā)濃重,從血紅變成了黑沉沉的顏色。
痛苦的嚎叫聲逐漸消失了,天地間只剩下嘩嘩的雨聲。
修士們緩緩站了起來,腦袋俱都垂在胸前。
“你沒事吧!”一個(gè)女修士猛的撲了過去,摟著一個(gè)一動不動的男修士痛哭不已。
僵硬地伸出手,將女修士環(huán)在胸前。
下一秒,男子狠狠一口咬在了女子修長的脖頸上,生生咬下一大口血肉。
“啊!”慘叫聲一瞬間響徹了天空。
“六欲天魔!”清虛子冷哼一聲長身而起,誓要擊殺掉紅衣女子。
殺了她,血雨之術(shù)自然而解。
銀色的靈力匯出一把劍,朝著紅衣女子直直刺了過去。
上仙含怒一劍,不是上仙,接不下來。
銀劍劃破虛空,不曾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氣息,但卻讓人恐懼無比,有種誓要斬破輪回消神滅魄的氣勢。
可下一秒,一只蒼白的細(xì)手出現(xiàn),于虛空之中悄然夾住了銀光,略微一用力,銀劍轟然碎裂,化作點(diǎn)點(diǎn)銀光消散了。
一道白袍身影隨后浮現(xiàn),清虛子站定了腳步,看向面前的女子。
“清虛師弟,好久不見!”
阿肥看著這一幕心里忽地一動,想起了一件事。
當(dāng)初他被師父收入門下,站在師父身后時(shí)曾聽到過輪回幻境化作一團(tuán)紫氣說話,當(dāng)時(shí)那聲音,便和這女子如出一轍。
幽幽地嘆了口氣,清虛子并指一劃,于虛空中劃出一道痕跡。
“請!”
“請!”
下一秒,兩人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看到鬼母帶著一位上仙遁入了混沌中,老龜精深吸了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面對一位上仙的攻擊,倘若鬼母不出手,他并不認(rèn)為自己能活下來。
“青崖道人!如今太虛觀上仙只剩你一人,而我底牌也才出了兩三張,投降吧!你沒有勝算的!”老龜精大聲吼著,聲如雷霆。
一句話,讓太虛觀的氣勢降到了最低。
確實(shí),殺了這么多的死物和妖魔,對方的數(shù)量卻并沒有減少,反而依舊有源源不斷的生力軍從小世界中飛出來加入混戰(zhàn)。
話很難聽,但這是事實(shí),太虛觀沒有勝算。
首座卻似乎并不把這些放在心上,只是不知在默默念叨著什么,不一會猛的抬頭,顫抖著聲音道:“終于夠了!”
說罷伸出一只手抓住阿肥,另一只手遙遙一握,一口白玉棺材炸碎云殿浮現(xiàn)在了眾人頭頂。
“那是什么?”老龜精一愣,從其上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不好!”他的臉色猛然大變,突然明白為什么青崖道人會和自己這么耗著了!
白玉棺材虛虛飄著,其下的虛空卻在不斷崩塌,似乎承不住棺材那恐怖的重量,一條條長長的虛空縫隙開始不斷蔓延。
“開!”首座飛身而起,重重一掌拍在了棺材底部,震的自己口吐鮮血。
但同樣的,棺材蓋也被震開一道縫,有混沌之氣從其中不斷逸散出來。
“吼~吼~吼~”
良久之后,有低沉的吼聲自其內(nèi)傳出,一只長滿了尸毛的手猛的扒了在了棺材邊上。
“吼!”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棺材蓋被整個(gè)掀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壓塌了一整座雪山,并且還在不斷地往下沉。
一只渾身上下長滿了褐色尸毛的怪物人立而起,伴隨著的是嘩啦啦不絕于耳的鐵鐐聲。
老龜精被駭?shù)碾p股顫顫,幾乎要從空中墜落下來。
在那長滿了尸毛的身影身上,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那一步的氣息!
朔北和中洲的交界處,正準(zhǔn)備殺進(jìn)去的巨神門主等人話都沒說,毫不猶豫地扭頭就走,一步都不曾遲疑。
那一步的存在,絕對不是不是他們能干涉得了的。
怪物站在白玉棺之上咆哮著,長大一寸,又被鐐銬生生壓回一寸,如此往復(fù)幾次后似終于明白了什么,轉(zhuǎn)過身來,血紅色的眼睛盯住眾人,大滴大滴的涎水自唇齒間不斷往外流。
紅衣女子一陣顫抖,被目光掃到的一瞬間竟然無法動彈,在那怪物眼里,自己好似成了血食一般。
阿肥身上痛苦極了,青黑雙色靈力仿佛瘋了一般絲毫不再顧忌他的感受,一遍又一遍沖擊著他的經(jīng)脈想要透體而出。
看著眾人,再看看周圍,尸毛怪物眼中紅光暴漲,猛然張開大嘴使勁一吸,一口小鼎就被他從太虛觀土地之下吸了出來,一口吞進(jìn)了腹中。
瞎子QAQ
這章感覺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