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xiàn)在,九號再次看向面前的元氣方盒,就不再需要像之前那樣冒險地深入意識,而是可以如感受任何生命一樣,感受其中的非生命氣息。
她再次驚嘆于這份力量的偉大。
這好像是存在一個地球的見證者,不管是經(jīng)年不見的恢弘燦爛歷史,還是這數(shù)億平方公里的表面積,都濃縮在這一個小小的元氣方盒之內(nèi)。只要九號愿意,不管是任何時間的任何生命或是非生命,只要是地球上貨真價實存在的個體,她都能夠融入進去,細細體會那種單純地存在于宇宙之中的感覺。
這個世界曾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過往,這一切在九號的面前毫無遮掩。
當然,她對那些私密的事情毫不在意,但有些事情本身就足夠很有趣。就好像是絕種的動物,人類的起源,雞生蛋還是蛋生雞……如此種種,能夠給人一種單純的“原來如此”的滿足感。上一瞬間,九號還在星球誕生的剎那觀賞著這顆虛空中的原生世界,下一秒她就聽到了村落中一聲嬰兒的啼哭,抬頭便能見到一縷縷的炊煙。
在這種體悟的過程之中,她對元氣的感受將會更加深刻。
不過現(xiàn)在的體悟,和剛才那種徹底融入進去不同。
之前的九號沒有掌握元氣的本領,只能夠強行通過元氣方盒觸摸地球的起源,這是一種物我兩忘、不分彼此的融入,別說是現(xiàn)在的九號,就算是擁有著終極力量的超級賽亞人三也難以抗衡地球的元氣總和,最終的結(jié)果只會是九號徹底融入到元氣方盒的信息洪流之中,喪失掉自我。
幸好,有夏莉作為緩沖,讓九號能夠逃出生天。
即使現(xiàn)在想到這段經(jīng)歷,她依然是手冷腳冷,心神不寧。這是她穿越以來,從任何強敵身上都得不到的威脅感,即使是十號展現(xiàn)的驚世駭俗的力量,也從未讓她有這樣接近過死亡……不,準確來說,這并不是死亡。
讓一個人死亡的是兇器或是劇毒,可元氣方盒之內(nèi)儲存的信息洪流從來沒有任何壞處,而是清水甚至是牛奶,這是對任何人來說都有莫大好處的東西。可如果真要讓人一口喝下一噸牛奶,也是過猶不及的。要是沒有夏莉,九號最后的結(jié)果不是被劇毒所“殺”,而只會是單純地被牛奶“撐”死——聽起來很滑稽,但這就是單純的“數(shù)量”的力量。
偏偏夏莉就是個空有生命跡象的尸體,灌了多少水再倒掉即可。她的生命力不會受到絲毫損傷,而九號卻能夠借助這層隔膜掌握元氣的本質(zhì),掌握了這種方法,她就能夠毫無危險地觸摸這以龐大的信息量威脅性命的力量了。
想到此處,九號忍不住笑著轉(zhuǎn)過頭,看向貓仙人,“收獲很大,謝謝你了,貓咪?!?p> “……額,我還是不太清楚?!必埾扇擞行岩傻乜戳丝淳盘枺⒆孕诺膽B(tài)度讓它說不出懷疑的話語,“那你接下來準備做什么?”
九號說,“接下來的一年,我大概都要住在這里了?!?p> 她可以一邊體悟存在的力量,一邊用四神拳召喚出夏莉來與自己練習。
沒有接軌人造思維,夏莉就能夠作為接觸元氣方盒的緩沖。和人造思維結(jié)合,她又會成為擁有九號同等力量的強敵……真是有夠多功能的,現(xiàn)在連九號都猜不到自己下一次開發(fā)出的一身雙魂的新用法是什么了。
貓仙人點點頭,“這倒不讓我例外,反正這里早就多了個住戶……”看了看九號的身材,嘀咕了一句,“看你樣子,你應該也吃不了多少吧?”
