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道:“主母,這不是王爺受傷了嗎,他忘記了與您的一切?!?p> “他沒忘記一切,他就忘記了一些,他怎么就記得少時的那些行俠仗義、逗貓遛狗,偏偏把給我的承諾忘了?我就要讓他自己想起來?!?p> 阿芝無奈地?fù)u搖頭,退了下去。
司珩喝了藥,覺得頭腦昏沉,便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好像是誰伸手往自己額上探了探,手掌寬厚,手心有些薄繭,溫度如火,暖洋洋的,放在額上倒是舒服。她眼皮懶得抬,心想只有郁晏的手能有如此溫度,想完又沉沉地睡過去了。
司珩再次醒時,身上已經(jīng)好了一些。正是黃昏時分,外面微風(fēng)和煦,不冷不熱。
她披了一件淺青衣袍,要去看看女兒。經(jīng)過花園時,聽見花園傳來陣陣笑聲,尋聲而去,看見郁晏正在與念兒蕩秋千,秋千蕩得不太高,但她心里還是有些恐懼。
一大一小笑得開心。
司珩在門廊下看著他,心想一家三口能朝夕相伴多好啊。
“娘親?!?p> 念兒看見司珩,叫道。
郁晏把秋千穩(wěn)住了,念兒從秋千上下來,跑到司珩懷里,小手摟著司珩的腰,抬頭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司珩嘴角一彎,看著女兒滿頭的汗水,輕輕用袖子擦了擦:“看看你,玩得滿頭大汗?!?p> 念兒拉著司珩的手到秋千跟前,郁晏一身玄衣廣袖,倚在秋千架前,笑著看走過來的二人。
念兒把司珩按到秋千上,司珩立馬抓住了秋千繩。
念兒高興道:“爹爹,你快推?!?p> 郁晏一怔,道:“好。”
司珩眼神慌亂,想要馬上起來。郁晏快她一步,按住了她的肩,溫柔道:“別怕,抓緊就好,我在這兒?!?p> 聽著他溫柔的話,司珩穩(wěn)住了不安的心,握秋千繩的手死死抓著繩子,惴惴不安地坐好。
郁晏道:“我開始推了,別怕?!?p> 司珩胡亂地點點頭,像是把自己都交到了他手上。
郁晏知道司珩怕蕩秋千,手上沒敢太用力,一點一點地推著她,秋千才稍稍離了地面,能勉強(qiáng)蕩起來。
過了一會兒,司珩實在怕的要命,急忙道:“停?!?p> 郁晏抓住秋千繩,秋千停了下來,司珩立馬從秋千上起身,離它遠(yuǎn)遠(yuǎn)的。
念兒也看出了娘親心中的恐懼:“娘親怎么了?”
“沒?!彼剧裾f完轉(zhuǎn)身就要跑。
郁晏道:“念兒自己玩,爹去看看?!?p> 念兒應(yīng)了,看著爹追著娘親去了。
“阿珩?!?p> 司珩只顧悶頭跑,郁晏身高腿長,幾步就追上了。他擋在司珩身前,雙手抓著她的肩,司珩眼中有淚有慌亂,看得他心里揪著似的疼。
“阿珩?!?p> 郁晏柔聲喚著她。
司珩眼中淚水馬上就要奪眶而出,聲音顫抖:“晏哥哥?!?p> 郁晏把她擁進(jìn)懷中,輕輕哄著:“沒事的,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p> 司珩環(huán)住他的腰,抽抽嗒嗒地哭著。
“沒事了。”
他們抱著的地方人來人往,來往丫鬟小廝都很多,不多時王府就傳遍了王爺與主母在甬路相擁的事兒。
過了好一會兒,司珩才止住了哭聲,郁晏道:“沒事了就放開我?!?p> 司珩不滿:“你這人變臉怎么那么快?!?p> 說著不舍地松開了他的腰,剜了他一眼往翠園走去。
郁晏心中還是不放心,跟著她一路進(jìn)了翠園。
司珩恢復(fù)了以前的冷聲冷語,剛才哭得跟個小璃貓的人不是她似的:“王爺還跟著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