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流年和廖以堯努力的,勸服管家以及家丁。
“你們大當(dāng)家的,早已經(jīng)溜的沒了蹤影,你們還在守著捉妖!”
張家大院不是沒人現(xiàn)身,而是走掉了。
凝溪和幾位亡靈妖在的時候,已經(jīng)帶走了幾只做惡的妖怪。作為當(dāng)家的心下大安,不料后方又來了個厲害的,把一位小姐給勒死了…
張家大亂,人心惶惶,整個張家的人都搬走了。
“他們不仗義!自己溜之大吉,把你們留下來看守。”
古流年聲情并茂,眾人卻跟看笑話一樣看她。
“姑娘,這戲,你做的不賴。改天給我們演一出?”
古流年瞪了他一眼:“跟你們說認真的,妖怪們在地下,隨時可以讓你們淪陷!”
“你說的這些,證據(jù)呢?”
說的再好,沒有人信服。什么妖怪,在眾多人的努力之下,已經(jīng)抓到不少了。
“你們…怎么樣才肯搬走?”
一群頑固不化的家伙…
“我們怎么樣都不回搬走!”
古流年沒有說服力,換廖以堯上:“諸位,聽我說,她說的雖然荒誕不羈,確是事實?!?p> “一個時辰前,我們在靜心湖畔遇著一只蛇妖,她親口告訴我們的。”
接下來又是一針討論之聲。
“蛇妖?呦,他們會把這么重要的消息告訴你們,到底安的什么心,誰能知道?”
“說不定,他是想讓咱們通通搬走。好占了這個院子,也不一定…”
古流年算是體味到了,什么叫巧舌如簧。
“想什么呢,他們不會跟你們一樣,盡是一副壞心腸!”
古流年不說還好,越說越來氣:“你們跟心腸歹毒的主子學(xué)來的嗎?”怎么這么會猜忌。
廖可堯在她耳邊說了句:“他們不會輕易搬的,除非…”
他們之所以努力的捉妖,無非是主子給了銀錢。若是能勸服了當(dāng)家的,他們搬與不搬,都得搬。
他們勸服的重點不是管家,而是大當(dāng)家的。
大當(dāng)家的信服了,一切都好說。
于是,古流年和廖以堯不在他們身上,花費太多的心思了。
轉(zhuǎn)身,去了三十里外。
張家不止一處宅子,偏僻的城鎮(zhèn)還有一處。
占地面積小了不少,沒有供人觀賞的花園湖泊。
相較于平常的普通百姓家,還是大的。
他們一家?guī)资谌?,?dāng)家的娶了一個正房和十幾個妾,最小的還沒有古流年大。
艷福不淺…
他留著一綹胡子,頭上戴個古流年認不出的帽子,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綾羅綢緞。
小眼睛,眼角有一絲細紋,看上去有些吝嗇,但又很有風(fēng)范。
古流年某一個瞬間是扭捏的,不過很快好了起來。
她和廖可堯被伺候的很周到,端茶倒水,樣樣不少,她很不習(xí)慣,喝的時候撒了一地,一看就知道沒見過什么大場面。
除了和凝和玫懟時,忘了自己的所在。
廖以堯比她好很多,寒暄了幾句就切入了正題。
說了一大堆,大致意思就是讓眾多家仆搬離。
并添了很多,加以佐證他們說的話。
聽者深明大義的點點頭:“只是可惜了那么個好地方,給妖怪占了去?!?p> 可惜歸可惜,在可惜也不能怎么樣。
古流年聽這話有些逆耳,什么叫給妖怪占了去。大致是她成了個妖怪,容不得任何人,在她面前說妖怪的不好。
什么時候有這樣的認同感了,不可思議。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今天就讓他們搬離吧!再遲些,保不準妖怪什么時候再行動?!?p> 妖怪們有耐心,很隱忍。放出一些無關(guān)緊要,又足夠強橫能使人信服的小妖怪,給凝溪他們抓走。
又在凝溪他們走了以后,沉著應(yīng)對,一步一步搞的此地雞犬不寧。
讓人佩服又讓人惱怒,無論是再好的人,他跑到你的對立面,你都對他好不起來。
眾多的家丁被派開了,沒有地方居住。
古流年這才想到,為什么他們遲遲不肯離開了…
他們還是憤憤不平:“好好的,哪有什么妖怪占地盤?!?p> “你可甘心了…”
古流年一時無法回應(yīng),只好讓事實來證明了。
她覺得自己很偉大,算是做了件好事的吧…
艾唐也隨著眾多人一起過來了,她一直忙于解決解決掉張家的事,忘了他。
而艾唐沒有以往那般黏人…
古流年在他身上戳了戳:“怎么了,你不開心?”
“沒有。”艾唐瞬間眉開眼笑,不復(fù)方才的愁眉苦臉。
“我高興還來不及,怎么能不開心?”
“那你高興什么呢?”古流年。
“高興…高興什么呢…”說不出來,有種莫名的開心。
“好奇怪啊流年姐姐,他們?yōu)槭裁丛诤跄惆??”艾唐突然冒了這么句話。
“什么,誰在乎我了?”
