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我能行
此時的體內(nèi)經(jīng)絡(luò)與修煉天怒之前相比可謂是有著天壤之別,乳白色的無屬性靈力之中隱隱夾雜著一絲藍(lán)紫的光芒,那是閃爍的雷電光芒,蘊(yùn)育著奇異的力量。
靈力流淌,由之前的小溪變成了現(xiàn)在的河流,乳白色的靈力粘稠,隱藏著更為強(qiáng)大的力量,那是靈力不斷壓縮的表現(xiàn)。
而且體內(nèi)的經(jīng)絡(luò)不知何時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乳白色的光暈,如玉一般溫柔的光澤在愁塵的體內(nèi)發(fā)光,有著一股難以啟明的奇異力量。
經(jīng)脈也似乎在經(jīng)過了春雷的滋潤之后變得更為堅韌和寬廣,比之常人足足是數(shù)倍有余……
許久,愁塵的意識才慢慢地從體內(nèi)抽出,臉上駭然的神情幾乎已經(jīng)麻木,卻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喜悅之色。
“好強(qiáng)大的力量,這下我應(yīng)該能夠打敗徐易了吧?!背顗m緊了緊拳頭,在心中憤然想到。
他是一很記仇的人,對于徐易將他的斷劍打碎并且還派出人來殺他的事情,愁塵一直是耿耿于懷,卻是苦于實力不夠,一直壓抑著心中的那份憤怒。不斷地告誡自己,催促自己修煉,以報碎劍之仇,追殺之恨。
對于愁塵的那份自得之意,老翁盡數(shù)看在眼中,也不點破,僅僅就只是微微一笑,而后以蒼老的聲音淡然說道:“現(xiàn)在的你確實是具備了打敗徐易的實力了,不過這也僅僅只是打敗,憑你的實力而想要將其擊殺的話還有幾分難度?!?p> 老翁的話語說得很隨意,畢竟作為一個上古時期的大能,而且還是一方宗門的巨擘,其見識和實力本就非是常人可比,在他的眼中,或許就連隱泉宗之內(nèi)的高高在上的金丹老祖也不過是螻蟻而已。
而徐易則更是如此,在他的眼中,徐易就和飄蕩在空中的一縷塵埃一般無二,若非是這粒塵埃實在是礙了他的眼,他恐怕都不會過多的注意。
“還有幾個月,等到試煉之時我一定能夠擁有將其斬殺的能力?!背顗m點了點頭,也不氣餒,收起了內(nèi)心激動,雙目之中又彌漫上了濃濃的斗志。
“孺子可教也?!崩衔厅c了點頭,身子輕幻融入到愁塵的體內(nèi),淡漠的身音帶著一絲虛弱悠然響起,“塵兒,這幾日為師可能要在你的識海之中閉關(guān)沉睡些時日,在為師不在的這些日子里你就盡可能的小心吧?!?p> 愁塵一愣,而后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師尊,你沒事吧?”
“些許小事,不足為道?!崩衔痰脑捳Z說得很淡然,但在識海之中他的面容卻是變得有些猙獰,一對蒼老的雙目宛如利劍一般地在愁塵識海的四周掃視。
此刻的他在進(jìn)入愁塵識海的剎那突然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那股氣息清淡而虛幻。若非是他在那剎那之間的感知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感覺到的,而那股氣息,自然就是那只金羽的老鷹在用聲波探察愁塵體內(nèi)的情況是留下的。
老翁蒼老的雙目變得驚駭,因為在接下來的那一剎那他察覺到就連他的身上有著這股陌生的氣息。
這股氣息淡然而縹緲,似乎隨時都會散去,但又一如牛皮糖一般,死死地黏在老翁的身上,久久不曾散去。
老翁臉色大變,蒼老的臉上浮現(xiàn)出駭然和厲斂之色,渾身上下磅礴的精神力極速涌動,宛如浪潮一般沖刷著身上那股陌生的氣息。他實在無法想象居然會有人能夠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他進(jìn)行探察,即便是現(xiàn)在的他早已是實力大損,但這也依舊讓他心中駭然不已。
靈魂如海,汪洋大海之中頓時掀起了狂濤巨浪,在自己的身上不斷沖刷。
氣息縹緲,似虛似幻,任憑波濤狂涌,聲勢駭然,我自怡然不動,巍峨如山。
同一時間,在無盡蠻荒星海之上,那只金羽老鷹赫然在虛空渺茫之中飛行,于無盡的混沌間,飛行中的老鷹身子一頓,眸中有著金光一閃,神采奕奕的臉上閃過一絲人性化的錯愕。
“有意思,居然能夠察覺到我留下的氣息?!痹隈斎恢?,老鷹的臉上的浮顯出笑意,喙嘴張開,一聲響亮的鷹啼穿出,刺破層層的空間,借住氣息的牽引,陡然出現(xiàn)在老翁的身上。
那一剎那,那股恐怖的聲波頓時炸開,宛如無形的鬼怪在老翁的精神體之外肆虐。
老翁雙目瞪大,感受著那股突然出現(xiàn)的恐怖聲波,臉色頓時大變,并指為劍,在虛無之中響起一聲嘹亮的劍鳴之音,
劍聲錚嚀,在虛無間凝聚成數(shù)百把精神小劍,向著那聲波奮力斬下,那一瞬間劍氣縱橫,犀利的劍氣直接將那陣嘹亮而恐怖的聲音擊得粉碎。
老翁冷眼看著那被自己切碎的聲波,一聲冷哼,面若寒霜的臉上布滿著冷冽的氣息。
“若非是老夫?qū)嵙Υ髶p,否則老夫一定要追根溯源,將你給揪出來?!崩衔汤渲?,自語道。臉色一變,身子輕顫,靈魂波動起伏,變得虛幻,氣息變得萎靡不少。
