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九推門而入,還沒看清里面的情況,就覺得一片香風(fēng)入懷,軟肢凝玉,一股香蘭氣息在耳邊道:“抱我”。
喪九不說話:“凝兒在哪里”。
懷里的人兒卻道:“貴人好沒良心,懷里抱著我,卻想著別的女人”。
喪九不說話,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侯員外一眼,無雙卻毫不在意,反而將他抱得更緊了:“我覺得好空虛,好寂寞,好冷哦,抱我,抱緊我”。
喪九憋著嗓子道:“你是凝兒才收的圣女”?
無雙道:“是啊,貴人,教主叫我今晚伺候你,你不想聽聽我吹玉簫的聲音么”?
喪九目光直視她,沉默了兩個呼吸,道:“我不嫖”。
無雙身子一凝,瞳孔收縮,卻再次柔弱無骨的在他懷里扭動起來,笑聲更加放蕩:“不給錢,就不是嫖咯,莫非,以我們女兒嬌的圣女身份,還配不上貴人的一夕之歡么”?
喪九突然將她勒緊,無雙揮手把門關(guān)上,輕錘喪九一下,道:“貴人,你把我勒疼了”。
喪九不言,突然低頭看去,一雙黑洞突兀的出現(xiàn)在無雙眼前,讓她的心神都一陣窒息。就在這時,喪九突然將她抱起,往床鋪走去。
無雙輕笑道:“貴人,記得關(guān)燈哦,奴家,好害羞”。
喪九不說話,一把將她拋到床鋪里,摔得無雙哎呦一聲:“貴人,不要那么粗魯嘛”。
喪九隨手一扯,將窗幔扯出一截來,從梁上飛過,再落下來,和手中這頭打成一個死節(jié),這才坐在酒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平靜道:“給你個機(jī)會,你是想自己吊死,還是我掐死”?
無雙一楞,再次一笑,道:“貴人何出此言”。
喪九干脆單手執(zhí)壺,仰頭“咕兒……咕兒……咕兒……”喝個痛快,這才用那刺耳的聲音道:“或者,把凝兒的行蹤說出來”。
無雙臉色一冷,揉了揉身上剛才摔痛的位置,反而起身走了過來,坐到喪九對面,面色一冷,道:“怎么?你自己都是大高手,探查不到我們教主的蹤跡么”?
喪九拿酒的手一停,卻不看無雙,只冷漠的道:“機(jī)會只有一次”。
無雙卻不急不緩道:“要殺就殺,一個男人哪來那么多廢話,怪不得你追不到她”。
喪九右手不自覺捏緊,黑洞雙眸盯著無雙,道:“看來,你真的對死無所畏懼”。
無雙一笑:“怎么?我們教主就那么迷人,比我又如何”?
喪九不回話,無雙像是自言自語:“天下男人都是一般的黑心,呵呵呵呵”。
喪九一閃,已經(jīng)再次將無雙抓到面前,居高臨下的直視她的雙眸:“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別以為你是凝兒的圣女,我就不會殺你”。
倆人呼吸極近,無雙此時竟然有了琴心境的修為,但在這個男人的手中,卻毫無反抗之力。
哪知她竟然伸出丁香小舌在喪九臉上一舔:“有時候境界并不是一切,你讓我有了征服的欲望,相信我,我會纏住你的”。
喪九一滯,只是將無雙單手提起,無雙道:“四樓,花雨小軒之中,鏡妖在那里”。
“砰”,無雙掉在地上,抬頭,喪九已經(jīng)失去了蹤影,不由嗤嗤一笑,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反而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端著美酒,來到窗戶邊上,望著遙遠(yuǎn)的夜空。
而此時四樓,一張梳妝臺前,喪九沉默的看著面前那張古樸的銅鏡,終于,右手食指泛起黑色的光澤,凝聚成一點,往那銅鏡上戳去。
就在他手指即將觸碰到鏡面的時候,那銅鏡上竟然像水面一般蕩漾起波紋來,“咻”一聲往后彈開,只聽有個聲音道:“貴人且慢,有話好好說,切莫動手,切莫激動”。
只見那銅鏡此時已經(jīng)立在地上,不時的彎成弧形,好像人一般的鞠躬哈腰。
喪九道:“凝兒在哪里,還不顯形出來”。
銅鏡遲疑道:“額,這個……教主日理萬雞,此刻正在處理公務(wù),已安排我們女兒嬌圣女殿下伺候貴人,嗯……貴人你想干什么,為什么抓住我往那五谷輪回之所而去,不要啊,貴人你不要這樣,我錯了,小妖這就給你顯形”。
喪九隨手一扔,那銅鏡在地上“丁零當(dāng)啷”的彈跳幾下,最后自己彈回梳妝臺上,保持不動,一道暗黃的光芒亮起,上面漸漸顯示出人影來。
喪九道:“看來你們女兒嬌是該清理門戶,嚴(yán)整門規(guī)一下了,什么阿貓阿狗都敢在我面前放肆,還敢在我面前耍手段”,說著,一道黑煙從他鼻孔中冒出,好像毒蛇一般往那銅鏡咬去。
銅鏡嚇了一大跳,卻不敢動彈,“咔”,銅鏡的邊緣被黑色毒蛇咬了一口,卻沒有缺失掉一塊,只是走近了,才看到那被咬的位置,好像人身上長的痤瘡一般,被銹蝕了一塊面積。
那銅鏡“啊啊”的慘叫幾聲,喪九喝道:“還想嘗嘗滋味”?
