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家的電話。
電話聲鍥而不舍,盛思語皺著眉頭,最后接了起來。
她還沒有說話,電話那頭的人也不管她有沒有聽,說了一句“立刻來盛家”就將電話掛了。
盛思語苦笑,電話是盛高陽,也就是她生物學(xué)上的父親打的。
來盛家,他用的是來
在他們眼里,她似乎更像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
一個可以聯(lián)絡(luò)盛家和司家的工具。
盛思語眼眸里閃過一絲情緒。
盛家當(dāng)初來認她的時候,已經(jīng)處于瀕臨破產(chǎn)的境地,靠著大樹好乘涼,因為司家,緊緊一年半,盛家的虧空早已經(jīng)填補了,業(yè)績甚至比公司最鼎盛時期還要來的好。
看見盛思語下樓,張媽連忙迎了過來,“怎么不好好休息,今天一定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才能恢復(fù)體力。”
盛思語不解,權(quán)當(dāng)張媽在關(guān)心她?!拔胰ヌ耸⒓?。待會就回來?!?p> 張媽注意到她說的是去,不是回。
心下了然,慈愛的看著盛思語“別被欺負了?!?p> 盛家那一家小氣吧啦的,卻是會灌迷糊湯的。這丫頭手里的那一點小積蓄落的了一干二凈。
盛家門口,盛思語看著眼前的別墅,嘴角浮出一抹冷意,她還記得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它看起來可不如現(xiàn)在這么漂亮。
在司家,奶奶教給她努力,上進,光明,溫暖,感動,一切美好的事情,卻從未告訴她人心險惡。
當(dāng)初他們認親的時候,她期待,奶奶只是無奈的嘆氣,告訴她,不管什么時候都有奶奶在。
大概只是想讓她自己學(xué)會成長吧,卻沒想到,她讓她老人家失望,從此生死兩隔。
盛思語推開門,感覺到詭異的氛圍。
她一打開門,所有的視線瞬間都投了過來。
“這就是我兒媳婦嗎?”陰陽怪氣的聲音。
兒媳婦?盛思語順著視線看了過去,并不是司子安的母親康若云,而是一個看起來就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盛思語擰眉,雖然她的穿著倒也是整齊,但是整個人卻給人一股尖酸刻薄的感覺。她不喜歡。
“思思,快過來?!蓖跆m惠伸手,熱情的朝著盛思語揮手。
她緊抿著唇,走了過去,六人座的沙發(fā),卻愣是在坐不下她一個人。
盛思語干脆從餐桌旁搬來了一把凳子坐在旁邊。
哪知旁邊的婦人直接炸了?!澳阌袥]有一點禮貌,進來這么久了,問沒問長輩?!?p> 盛思語挑眉,這唱的是哪一出。眼睛轉(zhuǎn)向盛高陽,連稱呼都省了“今天有客人?”
盛高陽還沒有回答,旁邊的人卻跳了起來“什么客人,我是你未來婆婆”
盛思語不語,挑眉,看向盛高陽和王蘭惠,“這是怎么回事?!?p> “怎么回事,你還好意思說怎么回事,都是你在外面闖的禍?!笔⒏哧柭曇敉?,眼睛里充滿厭惡和不喜。毫不掩飾。
盛思語冷眼,將他的情緒看的一清二楚,有些人,根本不配被稱作“父親”這兩個字。
“思思,有什么事,你可以和爸爸媽媽說,爸爸媽媽幫你解決,你怎么能去打架呢?顧哲明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爸爸媽媽想幫你也沒有辦法啊。既然你也喜歡顧哲明,現(xiàn)在他被你打成這樣,你也不會嫌棄他。媽媽見過那個孩子,他是一個好孩子,你嫁給他不會吃虧的?!蓖跆m惠聲音柔和的將話題接了過去。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至少她現(xiàn)在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看著身邊的婦人,盛思語挑眉,看來這位就是顧哲明的母親了。
“說那么多沒用的做什么,我兒子被你打成這樣,以后娶不到媳婦,你就給我兒子做媳婦。你這些衣服包包,以后都不準買了,我兒子沒那么多錢?!鳖櫮钢钢⑺颊Z身上穿的衣服,包包,肉疼道。
“你媳婦快被搶走了。”明白了來龍去脈,和他們大概的要求,盛思語直截了當(dāng)?shù)陌l(fā)了消息給司子安。既然靠著大樹為什么不乘涼呢。
“你有沒有在聽,進了我們顧家的門,我的話就是圣旨,你必須遵守?!笨吹绞⑺颊Z在玩手機,顧母氣急敗壞。
盛思語大概聽懂了,她把顧哲明打了,裙子他媽找上門要求她給顧哲明做媳婦。
看來顧哲明傷勢嚴重啊,媳婦都娶不到,看來是真的廢了。
“所以,你們現(xiàn)在達成一致,讓我嫁給顧哲明?”盛思語冷聲道。
“首先說好,我們家沒有錢出彩禮,我聽說你在市中心有一套別墅,就當(dāng)做嫁妝吧?!鳖櫮刚Z氣嫌棄,就好像嫁給顧哲明,是她給了她天大的好處。
盛思語還真的是開眼了,這世上還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姐姐,你嫁給我哲明哥哥,就可以離開司子安了,剛好一舉兩得,你放心你一定會從盛家風(fēng)光大嫁。而且你不是和哲明哥哥已經(jīng)……”盛初雪弱弱的說道,好像又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什么了不應(yīng)該說的話,連忙捂住嘴唇。
客廳里的人看著她的眼神都變了,有幸災(zāi)樂禍,有嫌棄。
盛思語垂眸,看向盛高陽“所以這是你們想出來的辦法?讓我嫁給顧哲明?”
“是不是明天有人牽一條狗,說我把他們家狗揍了,你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將我嫁給那只狗?在你們眼里我算什么?”盛思語看著在客廳里坐著的幾個人,句句戳心。
“放肆”盛高陽拍著桌子,腦袋青筋直冒,看著盛思語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盛思語覺得好笑,眼前的人和認親時恨不得將她供起來的人仿佛就是兩個人。
“親家,她這是說我兒子是狗嗎?”顧哲明的母親,不喜的看著盛思語,就這樣的女人,給她家做保姆她都不要,如果不是因為顧哲明的傷,不可能有女孩子愿意嫁給他。
想到顧哲明的傷,顧母看著盛思語的眼睛帶有怨恨。如果不是因為她對他們家有幫助。而且她的肚子里有可能有顧家的骨肉……她恨不得親手撕了她。
“怎么會親家,思思和你說笑呢?!蓖跆m惠連忙柔聲說道。
心里卻恨不得將盛思語捏死。
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能言善辯了。
盛思語冷笑,看著兩人互稱親家,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們是兒女結(jié)親的好親家。
上輩子,顧哲明沒有受傷,更沒有這一茬,盛思語不解,她嫁給顧哲明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不也等于他們斷了和司家的關(guān)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