九號笑道,“不用擔心,我會自己處理食物的問題……就是你不說,讓我成天吃干巴巴的豆子也不是回事,美少女得補充各種營養(yǎng)呢?!?p> 貓仙人愣了一愣,倒也沒有太過意外,“?。坎贿^這倒也行,你可以和下面的守護者們一起打獵,當然你需要香料和廚具之類的東西,這個倒是可以去附近的城市買下來……”
老成的貓咪正為九號想著辦法呢,卻見九號又搖了搖頭。
“不,我不做飯?!?p> “……什么意思?”貓仙人一下子卡殼,瞪大了眼睛看向九號,“你別是要本仙人為你做飯吧?雖然我是仙人,但我可不會無中生有的法術,就是有也變不來好吃好喝的玩意兒啊。要亞奇洛貝那家伙做這種事情就更扯淡了,他一天要滿足自己的胃口都需要好幾個小時,你抓來再多的獵物也要排著隊才能輪到你吃?!?p> “這倒不用貓仙人你們兩人出馬,我自有辦法。”
“辦法?”
“我們X組織有的是好廚師,因為我一向覺得,這個世界的吃貨不少。”九號道,“尤其是厲害的吃貨?!?p> 貓仙人皺著眉頭,滿臉疑惑,“這和你的辦法有什么關系?”
它還不是很明白九號的意思。
九號也不多說,只神秘地笑著,雙眼平靜地看向貓仙人,就好像貓仙人的面前正隱藏著一個小糖果,而糖果的包裝紙已經(jīng)拆開一半,馬上就能令人見到這驚喜了。
果然,貓仙人并非笨蛋,迷迷糊糊一會兒猜測著九號的意思,但實際上腦子也在運轉(zhuǎn)。
忽然一下,貓仙人猛地瞪大眼睛,看向九號,“——你要叫區(qū)區(qū)一個廚師上卡林塔???”
“不是一個廚師,而是很多廚師?!本盘柤m正道,“我的胃口很挑剔,有時候想吃甜,有時候想吃辣,一個廚師實在不夠格?!彼J真的就好像這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一個美少女就該有很多廚師,被照顧得無微不至才對。
“不行,絕對不行,你這是干擾圣地的清凈!”貓仙人簡直一下子要跳起來了,這句話是九號和它見面以來最大的音量了。
“那就換一個方法……”九號則好像是早預料到了貓仙人的反應,立刻接上話茬,笑盈盈地說,“我叫人來圣地旁邊,修建一座同樣高大的大樓,作為我的房間,這下可不算是冒犯圣地了吧?”
“你!”
貓仙人的眼睛瞪得更大,就在這時忽然神色一怔,好像被什么事情給分擔了注意力。
是心靈感應?
九號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她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從卡林塔的外部高空有什么絲絲縷縷、無形有質(zhì)的東西,聯(lián)系到了面前的貓仙人身上。
常理來說,她其實本不該感應到這東西的。龍珠世界的氣雖然在破壞力上雄渾無儔、摧枯拉朽,也可以擁有讀心、催眠、冥想、心靈溝通之類的能力,但再強也沒辦法察覺甚至是隔絕其他兩人的能力對接——活脫脫“你沒辦法干涉別人的思想,只可以毀滅別人的肉體”這句話的典范。
偏偏這個真理,到此時的九號身上,好像沒有了作用。九號能夠從一種別樣的層面,體會到氣與氣之間的“存在”在移動。
看來我真是在走一條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道路……
心中暗忖的同時,九號也大致猜到了貓仙人現(xiàn)在的異狀到底來自于誰,這家伙既然一直觀察著自己,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當然也看在眼里,現(xiàn)在更是不可能不發(fā)聲了。她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兩人(一人一貓?)之間的交流結(jié)束。
過了好一會兒,貓仙人才忌憚地看了一眼就好,“你……你是想要借此機會,讓自己的屬下研究元氣方盒……”
它到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之前還以為這女孩只是單純的任性……可惡,她的外表太有欺騙性了。
“是天神告訴你的吧?!本盘柺痔谷?,她并不認為這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元氣的秘密的確是自己變強的關鍵,但只是閉門造車的話永遠也不可能超越賽亞人,只有用一個組織的智慧才能夠勝過未來的那些恐怖存在,“我能猜到這件事情要他首肯才行,他的反應是什么呢?”
“他沒有告訴我,但你仍然有機會親自知道這個答案?!?p> 貓仙人道,“天神希望和你見一面,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