臉色大變,老翁立刻盤膝坐地,氣息波動逐漸歸于虛無。
這一切說起來雖長,但也不過是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在老翁閉目盤膝的時候,也是他傳音告訴愁塵的時候。
……
聽著徒兒關(guān)切的問候,數(shù)萬年未曾感受過情義的老翁心中一暖,在閉目的前夕傳出一股微弱的精神波動。
“些許小事,不礙事,只不過為師需要閉關(guān)些時日,無法幫你,你得處處小心才是?!?p> 愁塵點了點頭,至少知道師尊暫時無恙,他也就不再追問,斂了斂那最多只能遮羞的布條,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一頭栽進(jìn)山巔的云海之中,凌虛御空,憑借著他煉氣八層的修為但也能支撐個一時半刻。
以霧為障,以云為水。
待到愁塵凌空飄出來時,愁塵已是洗去一身的污穢,穿上整齊的衣裳,樸實無華,卻又有著一股難以啟明的神韻。
一身素衣,神采飄逸,那于春雷之中蘊(yùn)藏的龐大生機(jī)直接讓愁塵那被雷霆烤焦的光禿禿的腦袋重新有著發(fā)澤,烏黑濃密,長發(fā)披肩。
只身站立于山巔之上,雙目淡然而平靜,凌空踏步,雙腳漸漸腳踏實地,此刻的他有著一股難言的飄逸,宛如出塵的仙人,清麗脫俗。
隨手伸了個懶腰,愁塵的臉上頓時布滿了一層的憊懶之色。
無神的雙目耷拉著,雙腳邁著輕慢的步伐向著山下走去。
這段路不長,至少對于愁塵來說是比較短的。在愁塵展開身法,想要看一下在經(jīng)過天雷煉體之后自己的速度到底到達(dá)了何等地步時,這一次的愁塵突然有驚愕了不少。
腳下勁力突發(fā),一步跨下,自覺得身子周邊的景物立刻變得模糊,宛如倒帶一般快速后退。
憑借著如此之快的速度,愁塵沒有花費多少的功夫便來到了山腳之上。
回首開了眼后方高聳入云的山峰,愁塵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心性如他,此刻也不由得再次驚愕。
嘴角揚起,臉上露出一絲邪魅的笑意,“這么快的速度,怪不得師尊常說這上古雷宗之人都是變態(tài),居然能夠光憑著體魄便能與手持利劍的劍閣眾人爭鋒?!?p> “這煉體術(shù)確實好強(qiáng)大,恐怕比之師尊前些時日傳給我的“七星踏月”也不差分毫吧?!背顗m在心中暗暗想到。
思緒收回,愁塵的雙目放在四周的景色之上,平凡但卻飄逸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懵逼之色,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與尷尬。
無奈敲了敲頭,愁塵干笑了兩聲,
“來的時候沒記路,忘了回去的方向了……”
“找?guī)熥饐枂柭??”一個念頭浮現(xiàn)在愁塵的心中,不過卻被他迅速否決,別說現(xiàn)在師尊正在閉關(guān),吩咐他不到要緊時候不要打擾他,單是作為一個煉氣八層的修真者居然連路都不認(rèn)識的一個笑話,估計就能讓師尊笑上好久。
“不行,太丟人了,太丟人了。”愁塵渾身打了個寒顫,奮力搖了搖頭,雙目在四周環(huán)視了一遍,當(dāng)雙目看向遙遠(yuǎn)的東方時,平靜無波的心境悄然蕩起一絲漣漪,心血來潮,愁塵雙目就停留在這一方向之上。
“應(yīng)該就是這兒了,我信!我能行!我的直覺一定不會有錯的?!背顗m很是堅定的自語道,平靜的臉上的那抹尷尬之色早已被那一臉的自信所取代。
不過……仙侍谷實在這座山峰的西方數(shù)十里處,而愁塵所看向的方位卻是在東方,這就不得不說有點南轅北轍了。
同一時間,在愁塵所在的山峰的東方的數(shù)百里之外,那是內(nèi)門弟子所在的地方,平常時間都是不允許非內(nèi)門弟子進(jìn)入的。
這里有著高聳入云的九座山峰矗立著,就宛如是就跟巨大的手指,聳入云霄,一柱擎天。
在這九座山峰的其中一座山巔之上,一座華美的宮殿坐臥著,宮殿的正上方牌匾之上有著一個以墨筆書的遒勁“藥”字。
是的,這里就是隱泉宗內(nèi)門的藥峰,無數(shù)內(nèi)門弟子擠破腦袋都想進(jìn)入的地方之一。
在這藥宮之內(nèi)的一間修煉室內(nèi),靈氣充斥,化作靈霧彌漫,粘稠而雜糅,似乎隨時都會凝成液體一般,這赫然是靈氣濃郁到極致的表現(xiàn)。
而就在這件靜室之內(nèi),一道妙曼的身影盤膝坐著。
這道妙曼的身影當(dāng)然便是靑綰。
靑綰一雙美目稍稍一皺,因為在剛才她隱隱察覺著那屬于她的仙侍印記有著一陣輕微的波動。
那股波動,當(dāng)然便是愁塵自以為選對地方的心血來潮的感應(yīng)了。
不過對于這些,愁塵毫不知情,一臉微笑地向著東方的“仙侍谷”沖來。
宛如歸鄉(xiāng)的游子,臉上充滿著難以言表的激動之色。卻是毫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經(jīng)是南轅北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