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話 那個男人不可能會化妝！

　　我愕然地看著村雨白秋，不知道她為什么有突然認(rèn)同起“降魔”這個身份來。

　　“你之前不是說你應(yīng)該不是降魔……是什么……非……什么的嗎？”我比劃了個手勢，不解地朝她問道。

　　“嗯?！彼坪跎晕⑺伎剂四敲磶酌腌姡行┙┯驳攸c(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隨后卻有補(bǔ)充道：“我，菲利斯?！?p>　　和她對話簡直就是和機(jī)器人對話，說話一頓一頓還慢的要死……

　　“所以？”我挑了挑眉。

　　“菲利斯，不是降魔?！?p>　　“但是，降魔，屬于菲利斯?！?p>　　……降魔一定屬于菲利斯，而菲利斯不一定是降魔。好的我明白了。

　　但是……啥是菲利斯？

　　將我的疑問問出來之后，春雨頓時露出了迷惑的神色，似乎我問了她一個讓她難以理解或者無法回答的問題。

　　見她露出這幅表情，我也不便催促，便靜靜地看著她，等她給我個答案。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刷拉’一聲站了起來，臉上的白粉眼瞅著‘唰唰唰’地往下掉。

　　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我一跳，我也連忙站身急急出聲問道：“怎么了？！”

　　就當(dāng)我以為出了什么事情的時候，她卻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不咸不淡說道：“時間到了?！?p>　　“我該回去了。”

　　“哈？”

　　我等著你說答案呢，這好幾分鐘的大眼瞪小眼結(jié)果就是白瞪啦？

　　“等下！”

　　眼看著她自顧自地朝著門口走去，我連忙跟了上去攔在了她前面大聲問道：“你還沒告訴我答案呢！”

　　“我不知道?！?p>　　“你說什么？”

　　我以為我的耳朵除了問題，不由得重新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什么是菲利斯?！?p>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起來怪怪的。

　　“你不是知道自己是菲利斯么？為什么卻又不知道什么是菲利斯？”我不甘心地追問了一句。

　　停我這么一說，她抬起手指了指我，然后道：“你，人類。但是，什么是人類？”

　　呃……為什么會突然變成一個哲學(xué)問題？

　　趁著我愣神地這么一個瞬間，她身形微動立刻繞過我揚(yáng)手拉開了前往劇院走廊的門。然而門一拉開，一張意想不到的臉卻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是真宮寺櫻，她這會兒正穿著那件薄紗似的輕便綴花和服，手里還報(bào)著一摞紙，看起來似乎是什么表格文件這類的。

　　似乎被突然打開的中庭門嚇了一跳，她這會兒正微張著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村雨白秋，人幾乎都僵在了那里。

　　見對方直愣愣地盯著自己，村雨白秋卻沒有任何不好意思或者奇怪的情緒，只是看了一眼泥塑一般的真宮寺櫻之后扭頭走過她身邊，沿著走廊朝著餐廳那邊走去。

　　“南宮先生……她不是……”

　　等她走了幾米遠(yuǎn)之后，櫻小姐這才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地抱著手中的文件朝著村雨白秋的背影遞了遞。

　　“抱歉，櫻，我待會兒再解釋?！?p>　　眼看著村雨白秋馬上就走過拐角，我不得不朝著櫻小姐露出個歉意地笑容，隨后快步追了上去。

　　和之前來的時候不同，這會兒餐廳已經(jīng)有了些人了。但是無論是正在擺放餐具桌布的服務(wù)員小姐，還是那個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的中年客人，亦或者是那個差點(diǎn)撞在桌子上而不自知的小哥，他們視線的終點(diǎn)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村雨白秋。

　　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愕和難以置信地表情，臉上神色之精彩，讓我一時都不得不感嘆高手在民間。

　　好不容易在背后的低聲議論聲中將村雨白秋送到劇院門口，我看著她臉上那堪稱獵奇的妝容，我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那個……村雨小姐……”

　　她停下了腳步，踩著臺階微微轉(zhuǎn)過身看向了我。

　　“你今天……的妝容……和之前見到的……那個”我一邊比劃著，一邊想著這么用最不傷人的意思問出我的問題，“那個……完全不一樣，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妝容？”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后又看了看手上的白色粉末，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才朝我道：“這是，鐵干告訴我的?！?p>　　“他說，人類女性，出門，都會化妝。”