銅鏡道:“不敢了,小妖再也不敢了,貴人請稍等”,銅鏡上的畫面頓時更加清晰起來,聲音也從銅鏡中傳出。
只見一個身穿袞龍袍、頭戴平天冠的男子,大步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顧盼之間,自然有股睥睨天下的威嚴(yán)。
看著眼前一個龜奴正舉著哭喪棒,打著地上那個女子,邊打邊叫罵道:“我叫你不聽話,叫你躲,叫你躲”。
這袞龍袍男子一腳踹出,將那龜奴踹得翻了個跟頭,大罵道:“哪個龜孫背后偷襲,不當(dāng)人子”。
袞龍袍男子瞳孔一縮,身后自然有勁裝護(hù)衛(wèi)上前,將龜奴一把從地上抓起,“啪啪啪”,無數(shù)個耳光就往龜奴臉上招呼。
龜奴大罵的話語及時的改成求饒,可袞龍袍男子卻毫不遲疑的擺擺手,勁裝護(hù)衛(wèi)已經(jīng)明白,隨手將窗戶打開,好像丟垃圾一般,不顧龜奴拼命的掙扎,只往窗外一丟。
聽得“噗通”一聲,護(hù)衛(wèi)把窗戶關(guān)上,跳不紅心不跳的再次影入暗中。
袞龍袍將面前的女子扶起,那女子唉喲一聲倒入袞龍袍懷中,道:“謝謝公子,奴家無以為報”。
袞龍袍伸手掏了一把:“區(qū)區(qū)小事,姑娘何足掛齒”。
那女子臉色通紅,道:“奴家再也不想呆在這火坑了,求公子搭救,為牛為馬,奴家愿報答公子恩情”。
可袞龍袍男子好像有事一般,道:“你先跟在后面,待我辦完事后,自然滿足你”。
可女子卻哭泣道:“小女子愿伺候公子,難倒公子不知春宵一刻值千金嗎?我……我的朱砂還未取下”。
這袞龍袍臉色一喜,卻又像有些不舍般,勾起她的下巴,望著那充滿誘惑的櫻桃小嘴道:“姑娘性子為何如此急躁”。
女子好像不經(jīng)意間將衣襟領(lǐng)口敞開般,露出駭人的溝壑,道:“公子,如果你還喜歡女人,說明你還沒遇上那個你喜歡的男人”。
袞龍袍暗中覺得有點不對,冷聲道:“什么意思”?
女子吐氣如蘭,將公子的右手捉住,往那神秘之處而去,道:“公子一試便知”。
那公子顯然手癢難耐,這樣主動的姑娘,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下一刻,在護(hù)衛(wèi)眼中,袞龍袍男子雙眼瞪大,顯然不可置信般急忙將懷中女子甩出,指著女子說不出話來,那臉色,和吃了狗屎一般難看。
而女子卻嬌笑著,往袞龍袍走過來,公子急忙道:“臥槽,把這玩意兒給本候扔下去”。
身后暗處的勁裝護(hù)衛(wèi)再次閃現(xiàn)出來,一把抓住這梨花帶雨的女子,往窗外一扔,將窗花砸個細(xì)碎,掉落河里。
這護(hù)衛(wèi)才道:“侯爺,沒事吧”。
侯爺大怒道:“讓你去摸一個……你說有沒有事,還不快給我打水來,讓我凈手”。
護(hù)衛(wèi)點頭哈腰,轉(zhuǎn)身出門,等來到門外,這才傳來偷笑聲。
等侯爺重新洗涮了幾十遍,摸了玉露膏之后,這才滿意的往一房間內(nèi)走去,直接走到床前,抓住床頭雕花小柱,左手一扭,“咔咔咔”的聲音傳出,一條暗道從床后出現(xiàn),通向不知名處。
侯爺踩著床鋪,掀開蚊帳,往暗道而去,等護(hù)衛(wèi)一起走進(jìn)后,這暗道才自動關(guān)閉。
行不多遠(yuǎn),沿途有火把照明,一路的石壁上繪有各色活色生香的畫面,袒胸露乳,各種姿勢,盡顯女子媚態(tài)。
而侯爺卻視若無物,直往深處而去。
過了片刻,終于眼前一亮,到了大堂之內(nèi),只見穹頂上有一飛天之女,顧盼之間巧笑嫣兮,卻毫無圣潔之感,讓人看了仍不住心火大動,反而說不出的嫵媚和一絲絲的端莊。
一張繡榻之上,一個女子衣裳半裸正斜躺在上面,手里正拿著一根胡蘿卜逗弄著一只小白兔,見了男子,這女子嫵媚一笑,說不出的動人,道:“喲,這不是我們小侯爺嗎?這是怎么了,在哪里受了氣了,來,讓奴家給你舒舒心,拍一拍”。隨著她的話,衣襟又往下滑落一尺,讓人看了,仍不住想要細(xì)細(xì)把玩。
護(hù)衛(wèi)眼觀鼻耳關(guān)心,背身過去,侯爺大步走到香榻之前,雙眼看著那重要部位,卻強(qiáng)忍著心中想法,道:“天下大勢已顯,不知教主答應(yīng)之事可曾做到”?