“哎呦,你不會吃你凝溪哥哥的醋了吧?實際上,你流年姐姐沒什么好的啦…況且,你凝溪哥哥喜歡且在意的,是…總之不是我?!?p> 古流年又一次和艾唐坦誠了,但艾唐不信…怎么也不信…
好奇怪…
“你這孩子,一定是給凝溪帶壞了!”古流年。
“我這孩子,我還是小孩子么?”艾唐活動活動,仿佛壯志難酬。
“我才不是小孩呢!”
“你不是小孩,是什么?”古流年點了點他的眉心:“你的機靈勁哪里去了?”
“我…”
“我去拿樣?xùn)|西。”艾唐小跑著走開了。似乎是在逃避古流年,古流年也沒有深究。
廖以堯凝視良久,他還是如同往常一般,安安靜靜。
如果不是古流年主動的說點什么,他還會持續(xù)著,安靜下去。
“咱們算是解決了嗎?”
“不算,張家大院還沒有出現(xiàn),蛇妖口中的狀況。什么時候真正埋入了地下,證實我們說的是事實,才算完。”
妖怪們什么時候行動起來,是他們的事。不過,應(yīng)該不會太久了。
眾多的家仆搬離之后,古流年連夜到張家大院,有些空寂。
她是獨自出來的。
他們搬離的干凈徹底,恐怕會引起妖怪們的疑心吧…
只記得需要維護安全了,忘了不僅家丁會猜忌,妖怪們也會。
丟三落四…
沒關(guān)系,他們猜便猜了,有沒有什么用。他們要的,不過是能讓修為突飛猛進的風(fēng)水寶地。
對了,如果泥怪才修煉成人形沒多久,禍害張家大院的妖怪們,會不會對他造成危害?
古流年很快到了古井邊,扶著井口。
往下看是有點瘆人的,黑乎乎的一片。
像是有什么東西會從里面爬出來,沒多久,泥怪用實際行動證實了古流年的猜想。
當(dāng)古流年看到那只黑乎乎的手臂,趕忙的往后挪了挪。
“何方妖孽!”古流年喊了喊,不對勁,井里似乎只有泥怪。
古流年在指尖燃了把火,照明用。
泥怪猛地蹦出來,在出了一次井后,他的修為突飛猛進。
外貌上看,已經(jīng)是個正常的人了。
古流年戒備著,用火把往他身邊蹭了蹭,看清了。
“你能出來了,怎么出來的?”
“爬出來的?!?p> 泥怪要活成自己,有幾只妖怪來到井底,和他談判。如果他肯加入,就能和泥怪共同享有,張家大院的修煉資源。
泥怪欣然接受,這么便宜的事,想不接受都難,提升修為,哪個妖怪不是眼巴巴的望著。
泥怪不是,他只是想有個容身之所。
不在井底當(dāng)一塊泥。
古流年給他點了個贊,很英明的決定。
從現(xiàn)實角度考慮,確實沒有比加入他們更保險的了。
最起碼,不用被迫害。
古流年放心了,然后沒泥怪什么事了。
其實她很想見見,藏匿在張家大院的妖怪,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但是他們始終不現(xiàn)身,沒辦法。
到底是什么,讓張家大院成了風(fēng)水寶地呢?難不成還真是風(fēng)水好…
可能有什么古流年認不得的寶物…她又起了探險的心思。
修為強橫了,沖破亡靈妖的種子也不一定。
話說,她住過的客棧,和姓沈的人家太坑了。怎么能是假的呢,明明花費了那么多心思。
真正的,姓沈的人家會在哪里呢?亡靈妖會把他們怎么樣?還有,指南針指出的方向,為什么不對?
一連串的問號浮現(xiàn)在腦海。
古流年鬼迷心竅,再次拿出了指南針,巫醫(yī)是可靠的,她的東西出錯的可能性小。
指南針比以往靈敏的多,定定的指向古流年。
用著亡靈妖的骨架,有些不方便。
又一次遮蔽了自身后,指南針搖擺不定,沒有指向任何方向。
話說,還沒有放入亡靈妖身上的任何東西。
古流年心一橫,從皮下的骨頭上刮下了一小塊。
指南針又轉(zhuǎn)了一會兒,指向了張家大院一個偏僻的角落。
她順著指南針的方向走去,來到一間不起眼的小屋。模糊一片,靜悄悄的,沒有人的樣子。
古流年往前走了走,地上有個人,渾身上下綁著繩子,額頭上有個洞。
另外還有四個小孩,和古流年帶走的孕婦,一模一樣的人。
他們的樣貌,和古流年在歪脖樹下看到的,完全相同。
姓沈的人家,早已被亡靈妖給帶走了,古流年見到的,不過是個障眼法。
她探了探幾個人的呼吸,暈過去了。
指南針指不出亡靈妖的位置來,卻指出了生她的人,也是她投胎的人。
亡靈妖并沒有把他們怎么樣,僅僅是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