　　……？

　　鐵干？

　　天宮鐵干？

　　那個手臂上肌肉賁起，不茍言笑一看就是非常嚴(yán)肅的那個天宮鐵干？

　　真的假的？！

　　就算現(xiàn)在是太正十二年，那個天宮鐵干現(xiàn)在至少也是快三十了！

　　回憶起腦海里為數(shù)不多見到的‘天宮鐵干’，我實(shí)在是難以將他那不茍言笑地臉和會指導(dǎo)村雨白秋化妝這件事情結(jié)合起來。

　　這種事情和他就不應(yīng)該沾邊！這根本就和讓一個氣質(zhì)高雅，仙氣飄飄，身材曼妙的女性穿著艷麗地長裙卻拿著殺豬刀在豬肉攤前砍排骨一樣不可能！

　　“你，為什么張著嘴？……驚訝？”

　　“那個……咳……是有點(diǎn)兒。”我閉上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張開的嘴，用拳頭抵著干咳了一聲后才有些不自在地問道：“這個妝，也是天宮先生畫的？”

　　“不，我自己畫的?！?p>　　簡單的甩出幾個字后，村雨白秋便順著劇院門口的人流消失在了熙熙攘攘地人群之中。

　　然而即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卻也擋不住她那的背影。

　　……因?yàn)榉彩撬拷娜巳簬缀醵剂⒖潭懔碎_來。就她身邊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異常顯眼。

　　“南宮先生！”

　　就在我打算將這一幕深深地刻進(jìn)腦海里，等回到二十九年后拿出來給天宮櫻描述一番的時候，身后傳來了真宮寺櫻的喊聲。

　　“怎么了？”

　　轉(zhuǎn)過身去，她手上的文件已經(jīng)不見了。雖然她走的挺快的，但是卻也沒有任何給人粗野的感覺，反倒有絲絲賞心悅目。

　　看來花組的舞蹈老師月影小姐的教育頗為有效。

　　“剛才那位……是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位劍術(shù)高超的女性吧？”

　　快步走到我身邊后，她一邊小聲地說著，一邊朝著街上張望著，但是顯然她最終肯定會一無所獲。

　　村雨白秋對于我們來說并非是敵人，所以我自然沒有必要隱瞞，所以直接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方地承認(rèn)了下來。

　　“嗯。”

　　“她今天過來是特意找南宮先生你的么？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嘗試張望了一番之后，她最終收回了目光，看向我問道：“她那樣強(qiáng)的身手居然也被涂上了那種侮辱性地妝容，是因?yàn)閷κ痔^強(qiáng)大了而來找我們尋求幫助的嗎？”

　　等等……少女，你到底想到了啥情況？為什么隔了這么長時間，還是一個沒見過幾次的人，卻記得這么清楚??？

　　“等下，你以為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抬手阻止了櫻小姐的妄想，有些無語地問道。

　　“嗯？”她歪著頭迷惑地看著我，想了想才出聲道：“難道不是那些無奈而下作的落魄武士結(jié)伙欺辱人？或者迫于生計(jì)，被迫畫上這種妝容供人取樂？”

　　天，敢欺辱村雨白秋？別說未來，就現(xiàn)在她的實(shí)力也不是泛泛之輩，只怕普通人過去就是給她送菜！而所謂的落魄武士那種存在恐怕只是稍微有點(diǎn)兒硌手的菜！

　　供人取樂？

　　某種意義上她的冷笑話確實(shí)聽上去確實(shí)挺有趣的。

　　但是這一切眼前的這位女劍士并不知道，所以我只能頗為無奈地“啪”一聲拍在了額頭上，然后又伸手拍了拍劍士小姐的肩膀，看著她認(rèn)真地說道：“那是她個人的嘗試罷了。別放在心上?！?p>　　“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人能夠逼迫她做什么事情……”

　　丟下嘗試?yán)斫獍l(fā)生了什么的櫻小姐，我獨(dú)自從大廳的主樓梯走回二樓，回了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