那教主道:“侯爺這么見外?就往了上次的歡好快樂了嗎”?
侯爺下意識的往后看去,道:“金鏢,你先出去,等會兒我自會來尋你”。
那護(hù)衛(wèi)有些猶豫,卻只好拱手道:“侯爺請小心,免得老侯爺又責(zé)罰小人,小人這就告退”。
等護(hù)衛(wèi)出了暗道,關(guān)閉的聲音響起,這侯爺才往香榻上一撲,將那柔軟的事物擁入懷中,迫不及待的往那軟玉深處探去。
卻不知一道妖鏡旁,一個雙眼黑洞的陰陽頭男子,此刻將指甲深深的卡入了自己手掌之內(nèi),嚇得那妖鏡瑟瑟發(fā)抖,卻又不敢終止。
只聽那女子喘息著笑道:“小侯爺莫急嘛,讓奴家慢慢來”。
可那小侯爺仿佛吃了烈性合歡散一般,倆人身體交織,女子衣裳還未掉盡,就一個哆嗦。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女子臉色一變,一腳將小侯爺?shù)诺介较拢骸罢媸菦]用的東西”。
小侯爺垂頭喪氣,也不說話。
這女子將果盤中的葡萄捏起一顆,放入嘴里,道:“恭親王身邊已經(jīng)派出三花中的兩位,想必不日就有消息傳來,小侯爺可替我回復(fù)老侯爺一聲”。
小侯爺抬頭瞟了一眼那條深深的溝壑,又低下頭:“如此,我便放心了?;实劾蟽壕貌≡谏?,不知……”。
女子抬頭看他一眼,哼道:“那是早晚的事兒,無需你擔(dān)心”。
小侯爺連忙點頭:“是是是”。
女子道:“還不快滾,讓老娘不上不下”。
小侯爺臉色緋紅,羞氣的神色交織,最終嘆了一聲,一搖一晃的往那地道內(nèi)走去。
女子轉(zhuǎn)頭,繼續(xù)將胡蘿卜撿起,往玉兔喂道:“天下男人,都那個德性,要急的時候不急,你讓他不急的時候,比狗跳墻還厲害,你說是不是啊,小白”。
玉兔當(dāng)然不說話,只有妖鏡前的喪九微微縮小了雙眸,卻始終盯著鏡中的女子。
女子仿佛毫無察覺一般,不顧那玉兔翻起的白眼,將那一根大胡蘿卜喂完,這才道:“進(jìn)來吧”。
鏡妖的聲音傳出,諂笑道:“貴人,教主有請”。
一條看不見的通道從鏡中傳來,喪九邁步跨上,倏忽之間,便落入剛才鏡中的石中大堂之內(nèi)。
女子對白兔道:“瞧吧,這世上就是如此,不論男女,只要一方毫不在意,一方就愛的死去活來,總有一方強(qiáng),一方弱的。你說對嗎?小白”。
喪九開口,聲音還是那么沙啞低沉:“凝兒,我……”。
女子道:“請叫我,月如,或者女兒嬌,凝兒是誰?公子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喪九沉默片刻,道:“恭親王我現(xiàn)在就去幫你殺了他,但現(xiàn)在,我想讓你幫我一次”。
女兒嬌教主,女兒嬌嘿嘿一笑:“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連我們喪九公子都辦不成的事,我這弱女子又怎么能做到呢”?
…………
夜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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